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姍的親事辦的也是麵風,一切都是按照侯府嫡的規格。
幾個已經出嫁的姐姐,都在婚期前一天回了娘家一趟,給妹妹添了一份妝奩。
蘇姍著房的紅嫁,想著下聘那天見到的那抹健壯有力的影,臉頰慢慢地染上了兩抹緋紅。
心裏越發盼著時間過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張將軍和夫人對未來的兒媳都是笑得合不攏的那種滿意。
家世什麽的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子好,人也長得。
婚後第二天敬婆婆茶的時候,莊氏給了個尤為厚的紅包。
蘇姍:“多謝母親。”
再說張騰,
張騰本人自認絕不是個兒長的人,所以近些年一門心思都撲在了建功立業上,對未來的妻子如何,他從來都沒想過,放話全都由父母做主即可。
反正他相信他爹娘的眼,肯定不會選個貌醜無鹽刁蠻潑辣的子。
最後的結果也果然是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正式定親的前兩天,他這個準新郎才被正式告知自己未來妻子的人選。
蘇府的六姑娘,寧遠侯的二兒蘇姍。
寧遠侯張騰肯定是知道的,但是這位六姑娘,
平時還真沒聽說過。
但是他老爹和老娘都是讚不絕口,那就應該差不了。
正式的見到人,是在下聘那天。
一藍襦的明豔奪目,婉約,仿佛暖春午後的,明卻不張揚,一切都恰到好。
張騰承認,那一刻,他心裏是喜歡的。
對這樁婚事,也忽然就期待了。
如今,順利把人娶回來了。
要是問他滿不滿意的話,
——怎麽說呢,
他也不好說滿意不滿意,
但他就是忽然覺得自己對往後的朝朝暮暮都有了期待。
.
建元八年九月,永嘉帝帶著一眾皇室子弟以及一大批的能臣武將前往皇家圍場狩獵,特準眷隨行。
在京城待了這麽久,終於能活活筋骨了,劉曜對老父親的這個安排可以說是非常的滿意。
於是乎,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皇室一大家子人連帶著一些臣子和家眷,浩浩的就出發了。
到圍場之前的那幾天在路上的行程,無疑是最折磨人了。
蘇妧這些大人們坐在馬車裏都坐得心煩意了,更別提幾個正是貪玩好年紀的孩子。
琛哥兒沒有坐在馬車裏,而是隨劉曜一起騎馬,所以蘇妧沒聽見兒子的牢;
但是寧姐兒就不行了,
第一天的時候,小丫頭還一臉的興好奇,對即將踏上的行程充滿了期待;
而現在,幾乎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以此來打發時間。
有時候,趴在馬車的窗邊,蔫蔫的說道:“娘,我也想和爹爹哥哥那樣,出去騎馬。”
蘇妧一頓,反問:“你會騎?”
寧姐兒生無可的垂下頭,“不會。”
“但是有爹爹和哥哥在,總不會讓我摔著嘛。”
蘇妧當然不同意,別的時候都能縱著兒,可這會是和皇帝公爹一起出來,一言一行那都是要注意皇家規矩。
所以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寧姐兒不切實際的幻想。
“你要是實在沒事,就再睡一會吧。”
寧姐兒委屈,“娘,這幾天路上,您是真把我當豬養。”
蘇妧:“……”
.
在經過幾天的“煎熬”後,一行人的隊伍終於是抵達了皇家別院。
他們是上午到的,還沒等徹底安置好,
結果下午的時候,永嘉帝就心難耐的帶著幾個兒子和年長的孫子賽馬去了。
永嘉帝和先帝都是尚武的子,早年當皇子的時候也是疆場廝殺過來的,所以即便如今已經是過了不之年,但依舊是格健壯、不減當年。
永嘉帝一馬當先,將其他的兒孫都遠遠地甩在了後,其次是太子劉暲,太子家的皇長孫劉玨、
再往後,就是幾個王爺和王爺家的世子。
永嘉帝在疼兒孫方麵,那是實打實的。
祖父疼孫子,那絕對都是沒有半點虛假。
可是這孫子和孫子之間,有的人聰慧懂事,自然更招人疼一點;
而有的不討喜,也不怪長輩偏心。
.
蘇妧覺得這位皇帝公爹當真是老當益壯。
接連趕路了這幾天,到了地方不先著好好休息不說,反而要來個什麽賽馬。
賽馬,他帶幾個兒子就得了唄,
非要把孫子們也帶上。
幾個孩子趕路也都累了,加上年紀都還小,哪能和大人一樣折騰啊。
皇帝公爹可真不會心疼人。
蘇妧的想法恰恰也正是婆婆張皇後聽見這消息的第一反應。
死老頭子,
自己這兩天憋壞了想撒歡自己去就是了。
孫子們都在長的時候,這幾天本來就累,還不讓人好好休息一下。
真不知道這個祖父怎麽當的!
與此同時,
某正撒了歡策馬狂奔的皇帝忽然打了個噴嚏。
隨其後的太子見狀道:“父皇可是不適?”
永嘉帝晃了晃腦袋,“沒事,朕好著呢。”
說著,馬鞭一揚,再次加快了速度。
.
等到皇子老子終於盡了興,陪著的幾個兒子都累得夠嗆。
其中習武格的劉暲、劉晫和劉曜三人倒是還好,隻是了些。
回去的路上,琛哥兒一個哈欠接著一個。
劉曜側眼關切的看著兒子,“困了?”
在爹爹麵前,琛哥兒從來不需要像在祖父麵前那樣逞強和懂事。
帶著一撒的意味,他點了點頭,“嗯,累。”
劉曜角微微勾起,當即蹲下了子,看向兒子,“上來,爹爹背你。”
要的就是這句話。
琛哥兒一點也沒客氣,樂嗬嗬的爬上了自家父親的背。
遠的三郎瞧見這一幕,當下拽著劉曄的袖子,“父王,您也背我好不好?”
劉曄自己累得腰酸背痛,可兒子提了要求,他總不能說自己現在背不,剛想勉強答應下來,眼神瞥到了旁邊的八郎。
兩個兒子都在這,
八郎比三郎還小,
他要是背三郎不背八郎,那八郎得多難過;
可是背八郎不背三郎,三郎丟了嫡子的麵子不說,王妃那邊知道了又得鬧。
幹脆誰都不背好了。
劉曄臉一橫,“父王也累了,背不了,你讓伺候你的李鬆背吧。”
三郎臉一變,父親背和伺候的太監背,能一樣?
他強扯了個笑,“兒子說笑的,父王既然累,就快些回去歇著吧。”
劉曄點點頭,大步流星的就往自己院子那邊走去。
八郎跟在父親後,匆匆離開。
三郎駐足在原地,眼神不再次移到了六叔和七郎的方向。
他們已經走遠了,隻依稀能看到人影。
七郎似乎躺在六叔的背上睡著了,
六叔的步子很穩,很輕,
似乎生怕吵醒了七郎。
真好。
三郎看著眼有點酸,低頭吸了吸鼻子,才將將穩了神,慢吞吞地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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