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賀妄加上了沈清蕪的微信，后者把自己目前收集到的所有信息和證據發給了他。

末了隨手點了一個表發過去，顯得沒那麼冷漠不近人。

之前解決問題都是盡可能的不靠別人，只依靠自己的力量達到目標，后來和賀妄相久了，在他無數次的要求下漸漸學會了把事給他去做，發覺偶爾依賴別人的覺也不差。

以至于現在使喚起賀妄來有一種心安理得的心理，時而把他當了婚后那個對百依百順的男人。

沈清蕪發過來的那一大堆文件讓賀妄心底升起些許不滿來。

把他當什麼人了？他都要幫他報仇了，就發些冷冰冰的文件過來？一句謝謝都沒有？

剛腹誹完，對面又發來了一個經典的握手emoji表來。

賀妄的怨氣倏地消散了許多，心由轉晴，截取了這一條聊天記錄發到了群聊里。

周時嶼：【上一次見到這個表包，還是在和我爺爺聊天的時候。】

賀妄：【發這個握手的表包什麼意思？想和我牽手？】

【周時嶼撤回了一條消息】

周時嶼：【不過你們倆的進展還快的，你這都要到人家微信了？我看你們還是有可能的。】

他不知道他們聊天的容，更不知道他們加上微信的契機，只以為是賀妄追人有天賦。

但這句不經意的話卻提醒了賀妄。

對啊，為什麼要加他的微信呢？不能隔空傳輸文件嗎？發郵件也行。

這麼多途徑，偏偏提出加微信，當代年輕人最常用的社件，難道是在暗示他？

這一下，他堆積在口的郁氣消失得一干二凈，細胞都雀躍起來，頗鼓舞，直接給發去了一條視頻通話申請。

幾秒后，對方還真的接通了。

賀妄自以為看出了的小心思，勾一笑，還用手撥弄了一下發型。

沈清蕪似乎剛洗完澡，睡袍系帶勾勒出纖妙的段，出來的雪在熱氣的蒸騰下泛著淺淡的，睫被水霧打，在燈下折瑩潤水。

他眼眸中的墨深濃，“你還口是心非的。”

上對他百般嫌棄，實際上暗地加上了聯系方式，打視頻還秒接，而且穿著這樣引他！

沈清蕪不明所以，“嗯？”

沒在意他微妙的神，一邊頭發一邊問，“有什麼問題嗎？還是有進展了？”

“沒有問題，也沒進展，我剛吩咐下去，沒那麼快。”賀妄說，“我……”

沈清蕪打斷他，“那你打什麼視頻？”

還以為他打電話來是發過去的那些文件有什麼地方不對。

然后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他死死盯著他們的聊天頁面好幾秒，眼底醞釀起一場風暴來。

就因為沈清蕪的這句話，賀妄愣是親自手調查，證據還沒找全，他就先把那四家人的項目攪黃了幾個，等到所有證據齊全后更是一擊斃命，聲勢浩大得讓京都豪門圈子里都為之一振。

不知的人還調侃，沒想到賀九爺骨子里是那麼嫉惡如仇的人，不惜用人手，花費時間力去調查往事，最后把四個校園霸凌的罪犯繩之以法。

從收集證據把四人送進警局前前后后花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賀妄都沒去找過沈清蕪。

兩人最后一次聯系就是那一通視頻電話，他好面兒，總覺任務沒完就去找會讓看不起，現在幫功復仇了，才能直脊背去找。

站在沈清蕪公寓外的時候，賀妄又頗有怨念。

他不去找，竟然也不知道主跟他聊聊天。

難道對于來說，他就只是復仇路上的工人嗎？

等見了面，他非得……

大門打開，打斷了他發散的思維，沈清蕪穿著寬松的居家服，白純棉材質的子讓了幾分清冽疏離，出來的一截手臂白皙如玉，像是一塊香的牛糕。

的眉眼和，散發著無意識地勾人風，“進來吧。”

賀妄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他剛才在想什麼？他非得怎麼樣來著？

算了先不想了。

沈清蕪領著賀妄進來了，給了他一雙男士拖鞋，賀妄的眸瞬間銳利危險起來，“哪個男人還經常來你家？”

如果是偶爾來一兩次，沒必要為他準備拖鞋才對。

睨他一眼，“我有必要跟你匯報嗎？你又不是我的誰。”

賀妄咬牙切齒，“沈清蕪——！我才不穿野男人穿過的拖鞋！”

拖鞋是新的，逛超市的時候順手買的，想著以后他總歸會經常來。

但他現在質問的語氣讓很不舒服，占有太強這一點也得讓他改改。

“什麼野男人？你是站在什麼立場上來管我的？”面譏誚，“想要包養我未遂的金主？”

他張了張口，“不是包養。”

咄咄人，“不是包養你讓我跟著你？不就是見起意，想要我當你的金雀？還是說你以后會跟我結婚？自己滾一邊去想想。”

還是之后的賀妄好，現在的小混賬一跟他說話就滿肚子火。

賀妄幾乎是口而出了，“結婚就結婚，現在就去。”

沈清蕪詫異一挑眉，“嗯？”

怎麼這次一下就想通了？

話說出口之后賀妄才反應過來，思路也像是一下被打通了似的茅塞頓開。

對，是該結婚。

包養怎麼能夠，他要為名副其實的男人。

他對僅僅只是見起意嗎？也不是，什麼見起意能做到二話不說幫報仇？

沈清蕪于他而言，就像是冥冥之中已經安排好的命中注定，像是有無形的紅線系在了他們的無名指上，以至于他見到的第一眼，心臟就止不住的悸。

的驚鴻一瞥，朦朧陌生的仿佛穿越了時空，直達靈魂深。

他喜歡。

他想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