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領證時,許鶴儀答應過慢慢來。
許鶴儀確實做到了,一直尊重,從不為難。
但薑暖竹自己好像沒有,一直守在那條線邊,從沒有主靠近一步。
想到這裏,薑暖竹頭低的更低了。
“剛剛不是累了?先去休息下吧。”
薑暖竹逃遁似的往衛生間走,許鶴儀看著的背影提醒:“要洗澡的話,記得拿服,櫃裏都準備了。”
薑暖竹腳步一頓,腳在臥室和衛生間兩邊徘徊,半晌沒走出一步,好像程序錯了一樣。
“不記得也沒關係。”許鶴儀沉聲一笑,“我一直在這,有事喊一聲就行。”
薑暖竹腳步僵的轉向臥室。
要是轉頭,就能看到許鶴儀眼底的暖融笑意,滿是寵溺縱容。
薑暖竹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畢竟有點認床。
結果一躺上床就沉沉睡去,還是被鬧鈴醒的。
滿臉疑的按掉床頭的鬧鈴,緩了幾分鍾,忽然疑轉頭。
誰給設的鬧鈴?
許鶴儀!
薑暖竹腦海裏第一時間浮現他的名字。
看了眼時間,頓時一驚。
竟然已經睡一個半小時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錯過晚餐。
匆匆走了兩步,薑暖竹忽然淡定了下來。
許鶴儀做事向來有條理,如果鬧鍾是他設的,那就說明現在還不晚。
這是薑暖竹對許鶴儀的信任。
一打開手機,就看到了許鶴儀的消息。
【晚飯推遲了一個小時,給你定了個鬧鈴,有半小時準備時間,別急。】
薑暖竹看著消息,眉眼笑意淺淺,有種果然如此的踏實。
握著手機,微微歪頭,忽然有點想調戲一下許鶴儀。
【醒來就看到消息了,我的許先生真心。】
也就隔著屏幕薑暖竹才敢這麽大膽。
發完消息,就丟下手機不敢看了。
拿手拍了拍臉頰,試圖下那熱意。
果然,還是做不到許鶴儀那麽雲淡風輕的調戲人。
薑暖竹不急不忙的換了件服,又化了個淡妝。
直到出門,薑暖竹都不敢看手機。
幸虧四有保鏢,薑暖竹稍微一問,就有人給引路,帶著去了一間廂房。
走到門口,就看到靠窗的榻榻米上。
窗外芭蕉碧綠如翠玉,一老一相對而坐,腰背筆直如青鬆,手執黑白棋子緩緩落定。
約間,薑暖竹聽到許老爺子問話。
“你們已經結婚了,暖竹是準備繼續跳舞嗎?”
聽到這話,薑暖竹心尖一,麵一派淡定的往前走。
聽到腳步聲,兩人不急不緩側眸。
看到來人是薑暖竹,許鶴儀冷雋的眉眼和幾分,對著出手。
“還累嗎?”
“睡了一覺,好多了。”
薑暖竹看到許鶴儀的手,心中稍定,往前走了幾步,纖細白皙的手落在他的掌心。
許鶴儀微微用力,裹住薑暖竹的手,牽著在自己邊坐下,顯得十分親昵。
兩人肩並著肩膀,郎才貌,如一對璧人,容貌致的讓人覺得屋子都亮堂了幾分。
安置好薑暖竹,許鶴儀才不急不緩道:“家雀有食籠中藏,野鶴無糧天地寬。”
他垂眸打量了兩人疊的雙手。
許鶴儀:“爺爺,我不想暖竹為籠中鳥,該有自己的事業。”
許老爺子看了眼登對的夫妻倆,眉眼也有幾分歡喜。
“這話說的也沒錯,隻要你們夫妻商議好,爺爺都尊重你們的決定。”
說罷,許爺爺忽然笑道:“看在老頭子這麽通達理的份上,你不準備讓我兩子?”
許鶴儀眉眼端莊,微微頷首:“三子。”
許老爺子無奈搖頭:“暖竹,以往這小子冷的很,費盡口舌也不肯讓我半子,今天我可是沾了你的。”
“爺爺,這可不是因為我,是鶴儀對您的孝心。”薑暖竹溫聲告狀道:“他和我爺爺下棋時,也不肯讓棋的。每次我爺爺都被氣的直抱怨,耍賴都沒機會。”
許老爺子被逗笑了,“原來老薑也有這一天!”
遠傳來許鶴芝嚷的聲音,陸陸續續的有腳步聲響起。
許老爺子笑意一斂,把黑棋丟棋簍,“既然人來了,就準備吃飯吧。”
薑暖竹想要上前扶人,被許鶴儀拉住。
才意識到兩人的手一直牽著,臉頰有點泛紅,剛要把手收回來,卻被許鶴儀牢牢牽住。
薑暖竹低聲道:“你幹什麽?待會有人來了!”
許鶴儀拉著靠近自己,狹長的眼眸微垂:“下次我和爺爺下棋,一定不氣他老人家。”
這裏的爺爺,指的是薑暖竹爺爺。
他放下段,似在哄。
薑暖竹的麵頰像是初綻的桃花,由白潤緩緩染上緋紅,耳垂紅的好似玉。
道:“這話你和爺爺說去,和我說做什麽。”
其實反駁的聲音堪比蚊子。
房間裏很快就湧進一屋人,大家就按照次序在桌子上坐下,已經有人準備上菜。
小妹許鶴芝向來口無遮攔,盯著薑暖竹看了片刻,直白問道:“二嫂,你臉怎麽這麽紅?”
薑暖竹被點名,眼底微怔。
不過也隻有被許鶴儀逗的時候才會失控,在外麵一向穩重從容。
薑暖竹剛要說話,許鶴儀已經淡淡開腔:“你剛剛在外麵嚷什麽?”
許鶴芝一聽到許鶴儀的話,頓時就起了脖子。
“沒,沒什麽。”
許姑姑看熱鬧不嫌事大,專在這種時候挑火:“大小姐沒睡好,被媽喊起來,甩了一路臉子呢。”
許老爺子冷淡發話,“鶴芝還小,要是不願意來,也不必勉強。”
許鶴芝敢怒不敢言,許夫人也一臉難堪。
許鶴儀泰然自若,不半點影響。
他倒了杯茶,試了試溫度,遞給薑暖竹,“試一試,不燙。”
薑暖竹知道他護著自己,接過茶淺嚐了一口,鼻尖全是茶香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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