裴晏說:“還有裴陸英,一塊查。”
季乘風皺眉,“虎毒不食子,晏哥你是他親生兒子,就算你們關系再不好,他也不會對你下這種死手。”
他不相信裴陸英會做這種事。
裴晏也沒解釋,只道:“先按我說的查。”
季乘風只能點頭。
聊完這些,又聊起了私事。
季乘風看著裴晏上綁的紗布,又想起裴晏剛出重病監護室時的模樣。
他說:“晏哥,就算你再怎麼喜歡江禾舒,也不應該冒生命危險護著。”
季乘風不理解裴晏舍命救江禾舒的舉,在他看來,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遇到危險你應該保護自己,只要保住了命,你想要什麼人找不到?”
“就算真沒了江禾舒,還有李禾舒,陳禾舒……”
裴晏打斷道:“這個世界上人很多,但江禾舒只有一個,我也只想要江禾舒。”
見他油鹽不進,季乘風氣的深吸一口氣。
江禾舒怎麼就那麼重要?
季乘風沉聲問:“晏哥,你有沒有想過自己萬一真出什麼意外,該怎麼辦?”
裴晏想過,在昏倒的前幾秒,他腦海里想過很多事,但唯獨沒有后悔。
因為他是男人,是江禾舒的男人,遇到危險就應該保護。
更何況他還曾跟江禾舒保證過,要代替外婆保護。
裴晏說:“我之前就立了囑,禾舒拿著這筆錢,會活得很好。”
他留下的產,足夠讓江禾舒這輩子食無憂,不必為金錢擔憂。
季乘風心里憋著一口氣,“拿著你的錢當然能活得很好,但你想沒想過年歲已高的?想沒想過年的穗穗和公司?”
裴晏沉默幾秒,“禾舒會替我孝敬,照顧穗穗。”
接這麼長時間,裴晏很了解江禾舒的格和為人,把和兒給,裴晏很放心。
至于公司……
在裴晏心里遠不如江禾舒重要。
看出裴晏想法的季乘風氣道:“你可真相信,你就不怕以前的好都是裝出來騙你的?”
“你就不怕等你死了,拿著你的錢,養其他野男人,跟其他野男人恩恩,幸福滿到永遠?”
前者裴晏不怕,他相信江禾舒,后者……
裴晏看向季乘風,不答反問:“如果用我的錢養男人,你會坐視不管嗎?”
季乘風想都不想就口而出說:“當然不會,你為了給擋傷死了,還想拿你的錢養野男人?世界上哪有那麼好的事?”
只要他季乘風活著一天,江禾舒就得老老實實地給他晏哥守著!
說完,季乘風才后半拍地反應過來。
他一時噎住,無話可說。
真不愧是他晏哥,心眼子多得跟馬蜂窩一樣,能準地計算到每個人的想法打算。
裴晏道:“就算你真坐視不管,也不會再找男人。”
按照江禾舒的格,自己為護而死,能讓愧疚牢記一輩子。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經歷過波瀾壯闊大海的人,怎麼會被別的小溪河流所吸引?
江禾舒遇到過自己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對其他平庸普通的男人而心?
季乘風:“……”
雖然裴晏這話說得很狂傲,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有狂的資本。
季乘風無話可說,沒好氣道:“真不知道江禾舒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為了,命都能不要。”
想起裴晏昏迷的時候,自己無論說什麼裴晏都沒反應,唯獨說到江禾舒遇到了危險,裴晏才會有反應。季乘風就更氣了。
“就連你能醒過來,還是因為江禾舒,你心里、眼里就只有江禾舒。”
“也幸虧不是古代,否則是禍國妖姬,你就是昏庸無道,沉迷的昏君。”
而自己,是皇上不急太監急的太監。
季乘風越想越氣,仰頭把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裴晏神平靜,“等你遇到一個真正喜歡的人,就懂我為什麼這麼做了。”
季乘風嗤之以鼻,“我才沒你這麼瘋,就算再喜歡哪個人,我都不會為了讓自己于危險之中。”
這個時候的季乘風并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他忘掉了這句話,還被狠狠打臉。
裴晏不置可否,他忽然認真道:“乘風,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季乘風哼了一聲,“如果這次沒我幫忙,就江禾舒自己,能被那群老狐貍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提起那些人,裴晏眸中閃過一抹冷,嗓音低沉:“我會讓他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季乘風現在看到裴晏這個腦就忍不住心煩,站起拍了拍裴晏的肩膀。
“行了,沒什麼事我就走了,你好好養傷。”
想到什麼,季乘風又低頭道:“我告訴你,如果再出現這種況,我就不管江禾舒了,讓你的寶貝小心肝自生自滅去吧。”
話雖是這麼說,但裴晏知道,季乘風不會那麼做。
就算他真不在了,季乘風看在他的面子上,也會在江禾舒遇到難時,施以援手,給予幫助。
這也是裴晏告訴江禾舒遇到困難可以找季乘風的原因。
季乘風轉,看到了站在陪護房門口的江禾舒。
他倒是沒什麼不好意思,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邁步離開。
江禾舒下心里翻涌不定的緒,勉強笑了笑。
雖然季乘風那麼說,但江禾舒并不反。
能理解季乘風的心,如果是朋友冒著生命危險幫男人擋傷,江禾舒也會勸說幾句。
等季乘風離開,江禾舒看著臺前坐在椅上的男人,心口涌著一說不清的緒。
想著剛剛聽到的話,眼眶變得酸,最終‘吧嗒’一聲,淚水砸到地面。
在裴晏昏迷的這些天里,江禾舒不斷想起車禍時裴晏毫不猶豫撲向自己的場景。
也不斷地想起裴晏滿臉是,卻還安自己的畫面。
那時的并不知道,裴晏在那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經給打算好了一切。
更不知道裴晏明知自己有可能會死,但他依舊沒有怨恨,說的最后一句話還是:“禾舒,別怕。”
聽到后傳來一道腳步聲,裴晏神怔愣幾秒。
他控著椅轉,果然看到了江禾舒。
及人通紅的眼睛,裴晏瞬間就知道剛剛他跟季乘風的對話被江禾舒聽到了。
男人心里閃過一懊惱,他沒想到江禾舒這麼快就醒了,前幾天都是要睡到晚上七點。
正想著,江禾舒已經撲到他懷里。
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很快就打了男人的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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