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弟,我這便先回招殿了。”
話音中缺乏中氣,略帶著無力。
燕辭云緩緩手回了手去,點頭道:“好,那我與懿便也回見云殿了。”
三皇子揚聲喚了宮人伴著,向招殿行了去。
祁懿見著燕辭云怔怔的立在那,著三皇子虛浮的腳步,心中擔心他難過,走過來小聲勸解道:“三殿下自小便是這宮里最健壯的孩子,騎馬也好箭也罷,他都是戶外最出彩的那個,如今乍然這般虛弱,難免不好接,云妹你不必往心里去的。”
燕辭云回過頭來凝視著,緩緩揚了角,溫聲道:“阿,你放心,我沒往心里去的。”
他復又偏頭了三皇子離去的方向,這時他的影已然消失在道路的拐角了。
“我只是覺得,他雖與我不睦,可我二人到底是親兄弟,我見他這般……其實三皇兄往日看著爽朗豁達,但他一直很在意母妃對我的偏,暗里要著強,和我較著勁,什麼都要比我出。如今他這個樣子,想來最是不喜在我面前示弱的,也是我方才沒想到這些。”
作者有話說:
謝小可們的理解,作者會努力盡快恢復狀態,沖鴨
第86章
兩人一道回了見云殿,坐在殿中喝著宮人剛沏好的熱茶,好一會兒,祁懿才緩了口氣,沉默著將今天的事反復的細細思量了一遍,想到方才在殿中的那些驚險之,驚魂未定的道:“還好云妹你帶著證據來了,不然今日真是要被他們反咬一口了。”
燕辭云將剛才宮人們端上來的糕點往的方向遞了遞,輕嘆了一聲,道:“三皇兄太過匆忙了,桓亦如這樣的人,不將事想的全了便去和他對峙,實非明智之舉。”
“三殿下……也只是不喜聽著你的吩咐做事罷了,你自己也說了,他總是暗暗和你較著勁,自尊心強,這靈山寺一事明明他才是主角,如何肯事事都聽你的。”
燕辭云白皙的手指握在茶杯的邊緣,著茶杯里散出的熱氣,并未答話。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次能將桓亦如趕出宮去,又削了他的權,還是好事一樁,只是過程艱辛了些。”
兩人說了會兒,外間梅子逸叩了門,進來稟說桓亦如來了,想要見祁懿一面。
燕辭云英的眉微蹙,想到他三番五次對祁懿的糾纏,面沉著,不甚友善的道:“他來做什麼,回了說祁小公子睡下了便是。”
祁懿卻是還有幾個疑想親自問問桓亦如,忙起住了梅子逸,道:“等等。”
復又看向燕辭云,道:“還是聽聽他到底要說些什麼吧。”
燕辭云如何能放心,了一眼,放下茶杯起了,道:“那我去吧。”
祁懿出手扶上他的手臂,攔下了他,道:“殿下,他既是點了名要找我,你去了,只怕他原本要說的話便不會說了。何況這里可是見云殿,我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的。”
燕辭云形一頓,想到桓亦如指名道姓的非要找,心里一陣不是滋味,只想說到底有什麼話,是桓亦如非要對他的阿說的。
祁懿見他沉著一張俊俏的面容,依舊不肯松口,心里也清楚他這是剛經歷了一場風波,不想節外生枝,可又確實是想聽聽落敗而去的桓亦如想要說什麼,只好和了語氣,帶了些無奈的道:“云妹……”
燕辭云向,但見一雙眼溫似水,眼中帶著些寵溺般的無可奈何,他張了張,終究沒能再說出拒絕的話,想了想,道:“那好,你讓夏英在門外守著,有事一定要他。”
祁懿心下覺得他這份過度的張有些好笑,面上自然不敢表出來,只認真的點了頭,道:“桓亦如不過是敗了這一次,失了小部分的權勢,不至于要孤注一擲的對我做什麼魚死網破的事的,放心。”
跟著梅子逸從主殿行出去,為了讓燕辭云放心,還是喚來了夏英,帶著一同到了見云殿的門庭。
許是因著之前的裳沾了,桓亦如這會兒似乎洗了個澡也換了裳,寶藍白底的錦勾勒出他高大修長的形,許是因著不是完整男人的緣故,已經有二十五歲的他并無年男子壯碩的背膀,反而細腰長,行若流水的長發披在腦后,尚未冠起,只是隨意的用帶子在后扎了,更襯得他似雪,容貌艷麗,當真是風萬種。
從前桓亦如總是冠楚楚,頭發也是一不茍的,或是被攏在冠帽中,或是被整齊的冠在玉冠里,祁懿這是頭一次見著他這般模樣,微愣了下神,才抬手道:“桓……大人。”
掌印的稱呼已經不再適用于他了。
桓亦如神如常,并未見特別的憤慨又或是惱恨,一雙狹長的眼眸凝著,淡淡的道:“祁小公子,我這便要離宮了,心中尚有幾分疑,想在出宮前,能得祁小公子指點迷津。”
祁懿了他后的人,兩名小太監,一人手里抱著一個并不大的包袱,另一人則是小心翼翼的端著一塊沉舊了的木板,這便是桓亦如的全部家當了。
看樣子,這是在離宮的路上,忽而起意來了見云殿。
的目在那塊破木板上定了定,認出了這就是原先在他院子里的那個秋千,到哪都帶在邊,看來這對他來說是極重要的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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