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年應下,神間似有些言又止,他看了看宋尋月的手臂,終是開口道:“娘娘回去好好養傷。”
從這件事,鐘年也看出來,王妃很信守承諾,他更加放心,也更加愿意全心為王妃辦事。
宋尋月沖他抿笑笑,轉上了馬車。
鐘年站在原地,目送馬車走遠。今日宋尋月和柳如的談,進屋后他都聽在耳中,心頭不免。昨日和韓書瑋說話,這子的人生,他聽著都到窒息。
但沒想到,才過了一夜,已是迎來這樣好的結局。他不由回頭看了一眼柳如的門,不知為何,這一刻他忽地覺得,能遇上他們王妃的人,都幸運,包括他自己。
鐘年邊劃過一淺笑,隨后便安排手下去找馬車。
宋尋月坐在回去的車上,眉心一刻都未曾舒展過。聽星兒轉述柳如的人生后,便想著,只要說實話,能幫便幫一把。
這下好了,柳如是幫了,可自己要怎麼跟謝堯臣和儀妃代。
嘶……宋尋月頭疼,比胳膊還疼。
偏生這事不能跟謝堯臣講。一來,知道柳如是皇后的人,是因為前世見過,謝堯臣若問日從何得知,總不能將重生說出來,沒得以為中了邪。
二來,謝堯臣本就有奪嫡之心,但偏偏實力夠不上野心,上天沒給他一個能奪嫡的腦子。若是他知道皇后在背后查他,他指不定能干出些比前世更蠢的事來,導致琰郡王府比前世更早被皇帝厭棄。
再者說,和謝堯臣相識不過半月,見面不過三回,實在做不到同一個認識半月的人底,即便告訴謝堯臣,他也不見得會信任,以后若有機會,側面提醒下便是。
就眼下的況來看,一面得防著旁人害他,一面還得暗中阻止他奪嫡,甚至還要在府中和他“斗智斗勇”。
心真累。
宋尋月蹙眉嘆息,眼下送走柳如這件事,實在不,就按和柳如商量的計劃,說是被無賴追趕,掉河中尸骨無存。
但不能保證謝堯臣不責怪失職。宋尋月看看自己手臂,計上心頭,若不然,裝病吧?
對對對,裝病!左右謝堯臣是個心的,就借養手臂的功夫裝病,讓他就算來氣,也不忍心罰。好主意!
但等會兒回去,不著急去找謝堯臣,先報病,回去養病,等柳如順利離開,再去跟謝堯臣請罪。
想出法子,宋尋月心中輕松了許多,眉心這才漸漸舒展開來。
宋尋月未及回府,謝堯臣的人,已先一步回來,將今日宋尋月的行蹤全部告知。
謝堯臣在院里投壺,手持一箭,單眼閉著瞄著壺口,不解道:“請了大夫進去?臨走時看見鐘年派人去找馬車?”
屬下點頭稱是:“王妃進院后發生了什麼,我等進不去,無從得知。”
謝堯臣不放下持箭的手,皺著的眉間滿是疑,他這王妃干得這些事,怎這麼像殺人滅口啊?
人在院子里呆得好好的,請大夫去做什麼?生病還是傷?又找馬車做什麼?沒救活所以要用馬車轉移尸,然后毀尸滅跡?
他這王妃,沒這麼大膽子吧?而且之前瞧著,心不善的。母妃送他個妾就殺人,不至于吧?
謝堯臣困了一會兒,吩咐道:“繼續去林穗穗那邊盯著,再有什麼靜即刻來報。”
手底下的人領命,接著對謝堯臣道:“昨晚鐘年還見了個人,屬下正在查。”
謝堯臣點點頭,抖抖手示意他下去,屬下行禮離去。謝堯臣不由手自己下,愈發覺得事態比他想的要嚴重,不,這事不能再放任下去,他得旁敲側擊的問問。
而且娘親送妾的事,已經過去這麼久,該給自己個代了吧。
念及此,謝堯臣對辰安道:“等王妃回來,讓來見我。”
辰安應下,跟院中小廝吩咐,若王妃回來,就前來通報。
宋尋月回府后,直接讓馬夫將馬車從側門駛了進去,停在離嘉禾院較近的院子,下車后,拉著星兒直奔嘉禾院。
進屋后,便星兒去熬藥,自己了服卸了頭飾,就上床躺下了,作出一副疼極了的痛苦模樣。
左右手臂是復發了,謝堯臣就算太醫來瞧,也是一樣的結果。
辰安叮囑的小廝,一直在嘉禾院附近等著,畢竟王府大,不知王妃會走哪個門,等著嘉禾院附近最保險。
等看著宋尋月進了嘉禾院后,他忙去通知辰安。
辰安得信后,跟謝堯臣知會一聲,便去找宋尋月。
謝堯臣看辰安離開院子后,丟下手里的箭,轉進屋。
謝堯臣在銅鏡前停下,腦袋左右轉轉,先看看自己鬢發沒?又拽拽自己襟,一點褶皺都沒有,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有威嚴些,他又從桌上取了個翡翠扳指戴上。
他手型本就修長好看,經絡骨骼分明,純銀戒托的翡翠扳指在他手上,襯得他的手愈彰顯男子蓬之力,那扳指也因他手的襯托,遠比放在桌上時更奪眼。
好幾日沒見,自己又給送了云錦,合該來道謝!怎知不自覺,還得他找人傳。謝堯臣不快的瞪了下眼。
他不太信宋尋月會殺林穗穗滅口,畢竟在賀譽一事上,的做法,合他心意。雖不知為何總是那麼多小作,但他覺得,應該不會像宋瑤月一樣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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