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手一頓,很快抬頭掃了一眼謝明宇,淡淡道:“他喜歡蹲著。”
宋時安似非似懂,大眼睛轉了轉,扯著謝明宇的袖子,“讓爺爺進去蹲,好不好呀?”
“我屁痛痛。”
說話間指了一下地上的瓷磚。
明顯是想跟謝明宇繼續玩,又不想坐在地上。
謝淮沉默了一會,但沒有說出拒絕的話,不想孩子聽見不好的話。
謝明宇剛想出聲,宋暖從裏麵出來,溫道:“好呀,你拉爺爺進來吧。”
謝淮和謝明宇同時看了一眼,謝淮抿,謝明宇大概沒想過宋暖還會讓進去。
還未開口,宋時安高興的去拉謝明宇的手,“爺爺,走,我有好多好多的玩,爸爸媽媽給我買的。”
“我給你玩。”
“隻能玩一會哦。”
謝明宇隻能跟著他進去,第一眼進去的時候還愣了一下,偌大的客廳擺滿了東西,地麵鋪了厚地毯,各種各樣的玩,沙發上各種各樣的玩偶。
不太整潔,卻格外溫馨。
倒不是謝淮和宋暖不收拾,而是宋時安喜歡玩這些,弄好一會,他又要玩,索就把客廳留給他玩。
宋時安費勁的推開沙發上睡覺的兩隻貓,聲氣道:“乖乖哦,讓爺爺坐。”
隨後用手拍了拍沙發上的,扭頭看著謝淮,“爸爸,又有啦。”
“我。”
說完他噔噔噔跑到廚房,很快拿了一個帕子出來,“爸爸,這個能嗎?”
見謝淮點頭,他才沙發,費勁的了兩下,睜著大大的眼睛,“爺爺,坐,還是熱熱的。”
謝明宇坐在他指的位置,“謝謝。”
“不謝呀。”
宋時安撅著屁拿了幾個玩遞給謝明宇,又道:“玩,可好玩了。”
見謝明宇不玩,他又拿過玩,“這樣玩,可以飛飛,還可以……”
謝淮餘瞥見宋暖進廚房,他轉跟著進去,放下手裏的蒜,彎腰看著,低聲道:“不用為了我們妥協。”
宋暖輕聲道:“不是妥協,時安和他爺爺沒什麽隔閡。”
“我不能跟他說我不喜歡他爺爺,時安肯定會因為我的緒不喜歡他。”
“他對時安沒有惡意,相反還有些真心。”
謝明宇這幾天來這裏,陪著宋時安在樓道玩,一玩就是兩三個小時。
沒有毫的不耐煩,反而神中出喜歡宋時安。
裝是裝不出來的,而且小孩子能敏,是謝明宇對他好,他才會想跟他玩。
瞥了旁邊的男人一眼,又道:“你也因為時安在退讓。”
“我們過好自己的生活,其他的順其自然。”
“你也別往心裏去,好不好?”
比起謝明宇,更想謝淮釋懷以前的事,是不可以原諒,但也不能因為以前,懲罰現在的自己。
謝淮炙熱的盯著,下一秒,對著的側臉吧唧一口,角微微勾起,“我不在意他,我隻在意你和時安。”
他對謝明宇的默認,不過是考慮到宋時安,他希他生活在一個有的環境了。
是誰都行,隻要宋時安。
宋暖下意識往門口看一眼,沒人注意,才鬆了一口氣,隨即抬手輕輕拍了他的手臂一下。
示意他收斂點。
理直氣壯道:“時安要吃蒸蛋,你弄。”
謝淮樂了一聲,洗手後從冰箱裏拿出蛋,寵溺道:“老婆要吃什麽?先做你喜歡吃的東西。”
宋暖現在的格比以前活潑多了,大概也有孩子的影響,指了一下他,“吃謝淮,燉了吧。”
謝淮失笑出聲,“行,晚上我讓你燉。”
一聽不是什麽有營養的話,宋暖臉一紅,瞪了他一眼,隨即忍不住手揪他腹部的。
謝淮“嘶”了一聲,立馬認錯道:“老婆,我錯了。”
下一秒,他張揚的親了的額頭和臉頰。
這時,廚房門口傳來宋時安的聲音,“爸爸,你又在親媽媽呀!哼,不讓我親。”
雖然是自己的兒子,宋暖依舊有些臉皮薄,一瞬間紅了臉,想到謝明宇還在外麵,更是紅到脖子。
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待在廚房,還是著頭皮出去,最後瞪著罪魁禍首的某人。
謝淮走過去將宋時安拎著去客廳,“玩你的玩。”
宋時安噘,“你不讓我親媽媽,自己親,你親了好幾次。”
謝淮的餘瞥見廚房,隨即捂著話多的宋時安,低聲道:“你再說一句,我就把你玩拿給貓玩。”
宋時安立馬睜大眼睛,噔噔噔跑過去,趴在地上抱住一堆玩,“不給,不給豆豆,八月玩。”
“上次……上次豆豆把我的玩咬壞了,哼,爸爸,你還不許我兇它,它壞壞!”
“我都沒有弄壞它的玩呀!”
“爺爺,你打爸爸屁。”
謝淮:“……”
謝明宇倒是被他逗笑了,抬手他的腦袋,“你爸爸長大了,不能打他屁。”
“爺爺明天帶你出去買一個,好不好?”
“好,爺爺,我最喜歡你了。”宋時安爬起來抱住謝明宇。
謝明宇明顯一愣,看著同謝淮有些幾分相似的小臉,心到極致,隨即眼眶微紅,他彎腰將宋時安抱在上。
這一瞬間他突然意識到他虧欠謝淮什麽了。
他從未花過任何時間陪他,哪怕知道他生病了,也隻是花錢讓人給他找最好的醫生。
他低聲道:“爺爺也最喜歡你。”
盯著宋時安嘚瑟的小模樣,在謝明宇懷裏來去,謝淮神恍惚,轉又去了廚房。
過了一會,謝淮開生蠔的時候,被刀劃傷了手指,頓時宋暖跑出去找醫藥箱。
平時宋時安生病的時候,謝淮總是會拿這個箱子,一來二去,他就知道裏麵是藥藥。
頓時不玩玩了,爬起來就往廚房跑,見宋暖給謝淮消毒,關心道:“爸爸怎麽了呀?”
“爸爸傷了嗎?”
“媽媽,我要看。”
宋暖消完毒後,拿出創口給謝淮上,“爸爸手指傷了,你給爸爸吹吹。”
隨後將謝淮的手遞到他邊,宋時安心疼壞了,使勁的吹,一邊吹一邊問道:“爸爸,疼不疼呀?”
“我吹吹就不疼了。”
“爸爸,不做飯飯啦,媽媽點,媽媽用手機點。”
謝淮眸和的看著他,最後彎腰親了一口他的小臉,“沒事。”
宋暖輕聲道:“哄哄爸爸,爸爸是不是特別厲害,傷了沒有哭耶。”
“爸爸最厲害了,不疼不疼,我吹吹。”宋時安小著謝淮的手指吹。
宋暖也湊近一起吹,“吹吹就不疼了。”
看著老婆兒子一起哄他,謝淮心裏被什麽塞滿了一半,又甜又鼓,“不疼了。”
宋時安死活不讓謝淮再做飯,也不讓宋暖去做,拉著兩人出廚房,小吧啦,跟大人似的。
“爸爸傷啦,不能做飯飯,媽媽……媽媽……不會做,也不能做飯飯。”
“爺爺,你快給爸爸吹吹手,他傷了,吹吹才能不疼了。”
說完拉著謝淮著創口的手給謝明宇吹。
謝明宇愣了一下,謝淮剛想收回手,手指傳來一溫熱的氣息,他一僵,抬眸看了一眼手指。
謝明宇低沉道:“我讓醫生過來看。”
“不用看,吹吹就好了,打針針疼。”宋時安抱著謝淮,一副他保護謝淮的模樣。
他又道:“媽媽,給外公外婆打電話,吹吹就能好得快一點啦。”
在他的印象裏,他一傷就有很多人吹吹,吹吹就不痛了,爸爸也一樣。
他噔噔噔跑到茶幾上拿宋暖的手機,“快打呀,爸爸痛痛。”
宋暖隻好給宋媽打電話,電話一打通,就按了免提遞給宋時安。
宋時安張就哭,委屈道:“外婆,爸爸傷了,你快過來吹吹。”
電話那端的宋媽連忙道:“爸爸傷嚴重嗎?外婆外公馬上過來。”
謝淮低沉出聲道:“媽,沒事,切菜劃了一條口子。”
大概許久不曾聽謝淮喊過一聲媽,沙發上的謝明宇怔了一下,神有些恍惚。
“要消毒,暖暖,你幫小淮消毒,小心染,我跟你爸還是過來一趟。”宋媽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宋時安又讓宋暖給林和金墨打電話,“媽媽,你給林姨姨打電話,還有金叔叔。”
“都吹吹,爸爸就好了。”
宋暖哭笑不得,阻止道:“夠了,外公外婆過來就夠了。”
宋時安拉著謝淮的手,癟著著就開始掉眼淚,“媽媽……”
宋暖:“……”
連忙道:“好好好,媽媽打電話,不過要問問林姨姨和金叔叔有沒有空。”
宋時安一喊,林和金墨都有空,都答應過來一趟。
金墨在老宅過來,最後一個人過來,第一次見人這麽齊,他看見謝明宇,還有些詫異。
最後想起正事,“你哪傷了?你寶貝兒子哭得那麽傷心。”
謝淮抬了一下手指,金墨看了一眼,無語後又是一陣羨慕,“你這兒子是來報恩的吧,就這點傷,全家都過來了。”
“哎,你的人生,我羨慕不來。”
謝淮的人生簡直是低開高走,一路開掛了。
他又低聲道:“你爸怎麽來了?”
“看時安。”
謝淮看著挨著跟人講他傷的兒子,他低頭抿一笑。
金墨自然看見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真心羨慕道:“你的幸福真讓我嫉妒到麵目全非。”
“不過話說回來,我的兒會喊我爸爸了。”
謝淮瞥了他一眼,“很稀奇嗎?”
“喊別人爸爸,你能得了嗎?”
金墨頓時麵無表看著他,最後忍無可忍,一拳砸他肩頭上。
好巧不巧被宋時安看見了,他噔噔噔跑過去,氣鼓鼓捶了金墨的大一下,“你幹嘛呀!”
“為什麽打爸爸?”
“我討厭你,壞!”
金墨:“……”
宋時安拎著小拳頭,氣鼓鼓又道:“我要替我爸爸打你!”
金墨:“……”
下一秒,謝淮嘚瑟的掃了他一眼,彎腰將宋時安抱起來,抬手按下他的小拳頭,“不能打長輩,好不好?”
“不好,他打爸爸,我要打死他。”宋時安撅著,一副哄不好的模樣。
金墨委屈道:“是你爸爸先罵我,你一點都不講道理。”
“你爸爸先罵我。”
“那……那肯定是你不對。”宋時安聲氣道。
金墨:“……”
他“哼”了一聲,“我讓樂樂來兇你。”
宋時安指著他道:“壞壞!”
客廳的人笑了一片,林出聲道:“你金叔叔是不是壞蛋?”
“不是,是……是狗屎。”宋時安突然出金句。
頓時客廳沉默了一下,林不客氣的笑出聲,宋暖立馬糾正道:“不能罵人哦,罵人會長不高。”
宋時安乖乖點頭,“我不罵啦。”
晚上九點多,一群人才走了,謝淮今天傷了,宋暖和宋時安就讓他老老實實躺在床上接他們的服務。
宋暖拿了麵出來給他敷上,宋時安坐在謝淮的腳邊,小手賣力的按,裏嘀咕道:“爸爸,舒不舒服呀?”
“要不要輕一點?”
“媽媽,你的腳腳踢到我屁了,能不能挪開呀?”
宋暖敷著麵,笑出了聲,倒在謝淮的肩膀上,“對不起,媽媽馬上挪開。”
宋時安笑咪咪道:“沒關係。”
按了一會,他累了,趴在謝淮的上,“爸爸,我歇會好不好呀?”
“好。”
謝淮說完沒多久,宋時安就睡著了,相當於自己把自己哄睡了。
謝淮將他挪到邊上,扯上被子蓋上,隨後看著旁邊的宋暖。
宋暖自然瞧見他的視線,下意識以為他要喝水,彎腰手去拿水杯,然後遞給他,“手指還疼嗎?”
“明天去醫院包紮一下吧。”
一道快要愈合的口子,依舊有人擔心,謝淮狹長的眼尾微微上揚,“喂我。”
宋暖自然而然的喂他喝水,等他喝了,放下水杯,“明天去醫院治療,我……”
話還沒說完,一抹溫熱堵住的,漸漸往另一個方向傾斜。
漸佳境的時候,宋時安突然喊了一聲,“爸爸!”
兩人頓時看向另一邊,隻見宋時安依舊閉著眼睛,明顯在說夢話。
宋暖假裝吃醋道:“兒子最你。”
謝淮低笑了一聲,扯了一下鬆垮的睡,炙熱道:“但我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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