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哪來的花呢？

定睛一看，發現是一朵活靈活現的小絨花。

——像是從什麼首飾上面掉下來的小配件。

有點起邊，但下看上去很漂亮，更加像是真花了。

小孩子都喜歡收集一些東西，小白虎的藏品都是一些小石頭、或者偶爾捕獵留下來的牙。

那朵絨花是最漂亮的藏品了。

姜貍有種驚喜的覺。

——因為發現了大石頭后面小小的影。

姜貍問：“是送我的麼？”

小白虎沒有說話。

那雙碧綠的眼睛十分張地盯著外面的雪地，很害怕聽見那種飽含嘲諷的笑聲。

姜貍笑瞇瞇：“我很喜歡。”

把絨花掛在了冥蝶的旁邊。

冥蝶在風中搖晃了一下。

……

第九天。

姜貍讓木匠定做的小雪棚做好了。

于是，吃東西的時候，小白虎再也不會吃進去紛飛的雪花了。

避風又溫暖。

大小剛剛好。

小白虎抬頭打量著這簡易的小棚子。

——這是給他的麼？

小白虎有點高興。

……

姜貍十分險。

因為有棚子遮擋視線，小白虎就看不見樹上的了。

突然間，姜貍的視線停住了。因為從這個角度，終于看見了小白虎的后。

小白虎把自己傷的那條藏得很好，除了行緩慢一點，本看不出來任何問題。

但是此時，姜貍發現，那條后上是猙獰的、和類撕扯后的三道抓痕，深可骨，而早就凝固，在白的絨凍結了冰渣。

也許是沒有了知覺，小白虎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那條后，正在無意識地微微發抖。

姜貍突然間明白了為什麼他會這樣。拖著這條傷，他本不可能去更遠的地方覓食。

姜貍有點著急：他到底傷了多久了？十天？半個月？

想要住那只小白虎。但姜貍并不知道要他什麼，畢竟現在的虎族都姓陸，玉浮生可能是后面改的名字。

悄悄接近，試探著，發出了一個21世紀時，人類對于所有貓科生都會發出的聲音：“咪咪？”

然而，姜貍大概無法想象，小白虎從未接過好意，以至于面對的善意時，不僅無所適從，還充滿了困。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他這麼好。

為什麼會有人愿意喂養一只虎呢？

現在，小白虎認為自己得到了答案。

在聽到了“咪咪”后，像是被一盆冷水澆了下來。

人們會憐惜、可憐那些弱小的生。

如果你是一只小狗小貓，也許可以很快找到好心的妖族或者人族，因為天生無害，非常容易激起扶貧憐的心；但如果你是一只老虎，那在一出生，就必須習慣殘酷的叢林法則。

大概以為他是一只出來覓食的小貓。

原來不是給他的。

小白虎很平靜地看著那碗，卻再也沒有去。他看了一眼那亮著燈的小木屋，慢慢地后退。

然后飛快消失在了雪地里。

……

小白虎又躲了起來。

——本應如此，所以也沒有什麼好失的。

他聽見了姜貍的腳步聲。

他以為會和從前一樣，在距離他兩米外停下。

但是并沒有。

姜貍見過很多的崽，大部分都是摔破皮就要哇哇大哭，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能忍的。

必須要確定小白虎的傷勢。

的腳步非常急切、也越來越近。

小孩下意識地擺出了進攻的姿勢，嚨里幾乎要發出那種低低的、威脅的咆哮嚇跑。

面對侍衛們的嘲弄之時，小白虎會憤怒、暴怒。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并沒有覺得被愚弄的憤怒，而是一種不愿意讓發現的窘迫和失落。

于是小孩那種攻擊的姿態消失了，變得張了起來。

他不想讓發現，他是一只吃貓食的老虎。

——他不是故意要去吃給的貓食的。

——小孩以為，那是給他的。

于是，在姜貍著急地上前的時候。

聽見了一聲很小聲的：

喵。

第5章 四只虎爪

姜貍本來想要撥開那堆滿了積雪的草叢的，但是聽到了那一聲貓的時候，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那明明是一只小白虎，但他現在在裝貓——是不想讓發現，他是一只老虎麼？

其實學得很不像，比起貓的聲要沙啞了許多。

隔著冷空氣，仿佛能夠覺到小孩兒的張。

明明下一秒就可以掀開草叢，但是姜貍沒忍心揭穿他。

這實在是一個很招人疼的孩子。

選擇了妥帖保管虎那一點小小的尊嚴。

從儲袋里掏出了一瓶靈藥，放在了草叢邊：

“這是療傷的靈藥，你把藥涂在傷口上就會愈合。”

“你自己可以嗎？”

草叢里沒有靜。

……

一直等到姜貍離開后，小孩兒才從草叢里面出來。

晚上，小白虎回到了那座院落。

他從來沒有用過靈藥，于是那個蓋子他都折騰了很久才打開，然后小心翼翼地涂在了那條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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