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自華欣的手中取過了那枚煮蛋,輕輕磕了磕,一點點的剝著蛋皮。
“我呢,其實也說不上是什麼舍己為人的好人,不過你這事,我思來想去,其實也還是有別的出路的。”
將剝好的蛋塞進了淚眼人的手中,祁懿看著道:“大業朝不說是百姓夜不閉戶,卻也是安居樂業的,如那日馬賊侵這樣的兇殘之事,已屬大案要案了,嬸子之前不也說,這事連刺史都驚了嘛。要我看,即便他們是沖著你來的,在這個風口浪尖上,也不敢有太大的作的。”
華欣眼中淚意未干,怔怔的著祁懿,道:“那……”
“你當日半夜出逃,那些追殺你的人想來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你逃到何。不如你我明日便啟程,這里離嘉州已然不遠了,嘉州可是方刺史的地界,在嘉州,他們絕不敢輕易造次。到了嘉州后,我們再想辦法喬裝改扮,天地這樣大,他們要找你也是難,還怕沒有我們容之嘛。”
華欣眼中閃過許多激,紅著眼圈著祁懿,一時說不出話來。
祁懿朝笑了笑,道:“快把蛋吃了吧。”
華欣低著頭咬了一口蛋,眼中的淚卻是越流越洶。
“瞧你這眼淚像不要錢似的,別哭了。”
祁懿找了帕子出來遞給,華欣接過將眼淚了干,著祁懿,認真而鄭重的道:“華欣念恩人大恩,這條命今天開始便是恩人的了,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祁懿呵呵的笑了兩聲,道:“我要你的命干嘛,這樣,你要是想謝我,便把子養得壯壯的,待你生產完,給我當護衛吧,你也知道,我和你一樣是逃出來的,你這手這樣好,有你在邊,我也安心。”
華欣使勁點頭,拿起蛋幾口便吃了下去。
祁懿瞧著這副樣子,只覺得這姑娘其實單純的,心中對愈發喜。
華欣吃得極快,差點把自己噎著,咳了幾下,才將食順了下去。
祁懿想著起給拿點水過來,華欣卻是拽著的袖子,將拉了回來。
“你對我這樣好,我也應該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才對。”
華欣垂了目,似乎在做心理準備,半晌,深吸了口氣,開口道:“我是從西戎逃出來的,追我的人,應該是西戎首領的侄子吉爾卡的人。”
說著,的手緩緩上小腹,面上出了一無奈與悲傷。
“吉爾卡……便是我腹中孩子的父親。”
祁懿一雙眼帶了些驚詫,道:“虎毒尚不食子,這個吉爾卡也未免太過狠心絕了。”
華欣眼中垂下一滴晶瑩的淚珠,淺淺的笑了笑,道:“我離開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有孕,不過我從來也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要我的命……
我本是西邊人,小時候父母亡故后,便遇上了師父,帶著我到了中原,又教會了我一武藝。師父說,我是難得的練武奇才,而我雖然是個子,卻也很喜歡舞刀弄槍。然而在去年,師父病故了,剩下我一個人到游歷,初江湖,不知天高地厚,總找人家比試。
后來我上的錢花的差不多了,我一不會經商,二沒讀過很多書,也只有靠武藝賺些銀兩,就想了個比武招親的法子,那些當地人見我貌,紛紛來報名,可都打不過我。
就在我歡喜的數著銀子之時……他出現了。我輸給了他,可他笑著說,不過是見著我這小丫頭太過狂妄了才上來比試,并不是真的想娶我。我雖不是有多想嫁他,只是被他說得心中覺得難堪,便不肯罷休,一路上追著他非要繼續比試,一直出了大業,到了西邊,我才知曉,原來他是西邊部落里最大的西戎部落首領的侄子。”
“而經過了這幾個月的相,我們也從最開始的冤家……變了人,我們彼此傾心,相許終。那時,他給我講了他的世,原來他的父親是前任西戎王儲,他的母親臨終前告訴他,是為叔叔的西戎王害死了他的父親,他一心想要殺死西戎王為父報仇,奪回屬于自己的王位。我知道,他選擇的這條路危險而艱難,可是我不怕,我愿意和他一起承擔所有一切,只是沒想到……有一日,我卻為了他王權之路上的絆腳石。”
祁懿有些不解,道:“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會礙了他的大事呢?”
華欣閉了閉眼,苦的道:“因為納哈部落首領的獨,看中了他。納哈部落是西邊部落中除了西戎外最強大的部落,如果他娶了納哈王的獨,將來要實現他的野心與報復,便容易得多了。
只是納哈王的兒,不知從何得知了我的存在,便與吉爾卡說,絕不容許丈夫有其他的人,還要吉爾卡將我賜死……吉爾卡后來便將我藏了起來,說是待娶了納哈公主后,再想辦法納我為側室……”
祁懿聽得拳頭都了,氣惱道:“這個吉爾卡這樣過分,你竟然也忍了?”
不過氣惱歸氣惱,祁懿也明白,古代子被那些封建教條所約束,即便是華欣自己覺得做妾沒什麼,也是平常之事。
不過華欣卻是猛的揚頭,看向目堅決的道:“我絕不忍!他既對我無,我便對他無義!所以我便想辦法逃了出來……之后,就發現自己懷孕了,然后便遇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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