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亦如點頭,看著手指上的傷痕,道:“原來你這一手,是含著這般心思的。不過我方才便說過,我若要殺你,你本不會還在這和我說這些廢話。”
桓亦如在外有個狼戾毒辣的名聲,除了因著手段殘忍,還有便是下手從不留余地這一點。他若要誰死,絕不會留半點面,也不會給對方拖延時間的機會,快準狠,是他一慣的風格。
他到現在還沒手殺,祁懿稍稍寬了心,面前的人卻是瞇了眼打量了,極滿意的笑了。
“你說了這麼長一段話……不過就是想提醒我不能殺你,看來……”他緩慢的傾湊近了,低低的道:“你很害怕啊,祁小公子。”
隨著他的靠近,那一冷詭異又帶著腥氣的氛圍再一次籠罩了的周,祁懿甚至得到自己因著張而跳得極快的心跳。
桓亦如目淡淡的掃過的五,祁懿知曉這個變態最喜看他人惱怒恐懼的模樣,盡量按捺著自己心中的恐慌,保持著面容的平和。
“你既是這般害怕,為何不喊呢?”
祁懿鼓起勇氣,抬頭迎上他的目,道:“掌印大人,我不喊,是想與你和和氣氣的解決這件事。”
桓亦如直回了子,緩緩行過幾步,在邊上的石桌邊落了座,從容自若的道:“哦?”
祁懿覺得這般自下而上的視角顯得有些弱勢,于是也跟著從地上起了,抬手拍了拍服上的灰塵,向桓亦如,目堅毅的道:“我若是喊,軍進,我深夜闖你的宅院,勢必要有一個待,而你險些謀害了我的命,也逃不了責罰,倒不如掌印大人就這般放我離去,我保證,定會絕口不提今夜發生之事。”
在錯誤的時間進了里,毫不懷疑他是剛殺過了什麼人,渾帶著冷冽的煞氣與腥味,然而也同樣篤定,他并不想殺。
畢竟并未真的看到什麼,僅僅是見到他面頰上有一滴跡,對向來巧舌如簧的他而言并不是什麼威脅。
桓亦如偏著頭,目帶了幾分幽深,優雅而緩慢的抬起修長的搭在另一條上,細長而白皙的手輕輕整了服的前擺,好整以暇的看著道:“告訴我你深夜到此的緣由,我便放你離開。”
祁懿微偏了目,默默的沉下思緒。
麗夫人是自曦云宮出門的,此行也不是來見桓亦如,而祁懿是住在見云殿的,兩人的路線全然不同,桓亦如并不知曉已然知悉了他和麗夫人的關系,想來未必會將兩件事聯系到一起。
實話自然是不能說的,可是要找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卻是更加艱難。
似乎什麼理由,也不能合理的解釋為何要大半夜的出現在他的門外。
桓亦如手臂支在石桌上,修長分明的指尖搭在線條流暢的下頜上,一雙狹長上挑的眉眼含了幾分興致,就這樣歪著頭定定的看著。
“你不是很能說嗎?怎麼這時候編不出了……嗯,看來定是不能說的要之事了,我這里不,可是要你祁小公子這樣一個沒幾分武藝,卻又是六殿下的心尖子的重要之人,挑在這個時辰來此,我還真是猜不到,到底所圖為何。”
這樣一段話卻是給了祁懿靈,既是本就沒有合理的解釋,那也許再不合理的也都合理了。
“不是我編不出,是即便我說實話,你也不會相信。”
桓亦如微揚了角,極輕的笑了下,道:“你若是說你僅是出來賞夜景,恰好路過,進來看看,我自然不信。”
祁懿到了邊的話于是又咽了回去。
所以說討厭桓亦如,這個人的一雙眼冷邪氣,那一抹渾然天的意更是平添了幾許詭魅,冷冷的掃過來,總好似能直接看到人的心底。
任是他生得再如何艷,卻也生不起賞之心。
“怎麼,說不出了?”
桓亦如瞇了瞇眼,緩緩自石桌邊起了,一步一步行到的面前,高大的形遮住了月,為單薄的帶來了一片暗。
他垂目凝視著,昏暗里他的目不辨喜怒。
“祁懿,你可知這軍如今半數還是掌握在我的手中的,尤其是我住附近的軍,自然都是些我信得過之人。”
說著,他朝著繼續邁了一步。
強大的迫迎面而來,祁懿不由向后退著,沒幾步,便被到了院中那小池的邊上。
桓亦如低了子,漸漸挨近了,微側了頭在耳邊,輕聲道:“所以如果你真的失蹤了,這附近的軍的證詞會說……你改路去了別的方向。祁懿,我改變主意了,若是你不肯說出你來的目的……”
桓亦如獨有的聲線緩緩消散在耳畔,里的殺意卻是愈加濃重,祁懿心中警鈴大作,卻尚未來得及反應,忽的一只手便握住了的左肩。
那只手冰冷得仿若死人一般,力道卻是奇大,祁懿驚駭的抬頭去,眼前是桓亦如帶著詭異微笑的艷麗面龐,而下一秒,已然被肩上的力道推著,跌了冰冷的池水之中。
夏末之時天氣已然微微轉了涼,尤其是夜里,此時的湖水雖不說寒冷刺骨,卻也是著森森的涼意,祁懿并不會水,被寒冷的池水包圍著,心中驚懼加,雙手雙腳有如有了自己的意識般,如同每一個落水者一般撲騰著掙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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