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嘉寧將圍摘下來,順手拉開椅子坐在他旁邊,直視著他的眼睛。
“我不在這,你以為你要怎麽回來。”
霍一珩別開視線:“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看他這樣子,就是準備好好道歉,然後把推出門外去,再自己一個人去慢慢消化緒。
莊嘉寧喝了一口麵前的熱牛,挑眉說道:“我將守寧留給你照顧,你就是這麽照顧的是嗎?半夜從外麵喝得爛醉,還不肯回家。”
把尾音拉長,特意帶著些緒。
聞言霍一珩麵一僵,他轉過視線來看著,似乎是想知道準備怎麽置。
“你不解釋解釋嗎?為什麽喝這麽多酒。”
像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他半天沒有說出原因:“不會有下次了。”
莊嘉寧抱著雙臂撐在桌上,揚聲問他:“那我怎麽才知道你不會有下一次了?”
這話說得霍一珩沒辦法接下去,要是不相信,他如何保證也沒用。
好在並沒有揪著這個問題再說下去,而是推了推碗。
“先把湯喝了,再把飯吃了。”自顧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個煎蛋,又想起什麽問道,“你今天還去公司嗎?”
霍一珩視線不放過表上的一點細節,但仍不知道想要做什麽。
“去,公司還有事。”
莊嘉寧點了點頭:“那就等你回來再說吧。”
霍一珩這一天過得有些渾渾噩噩,宿醉的滋味並不好,何況家裏還有一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談話在等著他。
他想起兩人分別之前,莊嘉寧說的話。
“晚上我在這等你,咱們好好聊聊。”
要跟自己聊什麽?
霍一珩實在沒有頭緒,他又想起了昨晚,便拿出手機給赫昊宇打了個電話。
“昨晚為什麽是莊嘉寧送我回去的?”
赫昊宇昨晚喝得也不,今天醒來想起自己大地說了那麽多有的沒的,便不敢跟霍一珩說實話了。
“怎麽了?你們出什麽事了?”他試探著問道。
“說晚上要跟我好好聊聊。”
一聽這,赫昊宇的心涼了半截,不會是昨天他跟莊嘉寧說放手,今天對方就準備跟霍一珩攤牌吧。
這要是真的因為他把兩個人徹底攪黃,霍一珩知道了還不得殺了自己。
赫昊宇被自己的想法嚇得打了個冷,隨後隻能若無其事地安霍一珩。
“沒什麽,可能有事跟你說吧,你們晚上好好聊啊。”
說完就立馬掛了電話,生怕霍一珩聽出什麽端倪。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霍一珩仍枯坐在辦公室裏,兩眼失神地看著窗外逐漸黑沉的天際。
嚴行不明白老板這是怎麽了,往常早該往家裏趕,去哄他那寶貝兒子了,今天怎麽還在這發呆。
他敲了敲門,提醒下老板時間。
“霍總,已經六點多了。”
霍一珩收了神,低頭看了眼時間,終於還是回去了。
可是車開到家門口,他卻又猶豫起來。
他是真的有些害怕打開家門,他既怕開了門家裏空無一人,又怕莊嘉寧在家裏等著他,然後不知要給他下什麽最後通牒。
這幾年,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事一件更比一件壞,他實在不敢再抱期待,莊嘉寧會有什麽好事要與他談。
過了不知多久,別墅的大門突然從裏邊打開,莊嘉寧背著屋的站在門口看著他。
沒辦法,他隻好下了車。
“你在外麵坐了這麽久,可是想好有什麽跟我說的?比如你為什麽讓自己喝那樣。”
兩人在客廳裏相對而坐,中間擺著一束新鮮的劍蘭,像是剛剛從院子裏剪的。
霍一珩薄抿,看來是不想說什麽。
“如果你沒有想說的,那就我來說吧。”幹脆地開口,“守寧的手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到時候你如果工作忙我會陪著他手。”
聽到是討論霍守寧的事,霍一珩的表也認真了起來。
“我的工作行程可以調整,我會去陪著他。”他沉聲回應。
莊嘉寧點了點頭:“好,那麽手之後,霍守寧的養問題,需要好好聊一聊。”
能到霍一珩的神經繃了起來,甚至有些焦慮不安。
“你最近一直在回避我,對吧?”
霍一珩的眼神暗了暗,並沒有否認。
“你說你不阻止我看他,也會在我去的時候回避,那等守寧病好了之後呢,我們也要這樣嗎?就像晝夜替一樣,你來我就要走,你走我才能來?”
這個問題霍一珩並沒有實際地考慮過,或者說考慮過但並沒有一個好的解決方案。
他既不能阻止莊嘉寧看孩子,也不能阻止討厭自己,如今除了現在這樣,他想不出還有什麽別的辦法。
“那你想怎麽樣?”他說得十分艱,腦海裏的猜測全都是想要把孩子帶走。
“我想要隨時隨地都能見到我的孩子,能參與他每一個長細節,能時時刻刻陪在他邊。”
就像被閃燈突然晃了一下,霍一珩有一瞬間眼前一片花白。
他閉了閉眼,聲音繃:“你要我把他給你……”
他的手扶在桌邊,指尖淡淡用力,好像在極力控製著緒。
“守寧是什麽東西嗎?”
聽著平靜的問聲,霍一珩抬眼看著,有些不解地皺了皺眉。
“他是個活生生地人,你為什麽總要把他給來給去。”
“可是,你要時時刻刻見到他,要這樣隻能讓你帶走他。”他說著便覺得心裏悶痛不已。
“那我帶走了之後呢,你不再見他了嗎?從此以後霍守寧就沒有爸爸了,是嗎?”
莊嘉寧一連串的問,讓他不明所以,他不知道到底想從他這裏聽到什麽答案。
“我想見他,我怎麽會不想見,我永遠都是他的爸爸。”
“那不就得了,以後別再給來給去,也別再回避這個回避那個。”莊嘉寧看著他有些不解的樣子,決定有話直說。
“今後我們一起養守寧,父母該有的,他一點都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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