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南梔眼前的,自然是宴珩。
他的上還帶著長途飛行帶來的微微疲倦,可眉眼間,卻全都是滿滿溫的笑意。
“工作提前結束,所以我就提前回來了。”
宴珩說得輕描淡寫,但所謂的提前,是他頂著時差,加班了好幾個晚上的辛苦。
宴珩的確想盡快回國,但公司的事他也不能丟下不管。
他上肩負著許多人的命運。
為別人口中的宴總,自然也要對旗下的員工負責。
所以,為了早日回來,他只能苛刻要求自己。
在回國前兩天,他甚至接連熬了兩個通宵,將所有需要確認的文件一一確認完畢,甚至在臨上飛機之前還給海外的高層們開了個會。
林錚見他這麼拼命,忙勸他先回國了。
“該確認的都確認了,你待在這兒意義也不大。回去吧,難得見你這麼心神不寧的樣子。”
宴珩從小就一直是個很穩重的孩子,接手宴氏以來,更是練達老,有什麼緒波的時候。
難得,會在他上見到牽掛一個人的模樣。
林錚親自送的宴珩上私人飛機。
這也是林錚最深的一點。
以往關于公司的事務,宴珩多數都是同公司員工一起坐飛機。
即便他名下擁有多架屬于自己的私人飛機,F國那架,一直停在莊園的停機坪上。
但因為航線申請繁瑣,加上宴珩一直覺得太過高調,所以甚使用。
但這一次,他居然因為直飛回國的航班班次太,時間不合適,直接用了自己那架停在那里一直落灰的私人飛機。
看著天空中的飛機漸漸駛離消失在視線中,林錚轉回到自己的車子。
車子的左側車窗開了一道,里頭坐著一位有些上了年歲的貌人。
正是宴珩的母親榮珊。
坐在那里,正好能夠過車窗,看到宴珩剛剛駛離的飛機。
看到林錚回來,立刻按上了車窗。
林錚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這對母子,似乎永遠無法像正常母子一般。
不過,也好。
世間母子也并非只有一種相模式。
而此刻,風塵仆仆趕回燕城的宴珩,卻只帶著溫和的笑,牽著南梔的手,緩緩朝家中走去。
“我思考了許久,應該如何哄你開心。可到最后發現,我應該先跟你說一聲抱歉。”
宴珩低頭看向南梔。
眼神里是十足的認真。
“抱歉,我不該為了所謂的為你好,一直瞞著祁淼曾經追求過我這件事。”
宴珩想了許久,發現這件事,他的確從一開始就錯了。
祁淼是南梔的親妹妹,所以他擔心南梔知道祁淼當年追求時所做的瘋狂舉時,會因此傷心,會因此到傷害。
但他卻沒想到。
如果有一天,南梔從旁人口中得知了這些事,那到的傷害只會更深。
不是溫室里的菟花。
在遇到自己之前,多艱難和困境,都自己扛了過來。
雖然看起來弱,但其實比任何人都要堅韌。
自己的瞞,說是保護,其實某種意義上,也是看輕了。
“祁淼在這幾年,的確對我有過追求的舉,也曾經對我造過一些困擾。但在第一次表白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確拒絕過。只不過沒想到,這些年來居然一直未曾放棄。”
“我很抱歉是讓你從旁人口中得知了這些事。梔梔,我錯了,可以原諒我嗎?”
為南梔準備的那些驚喜禮,宴珩都讓人送回了家中,并沒有在此時拿出來。
他不想借助那些禮,來換取南梔對他的原諒。
而是想正式地說出自己的道歉。
那些禮,不是為了換取原諒,而是為了換取的開心。
南梔微微垂下眸子。
其實早就知道祁淼慕宴珩這件事。
無論是那份關于未來的記憶,還是祁淼在那次燕大門口的法餐廳對自己的炫耀。
這一切都足以讓清楚地知道,祁淼的慕者究竟是誰。
甚至在祁淼和宴承磊當初爭執的那些話語中,哪怕之前一無所知,也能很容易拼湊出真相。
可是,還是裝做了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用這些,來換取計劃的合理。
更換來了如今宴珩對自己真誠的歉意。
這一刻,南梔突然對面前的人有了一種愧疚。
一直在利用他。
如果宴珩知道了這一切,他們之間,還會有如此溫脈脈的時刻嗎?
而就在這時,南梔突然覺腹部仿佛被羽劃過一般,也好似有小魚吐出了一串泡泡。
這種陌生的覺,讓南梔下意識低頭向自己的腹部。
“怎麼了?”
宴珩第一時間發現了南梔的異常,半蹲下子仰視著南梔。
他仔細看著南梔臉上的表,生怕南梔因為怕麻煩旁人而瞞自己的不舒服。
南梔的表,卻好似愣住了。
在宴珩有些張地準備讓人備車去醫院時,南梔卻低頭抓住了宴珩的手,輕輕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他剛剛好像了一下。”
似有若無,好似了一下筋一樣。
南梔還是半天才反應過來,是肚子里那個小家伙了。
這麼長時間以來,除了嚴重的孕吐反應,南梔基本上很能夠覺到肚子里另一個小生命的存在。
可剛剛,他卻悄然向自己打了招呼。
宴珩的臉上居然空白了一瞬。
他的手隔著大,極小心地輕輕著南梔的肚子。
“對,已經快十六周了,醫生說在這個時候,會開始慢慢有胎。”
沉著冷靜的宴總,此刻卻有些傻乎乎的。
肚子里的小家伙只了那一下,就再也沒了靜。
仿佛又重新呼呼大睡去了。
南梔看著宴珩還一直保持著半蹲的姿勢,笑了笑,將左手輕覆在了宴珩還放在自己小腹的右手上。
“看來他又睡過去了,沒關系,以后還有許多機會。現在,我們該回家了。”
看著宴珩眉眼間掩飾不住的長途跋涉的疲倦,南梔低聲道。
宴珩反手握住了南梔的手,站起了子。
“好,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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