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賤命一條是不及公主殿下的命值錢。”
“……”
程彌遠該說的已說了,指尖在手臂上輕輕一:“為師走了,你自己保重。”
沒再挽留。
只是看著他的影消失在遠,心里忽地有些空落落的。
………………
渭州有瘟疫的事很快傳遍了整個京城。
權貴族們主削減平日里的花費,用以支援渭州得病的百姓,陸景辰也添磚加瓦,拿出了一千兩銀子,但他覺得還不夠,思來想去,瞞著妻兒去求見陸景灼。
陸景灼放下奏疏:“你真考慮好了想去渭州?”
“是,微臣想盡一份力,聽說很缺人手。”
“那你可聽說馬院正也染上了病?”
陸景辰心頭一跳,當下就打起了退堂鼓,可為了妻子,為了兒子,他不能退:“已到此等境地,微臣更應該前往,請圣上準許。”
他打得什麼主意,陸景灼一清二楚,只是沒料到這二弟竟有這麼大的勇氣。
“此事,弟妹也知?”
“……不知,”陸景辰垂下頭,“微臣沒告訴。”
陸景灼淡淡道:“你倒不怕死在渭州,連最后一面都見不到。”
“……”他不會這麼倒霉吧?
陸景辰的額頭冒出了汗。
“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真的要去?”
陸景辰一陣混。
可此時若改變主意,那他什麼了?臨陣逃的懦夫?他更沒有臉回去見妻子跟兒子。
陸景辰堅定地道:“請圣上全!”
話音一落,汗水已經順著額頭流下。
陸景灼心里好笑,面上沒有表:“回去吧,渭州不至于缺你一個晉王。”
“啊?”陸景辰雖然害怕,但陸景灼的反對更讓他害怕,“圣上,微臣雖然是晉王,可微臣什麼事都能做,哪怕是去渭州幫他們分發藥材……”
“那豈不是大材小用?”
“沒有沒有,微臣沒有大才,只堪堪小用。”
陸景灼角翹了翹:“這回就算了,回去吧。”
陸景辰心灰意冷,一時都沒注意到這句話的意思。
一直到退出乾清宮,坐在馬車上時,才猛然察覺“這回”兩個字是指什麼。
這回算了,下回自然就不算了。
陸景灼是說,下回會派給他合適的任務。
他瞬時心花怒放。
回到晉王府,他直奔妻子那里,道:“飛燕,我們應不會就藩了!”
唐飛燕正教兒子背詩詞呢,驚喜道:“是嗎?你怎麼知道的?圣上派人傳話來了?”
陸景辰就將剛才的事告訴唐飛燕。
結果引來一陣怒罵跟暴打。
“你瘋了嗎?你居然要去渭州?你居然想丟下我們母子倆去送死?那是瘟疫,不是什麼小病……”邊哭邊打,“你怎麼都不事先跟我商量下?你有沒有當我是妻子?”
陸景辰只好道:“我錯了,我錯了。”
一個打罵一個哄,把陸紹文嚇得哭了,拉著兩個人的服:“爹爹,娘,怎麼了?”
唐飛燕這才收住眼淚,狠狠瞪了眼這丈夫:“我跟你爹爹鬧著玩呢,沒事。”
“是啊,”陸景辰在臉上親了口,“你看,爹爹跟你娘好著呢。”
陸紹文破涕而笑。
陸景辰借機摟住妻子的腰,小聲道:“你別氣了,我保證以后任何事都會跟你商量,好不好?”
唐飛燕咬牙:“你剛才真是瘋了,哪有用命去換的?我寧愿我們一家去邊境,哪怕是挨著外夷住,也好過變孤兒寡母!”
“我明白,”他聲道,“我不會再做傻事了。”
其實也知道丈夫是為了他們一家,眼見他再三道歉,心也了,環住他脖頸親了親。
陸景辰回吻了一下,牽起兒子的手:“我們去放風箏好不好?”
“好!”陸紹文高聲歡呼。
狂風卷起落葉,在院中呼嘯。
不知不覺,已到十一月了。
聽聞渭州有程彌遠坐鎮,得病的馬院正已經康復,百姓們的子也漸漸好了起來。
楚音十分欣,然而離冬至越來越近,卻輕松不起來。
為防自己像前世那樣染上風寒,為防涼,這陣子放棄了外出騎馬箭,放棄了跟兒出去摘花,甚至放棄了早上送兒子,送陸景灼,說天氣太冷,起不來,終日都躲在燃了炭的殿中。
有時候還請劉院判給號脈,開些預防風寒的藥。
陸景灼看出有些古怪,可每次提起,都說等“冬至”,他一時也沒有辦法,但這個日子卻深刻在腦中了,這日閑時翻了些有關神怪的書看,但并未找到任何與冬至沾邊的傳說。
不過倒是發現有種畏寒的怪。
蛇仙。
楚音這陣子門都不出,也不送他,一說就是怕冷,只跟孩子們在屋里玩。
難不是……
他搖了搖頭,還是狐仙更可點!
第090章
坤寧宮的前院種了許多果樹, 一下大雪,都像披了件素,風一吹, 銀閃閃, 像白的花瓣飄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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