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中旬,林言手養了大半個月,手腕的傷口慢慢的結疤愈合,不能很使勁兒,但稍微很輕的活一下或者拿很輕的東西基本沒問題。
閑一個月,再不工作要廢了。
上周就要回去,可宋葉城不同意,讓再養一養,他工資照發,讓林言沒事在家裏看看攝影書養養養養心再說。
大老板這麽恤,就領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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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梁景暮來吃飯,帶了菜過來,原本是要吃火鍋的,可林言說忌辣,就改清淡湯涮水煮菜了。兩人吃了會兒,梁景暮說:“宋葉城這房子可以啊,對你算不算金屋藏啊。”
“藏鬼藏。”
林言吃著金針菇,又挑一塊兒快煮化的紅薯片說:“你說我是不是神經病,非要往死裏折騰自己。現在碗都端不住,吃飯費勁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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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暮見提割手腕的事輕飄飄的,看不出來還在難過,像那事兒翻篇過去了。
欣:“你啊,就是心了。你狠心那麽一次,重活過來,以後誰也不能再欺負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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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嚼著菜,笑下,語氣淡飄飄:“嗯,疼過了。那個時候太疼了,要不是流多了手上沒力氣,我真往心口補紮一刀,這樣就不會不了。”
梁景暮手一抖,跟著心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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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的筷子夾的豆腐掉進碗裏。
林言那時候是真被傷狠了,到極。
看著吃著金針菇的林言,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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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以後都會好的。”
林言笑,聲回答:“必須啊,不能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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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梁景暮沒走,主幫林言把碗洗了,屋子收拾幹淨。洗完澡,兩個孩躺一張床上,林言問:“他們兩個,你選誰啊。”
梁景暮沒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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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笑道:“蕭晗和宋葉城啊,你更喜歡誰。你沒看宋大老板對你多殷勤在追呀。”
梁景暮嘟嘟,表鬱悶:“還能誰,還不是是那個又冷又蠢的悶傻子。他有沒有錢我不在意,我也不缺錢。我就是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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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梁景暮的頭發,慨說:“宋葉城該傷心了。暮暮,他喜歡你。”
“你支持我跟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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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笑笑,平靜道:“問你了。看你更誰。”
別人什麽想法看法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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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心才是最好答案。不管,還是生活中別的什麽,道理都一樣。
選你所,你所選。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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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呼吸輕輕的,梁景暮這頭抓著被子翻了兩遍,睡不著,也不知是不是認床。看了安靜睡著的林言好一會兒,仔細打量,林言睡著的樣子好看,很。
林言頭發長長的散開在枕頭邊兒,睫黑長,鼻梁,櫻,下弧度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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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個睡人,等待王子吻醒的那種。
可惜林言不是個公主。
那個王子對沒,不,所以才舍得離婚,對林言不管不顧,不聞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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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單譯為什麽就不喜歡林言。
甚至冷心冷。
還是單譯心裏,其實有著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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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暮不知道怎麽就想著想著把心裏的想的話給問了出來:“言言,單譯跟你離婚是不是他在外邊有人了?”
問完,梁景暮一把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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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林言沒被吵醒,剛鬆一口氣,結果看到林言睜開了眼睛,說:“也不算吧,離婚是我跟他提的。起初他覺得沒麵子,不答應。後來拖了一段時間同意了。他有多人我不太清楚,我隻知道,他心裏有一個人。他應該,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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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笑笑,偏頭看梁景暮:“提他幹什麽。”
梁景暮見樣子淡淡的,心裏有點難過也有點生氣,問:“那人是誰?”
林言:“白星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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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悅,白氏家族企業的二小姐?
梁景暮聽說過這個人,白星悅很有才氣,會跳舞會豎琴吉他還能寫一手極漂亮的筆字,用好幾種書法。而且,還特別擅長攝影,喜歡拍照片,尤其是自然風景花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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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白星悅也長的好。
是又純又甜的那種幹淨臉,男人一看就會生保護的那種長相。
也難怪單譯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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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梁景暮不服氣,我們林言也不差吧,真要打扮,甩那個白星悅幾條街有餘。大學那會兒,追林言的可不,好歹是班花校花的,林言一個男生都看不上。
這單譯居然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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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瞎就是眼瞎,瞎死了才好。
梁景暮心裏罵完,再看林言,真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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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今晚還忘了一件事沒告訴林言。宋葉城跟單譯手底下的子公司合作了,合同前段時間談下來的,這兩天剛簽的約。估計以後兩家公司也有不要打道的,可能應酬聯誼接都會有。
說不定,會跟單譯上麵。
想提醒林言,咱繞著他走,省的看到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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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周六,林言在家裏悶了幾天,想出去氣。上午還好,有太,照不是很強,出門不會太曬。可到中午那會兒,天就變了,烏雲黑的,下午有雨。
林言打消了出去念頭,呆家裏熬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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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個月的小米紅棗粥,補的食也會多吃,可能時間不長,臉上氣依舊發白,上紅也淡。經期也到了影響。
一個多月沒來。
起初林言還以為是懷孕了,後來想想不可能。不說單譯每次都措施做到了位,自殺那天流失了那麽多上的,就算真懷孕了孩子也不會存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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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還是一時難恢複過來。
損傷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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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右手攪著鍋裏煮的爛而香的小米粥,抬起手腕,不開始心疼自己,怎麽能那麽狠,那麽舍得。
自己也不知道,就是狠了。
也許狠,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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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個月前咬單譯那次,林言真的狠,也舍得。狠也敢,至於單譯會不會報複,林言無所謂。
都敢弄死自己的人,還能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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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嘩啦啦下起來的時候,林言穿著棉子披著頭發站落地窗前,瞧了會兒外邊景,隨後等粥涼,手著勺子輕輕舀粥喝。
外麵下著雨,裏粥甜香。
林言想,歲月靜好,不過這樣。
一個人,其實也能把心照顧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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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喝了一半,林言吃一顆紅棗,把皮跟籽吐出來,準備吃下一個,手機忽然響了。回頭看一眼,往後靠,腳稍微挪了下,手把床尾的手機拿來。
低頭看下,是單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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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眉頭蹙了下,輕咬,想了半天到底接還是不接呢。從跟單譯去民政局領過證後,就沒有去見單煜。
其實拋開兒媳這個份,以前沒嫁給單譯時,單煜對也是很不錯的。
林言想了想,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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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
的不是爸,那頭單煜是明顯愣好會兒沒有出聲說話。
稍後,林言聽到單煜歎氣,心裏有點莫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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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煜說:“言言,好一點了嗎?我讓人給你送些補的東西過去,你媽說你也不在家在外頭住。爸爸…叔叔是真的擔心你。”
林言看著腳尖,笑道:“叔叔,我沒事。很快就好了。謝謝您的關心。”
話音落,林言好像聽到了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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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皺眉:“又去找你了?”
單煜:“你媽下午過來的,單譯跟你離婚的事,心裏不平衡吧,剛跟單譯媽吵起來了。你媽那脾氣,沒人能勸住。讓鬧吧。”
林言聽出單煜的無奈,也有疲倦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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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眼神變涼:“我給打電話。”
鬧什麽鬧,還嫌給惹麻煩不夠嗎。
沈梓欣真想單譯整治給打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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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打過去,沈梓欣不接,林言再打,沈梓欣再掛,後來幹脆關機了。
林言把手機一扔,真不想管了。
沈梓欣真自己過分把單譯給惹了,單譯要打死就打死,省得一天到晚的不消停找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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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秦蘭電話打給林言。
一接通,劈頭蓋臉不客氣吼林言:“林言,你快來單家把你媽接回去!我就沒見過你媽這種尖酸刻薄不講理的人!你死活鬧著跟單譯離婚,既然婚都離了,你媽還跑過來鬧著要錢怎麽回事?我們單家欠你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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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沒說話,等秦蘭脾氣發完,回:“秦阿姨,您讓家裏人把哄走就是了。”
“哄走?哄走了還不賴上我們了。”
秦蘭一想到沈梓欣那無賴樣心頭都冒火,連帶著牽連上林言一起:“你現在就過來把你媽弄走!對我手就算了,居然還打星悅,罵星悅!你媽,真就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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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蘭:“星悅可是單譯心頭的寶貝,他護這麽多年誰敢打星悅一下。你媽簡直是神經病!”
林言了眉心,道:“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去單家把勸回來,讓跟你們道歉。”
秦蘭冷聲:“你確定能勸回去?你媽就是個無底,拿不到錢舍得走?我們招惹到了你們林家真是倒黴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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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心頭了。
罵可以,罵沈梓欣也行。
可林言爸,不行。爸沒有對不起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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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下,聲音不卑不的說:“您放心,勸不回去,我拉著一起下地獄。不會影響打擾你們生活。”
秦蘭掛電話前,說一句:“說得比唱的好聽。”
林言還是聽到了。
再見到梁煙已經是三年后,那晚林望受邀出席一場慈善晚宴,席間見到梁煙,可以說是酸甜苦辣,五味雜陳。他終究沒忍住,攔住梁煙去路。兩人對視良久,誰也沒有先開口。晚宴的主辦方同他介紹,說:“林總,這位是梁小姐,她最近剛剛回國,您之前應該沒有見過。”林望看著梁煙,良久,輕笑了聲,同對方說:“不,我和梁小姐過去有些交情。”他說完,重又看向梁煙,眼底含笑,又添一句,“只不知梁小姐是不是貴人多忘事,已經不記得我。”梁煙:“……”那晚結束以后,回去的路上,朋友私下問林望,“哥,你真認識梁煙?聽人說她性格很冷漠,不太好相處的。圈子里追她的富家公子不少,誰也沒在她那里討到過好臉色。”林望沒有回答,他盯著窗外走神,手搭在車窗沿上,任由指間的煙灰燃盡。他沒有說的是,他和梁煙何止是認識。那些數不盡的日日夜夜,他曾經真實地擁有過梁煙。林望這一生只愛過梁煙一個,因為曾經擁有過她,他已經無法再愛上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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