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傅沉歡沒辦法將黎諾推開,但他接連作已經是再明顯不過的信號——他不要的吻,不抱,也不肯讓抱。
意識到這一點,黎諾心中的委屈陡然間徹底決堤。
再也不忍著眼淚,到這一刻也不可能再忍得住,“你不要我了是麼……你說過你會永遠包容我的……”
如同小孩子一般的控訴,仿佛不知道該怎麼留下決絕離去的人,只能這樣毫無章法的問。
黎諾心中萬分酸,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在傅沉歡眼中是什麼樣子。到此刻,說這樣的話,要求他包容自己,確實是強人所難。
哽咽著,實在不知該怎麼辦了,“沉歡哥哥對不起……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傅沉歡驟然閉眼。
他碎片般的心,被這句話直接碾了末。
他不再反抗,順從自己的本能與靈魂,抱住。如果再不抱,他只怕會疼死。
“諾諾……不哭了。”我認了,無論你眼淚背后是什麼,我都認了。
傅沉歡將人抱的很,手勢憐惜,就像抱著一只孱弱的貓。的哭噎離他心臟極近,每一聲泣都絞他的,勒出一道道刻骨的痕。
渾都疼,里下意識的呢喃著哄,也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什麼,總之是一句比一句的話。
他的臂彎結實有力,懷抱一如既往的寬厚溫暖。黎諾到他的力道,聽見耳邊那句溫的“諾諾乖”后,更泣不聲:“沉歡哥哥你不生氣了是麼……”
傅沉歡被哭的眼眶也酸起來,“不生氣。”
他喃喃:“我不會舍得生你氣。”他只是有些委屈,有些不甘心罷了。
但看現在的樣子,他也顧不上自己那些緒:算了吧,無論的目的如何。只要還愿意撲在他懷里,只要這許多眼淚中,有一滴是真心為他而流,那也很值得。
“不哭了諾諾,你要的我都會給。”他重復,“我都給。”
你要的原諒給你,你要的命也給你。
無論什麼,只要你想要,我都依你所愿雙手奉上。
傅沉歡輕輕嘆氣,溫熱糲的指腹小心拭去臉龐上冷的淚水,“天氣這麼冷,不要哭了,別把臉哭傷了,眼睛也會疼的。”
他一邊輕輕,一邊不聲地屏住呼吸,觀察一片迷蒙水的眼睛——沒有厭惡,倒有依賴。他不想再深究這究竟是不是演戲,只要給他一個這樣的目,他都會當做寶貝珍藏。
黎諾呆愣愣地著傅沉歡:在道歉之后,的沉歡哥哥好像變回來了。
又變得溫疼寵,百般憐惜。
黎諾試探道:“沉歡哥哥,這件事我……”
“這件事我們不提了,”傅沉歡微微笑了一下,“就翻過去吧。”
黎諾不能理解傅沉歡所指的翻過去是什麼意思,但只覺得這比傅沉歡的質問更可怕。翻過去,也就意味著從此刻開始,他們又變得和以前一樣,但之前發生過的事并不是消失,只是被捂在平靜好的表面下,在里面慢慢腐爛。終有一天,這濃疽潰爛將打破所有珍視的東西。
裝不生氣,比生氣還要讓人害怕。黎諾不敢就這麼翻過去:“沉歡哥哥我跟你說實話……我知道我今天解釋的這些在你聽來都是蓋彌彰,我也知道我看起來很可疑。但是……我真的有現在不能說的苦衷,有件事我不得不做,也不能告訴任何人,最多四個月……最多四個月,我把一切真相都告訴你,好麼?”
說到這個程度,已經是最大極限,不能再說了。
傅沉歡溫注視:“好。”
似乎覺得說一個字不能令完全放心,他便又補充道:“諾諾不怕,我是真心的。我不會一面信任,一面又懷疑,只要你說你有苦衷,我便等著。等著你能與我說的那一天。”
“……真的嗎?”
他說:“真的。”
他想明白了,既然無論諾諾想要什麼自己都可以給,那又何必惹徒流眼淚?
若的話是真的,確實有一個如夢般救他于水火的苦衷,多時間他都愿意等;如果是假的,最終也不過一條命出去,那也沒什麼,他給得起。
的話真假不重要,才是最重要的。
傅沉歡低眉凝視,心中自欺欺人地哄自己:諾諾已經這樣懇求了,應當確有什麼苦衷吧……否則何至于此。
黎諾抱著他,“沉歡哥哥謝謝你,謝謝你還愿意信我一次。”
既心疼又慚愧,雖然自己知道自己已經退至底線,但對于傅沉歡而言,還是相當于什麼都沒說。
但他卻愿意掌握著一手證據,反而來相信的一句“我有苦衷”。
這樣的與信任讓珍惜,更生出力量,“沉歡哥哥,我絕不會讓你失。”
傅沉歡翹了翹角,抱了這樣久,他才反應過來自己上實在不堪。
正想推開,被黎諾發覺后,慌忙抱得更。
“諾諾,”傅沉歡低聲道,“我上臟得很,去清洗一下。”
黎諾聞言手臂更收,“我不覺得。”
傅沉歡在頭頂輕輕笑了一聲:“服都被我蹭臟了,還不覺得呢。快去沐浴休息一下,你也一晚上沒……”
話說一半他才想起來,這還有一筆賬沒有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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