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這件事,是自作自,便是連怪都沒地兒怪去!不能告知皇帝避火圖的來源,畢竟是來的,若說是琰郡王帶來的,賢貴妃更要借題發揮,問琰郡王的東西為何在你這兒。屆時皇帝生疑,以為要對琰郡王不利,那才是真正的麻煩。
今日這樁事,只能自己打碎牙往肚里,造孽、造孽……
而謝堯臣和宋尋月,全然不知樓上局勢瞬息變化,圍在關撲桌前,玩兒的不亦樂乎。
宋尋月已經連贏三把!
從莊家那里,贏到一對鎮紙、一枝玉竹簪、還有一枚玉蘭別針……雖然都不是什麼貴重東西,玉竹簪的玉料也很一般,但就是高興!
這可是自己贏的!
謝堯臣在一旁道:“今日你手氣不錯啊。”
宋尋月面上都笑開了花,手里拿著自己的一堆東西,仰著小臉看向謝堯臣:“是吧!我也覺得今日我運氣極好!上次在英勇伯府的玩葉子戲,我運氣也特別好!”
“哦……是嗎?”謝堯臣挑眉,接著道:“既如此,咱們加大賭注,如何?”
“啊!”宋尋月豪氣應下:“來!”
謝堯臣看向那莊家:“若不然把你箱底的東西都拿出來吧。這些小玩意沒什麼可贏的。”
莊家會意,搬上來一口箱子,隨后將其打開,只見里面全是貴重首飾!
一時滿座嘩然,當即便有人道:“哎呀!你這老板是真敢玩啊,上真格的啊?”
“是啊是啊,你瞧那副頭面,好像是點翠,是不是真貨?那要是真貨,得值幾百兩銀子呢吧?”
宋尋月亦是驚詫,不由用胳膊肘懟懟謝堯臣,低聲問道:“三爺,這店家,這麼有錢?”
謝堯臣微微俯,在耳畔道:“人家靠這為生,自是得有點箱底的東西。別怕,玩兒,輸了算我的。”
宋尋月應下,問那莊家:“老板,這注碼你打算怎麼加?”
老板拿起一枚銅錢,立在宋尋月面前,豪氣朗聲道:“一枚做百兩銀子,夫人敢不敢?”
意思就是一枚便是一百兩的賭注,宋尋月拋出去五枚,對方也拋出來五枚,然后一起猜正反面的數量,數接近者為贏。
倘若宋尋月輸,那就要給店家五百兩,若店家輸,那他箱底這局的賭注,就歸宋尋月所有。
反正有謝堯臣兜底,輸了就不玩了!宋尋月亦豪氣道:“玩兒!”
話音落,滿座嘩然,唏噓聲不斷,這斷斷不是尋常人能玩兒的起的!但卻無人離開,他們想看熱鬧!這麼大的關撲賭注,見呢!必得觀上幾場,看看是莊家輸的底朝天,還是玩家贏得盆滿缽滿。
那店家拿出一套點翠首飾,放在自己手邊,攤手對宋尋月道:“夫人,請!”
宋尋月閉起眼睛,在心中默默祝禱幾聲,隨后將手中銅錢擲了出去,店家亦擲,隨后二人開始猜數。
待數報完,店家開!所有人的目,全部被吸到了碗底。
隨后便聽眾人朗聲道:“又是夫人勝!又是這位夫人勝!”許是沒見過手氣這麼好的人,在旁觀戰的玩家們,不自覺代自己,心間一時也跟著爽快起來,就和自己贏了一樣高興,氣氛極好!
“啊啊!”宋尋月激的驚,一時沒控制住緒,竟是原地蹦跶了兩下。
許是興過頭,全然忘了謝堯臣和的關系,一把抓住謝堯臣的手,轉沖他激道:“我贏了我贏了!”
宋尋月滿臉喜,眼底勾芡著化不開的笑意,頭上金釵和耳上的耳環都在跟著晃。
謝堯臣深笑,出一排潔白的皓齒,凝眸著,對!就是這個笑臉!
不枉他費這麼大功夫,找自己人在金明池擺了一場關撲。哎,他的王妃真是好騙,尋常百姓,哪里會有那樣好品質的東西拿出來當賭注。
但這也側面印證了一點,他的王妃是喜歡錢,也想擁有。可是今晚卻認不出箱子里那些首飾,但凡他不在的時候,進庫房里去看過,都不會認不出。
這便能說明,他的王妃是“君子財取之有道”,從未惦記和盤算過他的財產。雖然這“道”是可惜他不是真正的夫君,但也算“道”吧。
莊家做出一副極其可惜心疼的模樣,將那套頭面給了宋尋月。
宋尋月開心接過,拿在謝堯臣眼前晃了晃:“瞧見了嗎?我贏的!”
謝堯臣贊道:“大過年的運氣這麼好,來年怕是要走大運!”
宋尋月愈發開心,抱著首飾放下,對謝堯臣道:“三爺,你也來一局!”
“。”謝堯臣欣然應下,拿起銅錢,看了那店家一眼,店家會意。
謝堯臣這才將銅錢擲出去,隨后猜數,等莊家猜完,宋尋月盯著碗,等著開局。
店家將碗揭開,隨后現場吁聲一片,謝堯臣輸了。宋尋月立時心疼的不行,哎呀,謝堯臣運氣怎這般差?這就輸了?五百兩呢!
謝堯臣嘆了一聲,遞給店家一張銀票,隨后道:“再來!”
怎知正取銅錢,卻被宋尋月一把拉住袖子:“誒誒誒,三爺,要不算了,今晚已經贏夠本了,咱見好就收,不玩了不玩了。”
謝堯臣是故意輸的,怎麼能不玩呢?他知道宋尋月是心疼錢,怕他還輸。
于是謝堯臣道:“我這還一把沒贏呢,再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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