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謝澤的抓周禮

辰安張的語氣, 將夫妻二人都嚇了一跳，謝堯臣一下從榻上坐起, 宋尋月亦是跟著起來, 心突突直跳。

宋尋月已經換了服，不好再跟著出去，謝堯臣轉下榻，取了火折子點起燈, 便拿過架上外往上套, 對宋尋月道：“你和孩子先睡, 我去瞧瞧。”

說罷, 謝堯臣便轉離開, 外間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響，宋尋月哪里還睡得著，心里張的不行, 起下了榻, 合上榻簾, 給兒子遮，自坐去了一旁羅漢床上靜等。

謝堯臣來到門外，同辰安一道轉進了隔壁書房，忙問道：“出了什麼事？”

辰安抱拳行禮，回道：“剛到的消息，昨日皇后被廢, 被陛下賜了白綾, 太子失德, 罷黜太子之位, 降為恭郡王, 遷出東宮, 足恭郡王府。”

謝堯臣著實一愣，顧希文不是早就進了太子府嗎？為何有他在，皇后和太子還會造此橫禍？他一直以為，顧希文定會扶持太子，著重對付端順王。

謝堯臣眉心微皺，跟著問道：“什麼罪名，可有探查清楚？”

辰安接著回道：“對外只說皇后和太子失德，但儀妃娘娘宮里蔣公公傳出消息，皇后真正惹惱陛下的罪名，是謀害皇子。”

辰安話至此，謝堯臣眉宇間擔憂消散，邊轉而掛上一嘲諷的笑意，手從桌上蠟燭的火苗上掠過，笑道：“看來本王時那些事，還真是皇后做的。”

那時他太小，本沒有意識到是有人害他，只當自己多災多難，十二歲那年他才恍然明白過來，一切意外都不是意外，但那時的他本沒有查找兇手的能力，一直在皇后和賢妃之間懷疑，如今看來，是皇后做得孽。

辰安點頭：“八九不離十，聽說不止王爺，早年太子之前夭折的兩個皇子，之后夭折的八皇子，十三皇子，似乎都與皇后有關。而且皇后被廢除的同時，儀妃娘娘晉升貴妃，為四妃之首，八皇子已故生母劉昭儀，追封昭秀貴妃，十三皇子生母吳婕妤，晉升吳昭儀，位九嬪之首。看這后宮的晉升與追封，想來王爺您從前遇上的兇險，以及另外幾位皇子的夭折，都同皇后有關！”

謝堯臣緩緩點頭，眸底盡是一片涼寒，意味深長道：“如此看來，本王還真是命大，幾次三番化險為夷，活下來還真是不易。”

辰安聞言垂眸，同幾位已逝的皇子相比，他家王爺確實命大，能從皇后手里逃。

謝堯臣轉頭看向辰安，跟著問道：“父皇是如何查出皇后這些事的？”

辰安道：“這事倒是在明面上，前幾日早朝，有言彈劾皇后和太子，私放印子錢。此等皇室丑聞，陛下定會嚴查，在查此事過程中，便牽出了諸多往事。”

謝堯臣聞言一聲嗤笑：“印子錢？這不就是當初皇后愈嫁禍本王的罪名嗎？但本王將那批放印子錢的人，進了端順王府。二哥是真的很會挑時候，乘著《治國論》的東風，在自己只欠最后一步時，才將這個把柄拋出去，給父皇當刀子使。如此看來，本王這仇，也算是自己報的。”

辰安眼底亦閃過一嫌惡，道：“當初愈嫁禍王爺的罪名，最終卻了結果他們母子的利刃，足可見因果回，報應不爽。”

謝堯臣看向辰安，接著問道：“顧希文呢？有消息嗎？”

辰安回道：“只知他還在恭郡王邊，再無其他消息。”

謝堯臣聽罷，只“嗯”了一聲，道：“恭郡王失勢，端順王必定如日中天，想來再立下一功，父皇便會順勢立太子，顧希文跟著這位被足的王爺，怕是很難再施展。不過這跟本王沒什麼關系，他自己選的路，結果就得他自己承擔，至于最終誰會為太子，也與本王毫無關系。”

辰安聞言亦笑：“是呢，王爺只管和王妃、世子，好好玩便是。”

謝堯臣笑笑，似是想起什麼，眉峰微蹙，嘆道：“看來這陣子父皇心不會好，本王寫給父皇和母妃的家書，停一陣子吧。”

父皇怕是正傷心難過，太子還出了事，他這個節骨眼上開開心心的講游歷趣聞，著實是有些不合時宜。

謝堯臣轉頭對辰安吩咐道：“命在京的人，時刻關注京中向，不可松懈，有任何消息，及時來報。”

辰安抱拳行禮：“是！”

說罷，謝堯臣轉離開書房。回到屋里，剛推開門，才往里走了幾步，便見宋尋月迎了出來，抓住他的雙臂，擔憂問道：“京里出了何事？可與王府和宮中母妃有關？”

謝堯臣見滿面擔憂，手捧住的臉，忙搖頭道：“別擔心，確實是大事，但與咱們無關。”

宋尋月這才長長松了口氣，扶著心口道：“那就好，辰安剛才語氣那般張，嚇死我了。”

謝堯臣笑笑，攬了的肩往里走，對道：“是皇后和太子被廢，皇后賜死，太子被降為恭郡王，足王府。”

宋尋月面詫異，腦海中浮現同皇后和太子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的畫面，只覺有些恍惚，慨道：“當日那般風在上的人，如今就這般被賜死，被足了？”

若是未曾見過皇后和太子，興許還不會有這種覺，可偏生見過，見過他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如今又再見他們從至高之跌落，皇后更是不得善終，心間莫名便生出一權勢富貴如過眼云煙般的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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