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宋寒聲,是個天才。
七歲拜宗主云痕門下,門一年半時間引氣,外界對我諸多稱贊,師門對我寄予厚。
月清宗作為五宗之一,以符道聞名,因為門最早,且偌大的宗門鮮有面的時候,對于后面幾個師弟,我并沒有太大的印象。
那時候我忙著修煉,一閉關便是數年,出關后沒幾日,便被師父告知有了新的師妹。
還未等我消化完這驚喜,便又有人告訴我,有門弟子叛出師門了,臨走之前還敲詐走了一筆長老的靈石。
我:“……”出關短短幾日,驚喜接二連三。
比起有了新師妹,更讓我好奇的還是那判出師門的弟子,蘇濁向我告狀,絮絮叨叨將那判出師門的弟子從頭到腳抨擊了遍,末了,還尤為委屈,“竟然就這麼走了!我們月清宗哪里對不起?”
老實說,他有點吵。
一只手還抓著我袖,我嫌棄的扯走袖子,打量著他,蘇濁的表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不解,甚至對那個弟子的離開,看上去備打擊。
“一個門而已。”
我有一搭沒一搭拍著袖口,不以為然,不懂他反應為何如此之大。
蘇濁懨懨,“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我反問:“在我看來,你和也沒什麼區別。你是我見過最差的一代親傳。”
蘇濁頓時就崩潰了:“不是這個不一樣啊師兄,還有,我是親傳,就是個門。我怎麼可能和沒區別?”
我便笑了,仰著下,告訴他,“那不就得了?一個門而已。”
似乎是被我完的邏輯所打敗,蘇濁終于不吭聲了。
但蘇濁的訴苦也是有用的,最起碼讓我因為蘇濁的話,對葉翹的印象差到了極點。
大概是天生氣場不和,出門的幾次歷練都能讓我到,而師父也常說出門在外,生死自負,我幾次想朝下手都沒討到好。
害人終害己這個道理還是讓我心很沉重。
當然不是因為良心發現,只是單純因為吃癟不高興。
而我和葉翹的緣分,除卻孽緣這兩個字,大概也找不到更合適的形容詞了。
……
對于我們這樣大家族弟子,普遍都是墨守規,尊師重道,從小便被灌輸為了家族榮譽而努力的思想,因此,逆反這種神我們并不備,冷不丁看到在大比時見識到長明宗這群新奇的生,我還是驚訝的。
雖然不喜長明宗那些人,但我并非葉清寒那般固執的子。
在魔族被救出來那一刻,我便意識到了,和葉翹作對沒什麼好下場。
若是打個比方,前面的路有一堵南墻的話,葉清寒會選擇直接將墻撞塌。
我會在撞疼的那一刻及時回頭。
師父也常說,吃虧是福,那讓其他人多吃點,反正我們是萬萬不能吃的。
我很識時務,也并不討厭會變通的人,對葉翹厭惡有之,欣賞亦有。
后來我也曾不止一次在想,若是我師妹,我也會護著的。
可惜沒有如果。
至于大比時面對魔族人為什麼會出手幫?老實說,我沒有恨到讓去死的地步,也救過我,而且,在境當中,我們的立場才是一致的。
被打落崖底時,求生的本能還是讓我抓住了。
我沒想過會救我,或許就想好了后路,但如果是我,我不敢去賭那個萬一。
劫后余生的慶幸覆蓋過了一切,我垂下眼睫,支支吾吾許久,才悶出來了一聲謝。
接下來我們倆的相很自然,沒有了平日的針鋒相對,拋開那些偏見來看,葉翹格很好,隨遇而安,即使是在臟兮兮的崖底也能冷靜。
我在這種環境當中躲待一秒都要快吐了。
并且發誓再不會去那種森森的鬼地方。
但后來,我還是同長明宗的人一起。在幽靈境時,找了很久很久。
拋開立場問題,我不得不承認,葉翹格很好,天賦極高,若是做的朋友,相起來一定會很舒服。
我暗暗想,如果不是蘇濁最先給我上眼藥,即便是第一次見面不太愉快,后面我倒是也不見得多麼討厭葉翹。
所以。
都是蘇濁的錯。
……
長明宗一戰,讓我守那回陣,我清楚若是輸了,那麼陣法破開,最先被殺的便是守陣的人。
沒有時間多做猶豫,也還是信任占了最上風。
在我答應了下來后,張了張,看著,想說‘你要贏’
可實際上想什麼都無用功,我站在陣法外,那便是將家命押在了的上。
最終我沒有言語。
站在了陣法旁,很干脆地擺爛想。
隨你啦。
葉翹許是對我的信任到驚喜,沖我笑了一下。
我便也彎著眼睛,回了一個笑。
——你若是愿意和我做朋友,那我自然也是愿意為你守陣的。
相識一場,
生死可拋。
我想。
如此,大概也算是,
友誼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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