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尋月扶著星兒的手起,吩咐道:“暖閣那兩位,抬上馬車,給們家人送回去吧。”
說罷,宋尋月了這才開始微微泛紅的臉頰,緩步離去,回了自己的嘉禾院。
婉楓回去后,許是生病未痊愈的緣故,徹底起不來了,躺在榻上又是吐又是迷糊,當真狠狠家里人了把汗。吳氏則連吐帶睡,足足躺了一天一夜。
鄭黎云亦是躺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三日的清晨,鄭黎云方才梳洗后進宮,準備去見皇后娘娘。
還有兩日便是大年三十,琰郡王妃這活實在是干不了!這輩子,就沒遇上過這麼難纏的人!
第55章
他的王妃眼里沒有他!
鄭黎云通報后, 在馮皇后宮外靜候。
片刻后,儀宮中宮出來, 攤手做請, 和善笑道:“鄭姑娘,皇后娘娘有請。”
鄭黎云面頰上異樣的紅尚未褪去,道謝后,跟著宮進了儀宮。
馮皇后坐在正殿椅子上, 單臂虛虛搭在椅子扶手上, 手里捻著一串小葉紫檀的佛珠, 合目小憩, 乍看一副慈祥之態。
鄭黎云進殿便瞧見了皇后, 跪地行禮道:“英勇伯府鄭黎云,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馮皇后緩緩睜開眼, 抬了下手里佛珠, 虛指一旁座椅, 道:“免禮,坐吧。”
沒能完皇后代的任務,鄭黎云心虛的,抬眼覷了一眼皇后神,這才唯諾道聲“是”,走過去在椅子坐下。
馮皇后低眉把玩著手里的珠子, 問道:“本宮代你們的事, 辦的如何了?”
鄭黎云聞言立時紅了眼眶, 似是了極大的委屈, 眼淚“當啷”一下就滾了下來, 抬著帕子邊沾淚邊哭訴道:“皇后娘娘, 我們實在是拿琰郡王妃沒有辦法,辜負您的厚。”
馮皇后眉心微蹙,抬眼看向,眉宇間有不快,問道:“那小妮子是有三頭六臂不?發生何事?”
鄭黎云哭哭啼啼道:“那日臣生辰宴,本想著在府里截住琰郡王妃,拉著聊聊,探其虛實。我等候在琰郡王妃前去更的必經之路上,怎知在冷風天里足足等了兩個時辰,也沒見著琰郡王妃回來。臣后來細問后才知,竟是同家中小妹玩了一下午葉子戲。”
馮皇后:“……”
驟聽此話耳,馮皇后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若是沒記錯,英勇伯府比鄭黎云年紀小的孩子,如今最大的也不過十歲出頭而已,怎麼堂堂琰郡王妃,居然和十歲的孩子玩?而且還是玩葉子戲,這種家鮮會的東西。
馮皇后蹙眉道:“你沒弄錯?”
實在無法想象,一個能弄死柳如的子,竟會干出這等不著調的事來。
鄭黎云重重點頭:“臣絕對沒有弄錯!當真同家中小妹玩了一下午葉子戲。那日天氣極冷,可憐我們三人,在水榭里頭凍了足足兩個時辰。姐姐因此害了頭疼病,高燒不止,在榻上躺了三天。夫人凍傷了腳,咳嗽不止。便是臣自己,也在床上躺了三天才下來,期間亦是高熱發寒。”
鄭黎云當真委屈極了!這輩子沒這麼委屈過!越說越傷心,眼淚掉得也愈發厲害。
接著道:“即便如此,我等亦不敢耽誤娘娘代的任務,子剛剛好些,我們三人便想著去琰郡王府會會那琰郡王妃。我等借著送葉子牌的名頭,前去王府拜訪。姐姐說,若是能將琰郡王妃灌醉,許是能問出些有用的東西來,我們三個便去松鶴樓買了三壇十里香,一同提著去了王府。”
馮皇后聽著沒什麼大的病,這個年歲的孩子,想著灌醉人套話實在尋常,而且對方年紀也小,很容易上道。
但鄭黎云這語氣,也知沒有功,眉宇毫沒有舒展,問道:“后來呢?”
聽完這三個字,鄭黎云的眼淚更是不要錢般的往下掉:“我們三人本以為,三個人,怎麼都能把琰郡王妃灌醉,可誰想,琰郡王妃酒量竟是深不見底!我等一圈敬下來,毫無反應。我們只好提出玩行酒令,怎知幾圈玩下來,還是沒反應,我們三個已是微醺。結果您猜怎麼著,琰郡王妃忽然說酒杯不過癮,要換酒碗!竟是換了酒碗……”
想著那天連續灌下去的幾碗酒,鄭黎云胃里又是一陣翻江倒海。從今往后,在這里,十里香再也不是十里香了,是十里臭,嗚嗚嗚。
若不是念在此時是在皇后娘娘面前,鄭黎云心間這委屈,足以大聲嚎出來,哭得不能自己:“琰郡王妃連續給我們三個敬酒,幾碗灌下來我等已是如墮五里霧中。可還不滿足,偏要拉著我們繼續擲骰子。姐姐直接栽倒在桌子上,再沒能起來,被琰郡王妃抬走。隨后琰郡王妃又同夫人擲骰子,結果七八把下來,分明是王妃輸得多些,可還是沒事,夫人酒醉失魂,也倒在了飯桌上。臣當真是被嚇住了,往常家里父兄喝酒,也沒有這樣喝的啊!一碗碗的酒,跟水一樣往下灌,臣那天回去后,渾渾噩噩躺了一天一夜,直到今晨才能起來,進宮回皇后娘娘的話。”
嗚嗚嗚,琰郡王妃可太恐怖了!本就不是人,哪有人能這麼喝酒的?
話至此,鄭黎云起,扶著一旁的案幾跪倒下來,哭著求道:“皇后娘娘,我們真的是拿琰郡王妃沒有辦法!姐姐之前風寒最是嚴重,堪堪好一些便又喝了那麼多酒,今晨臣派人去問,到現在還起不來床。聽府的人說,這個年,姐姐怕是得在榻上過了。皇后娘娘恕罪,不是我們不盡心,是琰郡王妃實在太不按常理出牌,我們完全招架不住!貪玩酒量還好,焉知不是往日同琰郡王一起玩多了的緣故。這種吃喝玩樂的行家,我們跟斗,本就是臉盆里扎猛子,不知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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