貍花貓忍了忍。
實在是無法忍。
抬起爪子,飛起來暴打了徒弟。
……
白虎神的本是非常大的,等到年后,可能真的是只是高度就有三米的巨。
然而,長得這麼大也沒什麼用。
——姜貍發現徒弟現在是個大小非常合適的虎沙發。
等到冬天到來,都會長出更長一些的寒發。
姜貍開始薅它的虎做抱枕、氈、坐墊。
徒弟:“……”
時間慢悠悠地過去。
自從上學后,小徒弟在靈犀長老那里表現很好。
漸漸的,小徒弟和鈴他們上了朋友,偶爾也會一起練劍,群結隊出去歷練的時候,也從來不會找不到隊伍。
姜貍知道小徒弟聰明、天賦高,但是他年紀尚小,太快進階筋骨就定型了,以后很可能長不高。
于是就有意識地讓徒弟一修為。
對此,小徒弟也沒有意見。
他的表現雖然很優秀,但并沒有多麼驚人。在其他人的眼里,小師弟玉浮生就是個沉默寡言、天資不錯的小同門。
雖然有點“別人家的孩子”的嫌疑,但是到底沒有引起多大的關注。
姜貍時常會忘記,小徒弟是前世那個鷙的大反派。
來年開春,姜貍覺得小徒弟再用小木劍就不合適了。打算讓小徒弟去劍冢取一把真正的劍。
劍冢里有無數名劍,每個天衍宗弟子都可以進去取劍。但與其說人選劍,不如說是劍選人。
當初姜貍進劍冢,捧魚劍就是一個朝著飛來的。
告訴了徒弟不注意事項,就把徒弟送進了劍冢里。
草長鶯飛的春天,青團格外好吃。
姜貍煮著花茶配青團,本以為茶煮好了,徒弟就回來了。
但是一直到天漸漸地暗淡了下來,茶溫了好幾遍,小徒弟都沒有回來。
姜貍的心中有了一種約的不安。
帶上了劍和小蝴蝶一起在劍冢外等著。
……
晨熹微之時,一縷鬼氣縈繞在了劍冢的山峰外。
接著是第二縷、第三縷。
大師姐來了。
靈犀長老來了。
常年不管事的祖師爺也來了。
這個時候,劍冢外已經是鬼氣沖天,天邊都染上了翳,白天看上去像是昏暗的夜晚。
小徒弟出來了。
他帶出來了劍冢里被鎮了許多年的上古邪劍。
——那是一把渾漆黑,滿是鬼氣森森的劍。
據說,那是上古戰場上沾染了無數鮮凝聚的鬼氣,十分之煞。
但是這把鬼氣沖天的劍,在小徒弟的手里,乖巧地收斂著、仿佛見到了貓的耗子。
當小徒弟抱著這把劍走出來的時候,姜貍仿佛看見了前世的玉浮生。
就算是再天真的小孩子,看見外面麻麻的人群都會發現事的不對勁了。
小徒弟腳步停頓了片刻,他平靜地抬頭問師尊:
“師尊,這把劍,是不是很不祥?”
姜貍蹲下來,用力抱住了小徒弟。
很難形容自己的心。
想到了一個詞:命途多舛。
有的人前進的路上一帆風順、有的人長過程卻要磕磕絆絆,總是要比其他人多一些坎坷。
劍是會擇主的。這樣的一把鬼氣沖天的上古邪劍擇主,往往會預兆著一些不太好的事。
更何況天衍宗是標準的名門正派?
姜貍帶著小徒弟去見了掌門祖師爺。
雖然認為師尊應該不會因為一把劍就把小徒弟趕出去。但是那遮天蔽日鬼氣的陣仗,實在是千年難得一見。
出人意料的是,師祖并沒有要趕走小徒弟,反而對姜貍說:
“偌大的天衍宗,難道容不下一把邪劍麼?”
祖師爺把小白虎進去談了很久。
姜貍并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
出來后,姜貍問小徒弟。
小徒弟就說:“我答應了師祖,不會做讓師尊不高興的事。”
姜貍松了一口氣:至,現在不用擔心小徒弟被趕出去了。
……
只是,姜貍并不知道。
祖師爺的問題是:
“你會做出違背綱常倫理、為天道所不容的事麼?”
小徒弟的回答卻是:
“我不會做讓師尊不高興的事。”
這是一只比姜貍想象中要心思更加深沉一點的猛。
邪劍擇主,從來不會選錯主人。
……
從那天后開始,抱著那把鬼劍出現的小徒弟,自帶所有人退避三舍的氣場。
鈴他們也和小徒弟漸行漸遠。
小徒弟開始每天形單影只,練劍也沒有了搭子。
有一次,鈴他們都下山去了,姜貍卻發現小徒弟還待在仙山。
剛剛想笑話他兩句:小徒弟竟然還學會曠課了。
但很快就回過神來了。
不是曠課。
是歷練要和同門組隊。
找不到同門一起,自然就去不了。
姜貍沒有怪鈴他們,孩子們的想法都很簡單,友誼全憑喜好,本來就更加直接一些。
姜貍只是猶豫了片刻,直接問小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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