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正與士兵們纏斗著,抬眼見著夏英到了近前,似乎是識得他的份,心知再無逃的可能,眸一暗。
“快阻止他!”
祁懿喊出這一句的同時,黑人已然抬劍割開了自己的嚨,的倒在了地上。
士兵中有人上前檢查了黑人的尸,確認了人已死,祁懿也瞧見了正從營帳里出來的小青,似乎只是手臂上了輕傷,并無大礙。
待一切收拾了妥當,已然到了后半夜,祁懿和小青換了另一營帳,卻是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了。
黑人直直的奔著的營帳而來,顯然是沖著要的命來的,然而人現在已經死了,要問主謀也是不能了,只知道他是大軍里的一名將士,武藝上乘,前途大好,這些年在軍中,和祁家也好吳家也罷,都沒什麼關聯。
那麼他到底為什麼要豁出命來刺殺呢?
祁懿想不大明白,一個無關時局的閑散之人,為什麼有人非要取了的命不可。
越想越是不安。
無論這背后的人到底出于什麼目的,總歸是要盡快的實行的計劃了。
小青見著邊的人睡不著,嘆了一聲,安道:“夏英在外間守著,應是無事了,公子不必擔憂。”
祁懿翻了個,面對著小青朝他湊了湊,低了聲音極輕的道:“我們還有多久到青沙江?”
祁丞相已然事先安排好了計劃,只待他們大軍到達青沙江,計劃便會開始實施。
小青細細算了下,近乎耳語的輕道:“大約也就五六天的路程了,到了江邊,大軍要渡江勢必會先停下來,尋找最佳的過江時機,屆時會有人來接應我們的。”
祁懿應了一聲,心中祈禱著一切順利,又翻了會兒,終是有了些睡意,閉著雙眼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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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大軍果然在五日后到達了青沙江,春夏之季多雨,江水水勢洶涌湍急,隊伍在江畔停了下來,端莊渡江方案。
桓天杰與副將在渡江方案上有些分歧,正是僵持不下,祁懿這邊已然由小青與提前安排在這里的人取得了聯系,第二日,便會實施計劃。
在江畔停留的第二天一早,桓天杰力排眾議,準備于中午渡江。
雖然已經在心里演練了千百次,真到了要關頭,祁懿多還是有些張,一早上東西也沒怎麼吃,坐在帳子里發著呆,直到時辰差不多了,才帶著小青行了出來。
守在帳邊的夏英見著,立時便跟了上去。
祁懿沿著下游閑步著,夏英起初一如既往的默不出聲的跟著,直到已經行出了好一會兒,他回過頭了下,見著離大軍的營地已有了些距離,猶豫了下,出聲道:“午時便要拔營渡江了,祁小公子還是莫要走的太遠為好。”
祁懿手里執著柳枝,一副游玩得心正好的模樣,不甚在意的道:“我聽說這下游底下有一瀑布,我這些年在京里也沒瞧見過純天然的瀑布,難得出來一次,不瞧瞧可惜了。”
說著,邊的小青興道:“公子,你看!”
祁懿順著他的手勢往過一瞧,當即也眉開眼笑,幾個快步就要過去。
夏英閃上前,皺眉勸道:“瀑布較之尋常的水流要危險許多,祁小公子還是莫要挨得太近才是。”
祁懿對于他的這番話并不意外,瞧了他一眼,道:“我遠遠的看一會兒,不過這里地勢有些低,瞧不大清楚。”
小青接道:“公子你瞧,江邊有小山丘,那上邊視野必定好。”
主撲二人興致的朝著小山丘上行去,夏英見著這山丘雖是就在江邊,不過離著瀑布還有些距離,便也未再度阻止,跟在兩人后,一道上了山丘。
花了些時間爬到山丘上,山丘的最邊上底下便是浩浩的江水了,祁懿站在上面眺著青沙江的景,心大好,主仆二人觀賞了好一會兒,夏英就默默的站在不遠,抱劍靠著樹干等待著。
抬頭瞧了瞧太,夏英正猶豫要不要祁懿回去了,一低頭,卻見小青朝自己行了過來。
小青行到他的邊,小聲道:“我們先走遠些,公子……要行個方便。”
其實夏英的觀念里,大家都是男人,別說是瞧見,就是一同方便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祁懿是長在宮里的,規矩禮節什麼的多,六皇子又是向來寵著,這幾年下來自然免不了有些貴族公子的習慣。
這方便時旁人要離得遠遠的,便是這位貴公子所堅持的習慣之一。
夏英跟著祁懿出來也有些天了,這會兒倒也習慣了祁懿的這個怪癖,跟著小青一道走遠了些,覺著距離上差不多了,卻不見小青停下腳步。
小青見著夏英不走了,回過頭來笑道:“我們在山丘下等吧,這小山丘不過是個長了樹木的小土堆,上下本也沒多遠。”
夏英卻是搖頭,道:“現下的距離還不夠遠嗎?”
“說起來……夏統領這幾天可能也瞧見了,這行軍路上的吃食不好,我們公子多有些不習慣,這幾天肚子鬧的厲害,面皮薄,很怕方便時讓人聽著響之類的,我們還是在山丘下等吧,這山丘這樣小,從底下便能見山頂,夏統領實在不放心,你我分別守在山丘的兩側,還能有什麼人突然上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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