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滾!”我恨恨地瞪他。
“朕……”他的目轉到床尾,眼眸一亮,“這雙履真致……”
那夜他將履拋在宮磚上,次日早上離去時沒有帶走,我便藏起來了。
我想搶過來,他眼疾手快地搶了,裝模作樣地拿著履,把玩著,故意做出那種欣賞的表。
我喝道:“還給我!”
完亮嘖嘖有聲地說道:“這履很漂亮,澤鮮亮,用料上乘,繡工致,朕從未見過這麽好看的金履。”
我擔心他再也不還給我,便撲過去,從他手中搶過來。
然而,就在這個瞬間,後頸一痛,黑暗襲來,我失去了知覺。
半夢半醒中,好像有人在說話,約約,聽不真切。
是誰握著我的右手?是誰我的額頭、掀我的眼皮?
略微清醒點,我好像聽到了完亮的聲音,“怎麽樣?究竟是什麽病?”
“陛下,恕微臣直言,才人這病……藥石無靈。”有人回道。
“藥石無靈?怎會這樣?究竟患了什麽病?”完亮陡然大聲道,很焦急。
這是那個太醫說的話嗎?庸醫!
我沒有病,好得很!
太醫道:“陛下,微臣以為,才人患……鬱證。”
完亮不解道:“鬱證?這是什麽病?”
鬱證?
真可笑,我怎會患這種病?我也學過醫,對鬱證也算有點了解,我這是鬱證嗎?
太醫戰戰兢兢地回道:“此癥是由於誌不舒,氣機鬱滯傷而致病,或心抑鬱,或緒不寧,或脘悶,或脅肋脹痛,或易怒哭。肝喜條達,若懷抑鬱,則肝氣不舒;脾主健運,憂愁思慮,脾運失健;心主神明,悲哀過度,則心氣損。照才人的脈象與方才的形看來,才人的確患了鬱證。”
他說的沒錯,可是,鬱證並非藥石無靈。
“朕不管藥石有靈、無靈,朕要你治好才人的病,否則,誅三族。”完亮撂下一句重話,霸道而殘忍。
“是是是,微臣必定竭盡全力治好才人,微臣會閱遍醫書,尋找良方。”太醫誠惶誠恐道,嗓音發抖。
太醫退下,我也醒了,可我不想睜眼。
完亮沒有走,握著我的手,地挲著。
我想出來,可是,我還“昏睡著”,不能。
“阿眸,朕一定會醫好你的病……其實,朕不想這樣待你……往後,朕不會了……”他緩緩道,嗓音悲沉,悲中微含痛意,“原諒朕,可好?”
“也許朕傷害了你,可是,當時朕也不知怎麽了……一聽到你說‘強人所難’,朕就很生氣……其實,朕不是生氣,而是怕……怕你一走了之,因此,朕必須強要你、留住你……隻要你為朕的人,就不會再想著離開……”
“可是,朕想錯了……你還是執意逃走,朕隻能在你的膳食中下藥,讓你四肢乏力,想走也走不了……”他痛聲道,指尖著我的娥眉與臉腮,“隻要你留在朕邊,朕不會再傷害你,也不會再你……阿眸,不要走,好不好?”
他承認了!
果然是他在我的膳食中下藥!
禽不如!
完亮抱起我,臉膛磨蹭著我的腮,我惡心得想推開他,可是,我不敢,隻能任由他。
他是地府閻羅,滿腦子都是齷齪、暗、殘酷的想法與詭計,我恨他,恨得咬牙切齒,恨得徹骨徹肺,我一定要設法離開他!
太醫開了藥方,每日兩碗黑乎乎的湯藥,都被我倒掉。
沒有病,為什麽要吃藥?
我隻是不想說話,不想看見完亮,隻想與喜歡的大哥獨,如此而已,這就是病了?
想見的人,見不到,不想見的人,天天在眼前晃。
每夜,完亮一來蒹葭殿,我都會厲目相向;他一靠近床榻,我就高舉匕首,不讓他上榻。
如此,他就不敢再我,不敢與我同榻而眠。
過了七八日,我忽然發現,每夜都睡得很沉,是因為寢殿點了熏香。那熏香產自波斯,可是加了一味寧神安睡的藥材,換言之,當熏香與這種藥材混合焚燒,就會令人睡不醒。
這是我無意中發現的。一夜,我麵向側而臥,羽哥以為我睡著了,輕手輕腳地打開鎏金狻猊香爐,我聽聞靜,就微微側過,看見將一種藥散混香爐。待滅燈離開後,我湊近聞了聞,才恍然大悟。
這一定是完亮的吩咐,否則,羽哥不敢這麽做。
我將藥取出,然後臥床就寢。不久,完亮果然現。
他並不擔心驚醒我,寬解帶後上榻,將我擁進懷中,安靜地睡覺。
我克製著心底的懼意,沒有,想知道他究竟想如何。沒多久,我睡過去,一覺到天亮。而他早已不在,應該是上朝去了。
他為什麽這麽做?難道僅僅是與我一道就寢?我不讓他靠近,他就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次日夜裏,羽哥進殿點香,我霍然起,“不許點!”
被我的喝聲嚇住,結結道:“才人……還沒睡?”
“不許點!”我再次怒喝,將一支金簪藏在袖中,下床阻止。
“才人,這熏香有助於眠,這幾日才人不是睡得很好嗎?”訕訕地笑道。
“我說不許點就不許點!”
“熏香又沒壞,才人為什麽不讓奴婢點?”
我舉起金簪,對著的麵腮,“你敢點,你就點!點啊!”
羽哥嚇著了,步步後退,“才人,冷靜點兒……奴婢不點,不點,您先把金簪收起來……”
我沉地瞪,“滾!誰敢進來,我就殺誰!告訴完亮,他敢來,我就殺他!”
羽哥麵慘白,倉惶地跑出去。
我在被窩裏,不敢閉眼,不敢睡,冷得瑟瑟發抖。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聽見大殿傳來聲音,好像是羽哥和完亮在說話。
“陛下,奴婢沒用,才人好像發現了奴婢在熏香中做手腳,不讓奴婢點香。”羽哥心有餘悸地說著,“才人還拿金簪威脅奴婢,所幸陛下早已收起那匕首,否則……”
“朕去瞧瞧。”完亮溫和道。
原來,那匕首被完亮收起來了,怪不得我找遍了寢殿也找不到。
卑鄙!
羽哥勸道:“陛下不要進去,才人說了,陛下進去了,才人就……殺陛下……”
完亮沒有回答,也沒有進來,半晌,羽哥又道:“陛下,才人這病……沒有好轉的跡象……”
“白日裏才人有什麽異常的舉?”他的聲音出一擔憂。
“還和以往一樣,鬱鬱寡歡,愁眉苦臉,易怒易哭,行事激烈,總是拿著那雙履瞧著,有時哭,有時笑,有時唉聲歎氣,有時靜靜發呆。陛下,才人服藥幾日,病沒有好轉,會不會是太醫開的藥不管用?”
“或許是吧,明日再讓太醫來把脈。”完亮的嗓音似乎飽含無限的憂愁。
接著,他們離開了大殿。
我沒有服藥,怎會管用?不過,我並沒有病,為什麽要服藥?
繃的子鬆懈下來,不久,我昏昏睡去。
第二日,完亮下了早朝就駕臨蒹葭殿,那太醫果然跟著來了。
我正在用膳,一見他們,我立即將瓷碗摔在地上,迅速從宮磚上撿起一塊碎的瓷片,放在脖頸,退到一側,怒目而視,“不許過來!否則,我立即割斷脖子!”
他想上前製止我,又怕我真地割下去,前又退,隻能安道:“阿眸,冷靜點兒,朕不過去,你放下瓷片,聽朕好好說。”
“我不想聽!你滾!”我崩潰地大,“滾!”
“好好好,朕滾,你先放下瓷片,朕就滾。”完亮張得有點無措。
可是,他沒有滾的意思,反而示意明哥伺機上前製住我,我心生一計,喝退明哥,道:“不是想給我把脈嗎?過來啊。”
得到完亮點頭應允後,那太醫慢慢走過來,心驚膽,擔心我會殺了他似的。
在他距離我有三步之遙之際,我臂拽過太醫,扣住他,將瓷片抵在他的脖子上,一跡立即閃現。
太醫嚇得麵如土,全抖,“才人當心,才人冷靜點……”
完亮又想上前,迫於我狠厲的目才止步,“阿眸,別傷了耶律大人。”
我喝退所有人,拖拽著耶律大人出了大殿,很快的,十幾個侍衛圍上來,擋住我的去路。
“讓開!”我瞪向完亮,狠道,“讓所有人退開,否則我殺了他!”
“退下!”完亮猶豫了須臾才開口,凝視我的眼眸溢滿了款款深,“阿眸,你一定要走嗎?”
“是!”我絕烈道。
“朕怎麽做,你才會留下來?”那雙俊眸閃爍著晶亮的水澤,他的嗓音好像飽傷痛。
“殺了我!”我堅決道。
他怔怔地看我,悲痛的目綿綿不絕,纏繞在我上,捆住我。
我毅然走向蒹葭殿的殿門,拖著耶律大人,走出這座夢魘般纏著我的殿宇。
如的侍衛聚攏而來,又次第散開,後麵的人追不舍。
我一邊往前走,一邊警惕後麵有人襲,瞻前顧後,走得不快。
原本沒有計劃以這樣的方式迫完亮放我走,可是,方才那會兒,我頭暈腦熱,就衝地做出這等激烈的事了。
無論如何,必須搏一次。
縱使不能離開這座皇宮,也必須試探一下完亮的底線。
迫於小命在我手裏,太醫告訴我最近的宮門怎麽走。
好像是往南走,可能太醫所說的宮門是正南方的宮門。越來越多的宮人紛紛圍觀,竊竊私語,指指點點。我不管,隻要有一希,我都不會放棄。
那條寬敞的宮道上,宮門遙遙在,我心中一喜,拽著耶律大人疾步往前走。
忽然,一奇大無比的力道奪走了耶律大人,我大驚,立即以瓷片擱在側頸,疾步後退,“別過來!”
是完亮救走了耶律大人,是我一時大意,失去了最重要的籌碼。
“阿眸,朕不會放你!”完亮步步進,眸越來越沉,如鷹,如狼,吃人不吐骨頭,“朕說過,你死,你家人就為你陪葬!你逃,縱使將大金、南朝翻個底朝天,朕也要捉你回來!”
“想試試嗎?”世間竟有這麽心狠手辣、這麽殘暴冷的人,可是我不怕他的威脅,“我什麽都不怕,不怕威脅,死也不怕!”
“有膽量,你就試試!”他一字字地說,咬得極重,聲音像從齒間出來。
“好,我死!”
我不怕死,還很想死,可是,為什麽淚流滿麵?
也許是因為,見不到大哥最後一麵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有人在我斜後側道:“陛下。”
完亮使了一個眼,道:“烏祿。”
我知道,他一定是指使我後的人抓我,我不能讓他得逞。於是,我側過,著脖子,瓷片割在脖子上,的痛令我更加激,厲聲喝道:“誰敢上來!”
我眼花了嗎?
那個穿金國裘、金國冠飾的男子是誰?究竟是誰?
那麽悉的臉膛,那麽悉的影,此生此世都不會認錯。
穿紫袍黑裘,形魁梧奇偉,麵容豪而俊,眼眸深黑,厚……永遠不會忘記,我喜歡的男子有著世上最豪邁的笑聲,有著世上最寬厚的手掌,有著世上最深刻的側臉,有著世上最纖長的眼睫。
大哥……
他看著我,複雜、難懂的目落在我上,震驚,驚喜,悲傷,哀痛,迷……
最後,歸於平靜。
心心念念的大哥就在眼前,我激得無以複加,奔過去,拉著他的手臂,啞聲懇求道:“大哥,救救我……大哥,我是阿眸,救救我……我是阿眸啊……”
“阿眸……”大哥難以置信地看我,低聲呢喃,“你怎會在這裏?怎麽會變這樣?”
“大哥,救我……帶我離開這裏,好不好?”悲從中來,淚落如雨,我想對他說我所經的劫難,可是,沒時間了。
“烏祿!”那個地府閻羅怒喝一聲,仿佛巨雷炸響,臉上烏雲滾滾、雷雨來,“抓住!”
我從驚喜中清醒,原來,大哥不無,做烏祿,也是金人。
大哥會像完亮一樣冷酷、殘暴嗎?大哥可以信任嗎?
完亮麵如豬肝,臉龐扭曲,瞪著我的俊眸有如銅鈴那般大,戾氣布。
烏祿看看完亮,又看看我,終究拉住我,我迅捷地甩開,退開數步,縱聲大笑。
大哥,我一直想著你、念著你,而你,卻遵命於你的陛下,抓我。
金人,都不能信!
“阿眸……”烏祿的眼越來越複雜,越來越深沉,似有痛,也許隻是我的錯覺。
“大哥,我恨你!”我不可抑製地笑,平生最後一次笑得這般盡興。
與此同時,瓷片割向脖子上的脈。
有兩道聲音不約而同地喊:“阿眸……”
有人箭步上前,拽開我的手,我巧妙地避開,在他扣住我的手之前,在左手腕上狠狠地劃下……
是大哥,不,不是大哥,是金人烏祿,再次握住我的手。
鮮濺出,緩緩滴落。
王權旁落,帝國將傾。督撫私生子樂殷南在分化之際被卷入王府刺殺案。所有人都在看這位血統低賤奴隸之子的笑話。毒藥師嚴笑親眼目睹了S級Alpha的分化。她手指沒入泥濘的腺體,沉入潮濕的帷帳。“你的信息素引人沉淪,誘人癲狂。 你是我調過最致命的殺人香。”*初次見麵,嚴笑警告樂殷南。“不要掙紮。”“不要亂碰。”“不要反抗。”“我隨時可以置你於死地,因為我渾身淌著眾生覬覦的毒藥香。
定安十八年,謝王府父子二人戰死沙場,滿門忠烈唯餘小女謝瑤一人尚存人世,帝憐謝王遺孤,下旨將謝瑤賜婚與東宮太子。 偌大的王府倒下,謝瑤如風雨中的浮萍,百日守孝後嫁入了東宮。 一時人人悲憫,人人笑話。 悲謝瑤孤女無依,又笑太子體弱多病東宮早晚易主,怕是要孤女配病秧子,再成可憐寡婦,守着一家子靈位過活。 * 初入東宮,謝瑤處處低調地做着隱形人,本想和這位病弱溫和的太子相敬如賓,日後等他病逝或者登基,也能得個清閒日子安安穩穩地過後半輩子。 誰料顧長澤今天頭疼召她侍疾,又是高熱又是咳血,她不得已留宿貼身照顧,兩人夜夜同床共枕,明天又婉言拒絕了皇帝讓他納妾的好意,說他久病難愈不想拖累別人,東宮有一位太子妃就夠了。 於是民間一邊感嘆這位病秧子太子只怕要英年早逝,一邊又盛傳太子寵愛太子妃,兩人同進同出好一對眷侶。 流言甚囂塵上,謝瑤擔心太子身上落個“懼內”名聲,便善意提醒。 顧長澤對她溫和一笑。 “孤久病不想拖累你,若他日病逝,就向父皇請願還你自由之身。 流言是外面的人亂傳的,你且等等,孤找人擺平這些。” 可謝瑤左等右等,沒等到顧長澤病逝,也沒和他相敬如賓,反而等來了他病好,奪位登基,又在衆目睽睽之下,給她套上了鳳袍。 謝瑤:嗯?不是病秧子嗎?! * 宮變那天,滿地鮮血流到謝瑤腳下,背對着她的那人將長劍拔出,一轉頭和她四目相對。 謝瑤驚恐畏懼地瑟縮了一下,顧長澤漫不經心擦去手上的鮮血,踩着滿地屍骨走到她面前,在她額頭上落下個冰涼的吻。 “別怕。” 彼時她才知,那些流言全出自東宮書房,溫和無害的皮囊,不過是他陰鷙殘忍的掩飾,所以這世上怎麼會有他擺不平的流言?甚囂塵上,不過是因爲他願意聽。 什麼自由之身,都是空話。 他對她,早有所圖,蓄謀已久,從來就沒打算放手。 “她陪我走過漫漫長夜,見皚皚飄雪皇權鐵戈,從東宮太子,到君臨天下。”
昭寧三年,少帝病危,史官臣卿羣情激奮要處死蘇皎這個妖后。 她入宮五年,生性鄙薄,心胸狹隘,沒幫少帝料理好後宮,反而sha他寵妃斷他子嗣,硬生生將一個性情溫潤的少帝逼成了暴君不說,最後還一口氣把少帝氣死了! 羣臣:造孽啊!此等毒後必須一杯毒酒送上黃泉路陪葬! 蘇皎:我屬實冤枉! 寵妃是他親自sha的,子嗣是他下令zhan的,這暴君自己把自己氣死了,又關她什麼事? 然而羣臣沒人聽她的呼喊,一杯毒酒把她送上了黃泉路。 * 蘇皎再睜眼,回到了入宮第一年。 那一年的暴君還是個在冷宮的傀儡皇子,是個跟人說一句話就會臉紅的小可憐。 百般逃跑無果後,爲了不讓自己再如前世一樣背鍋慘死,她毅然決然地踏上了阻止暴君黑化之路。 蘇皎勤勤懇懇,每天都在試圖用言語感化他,兼之以雨天給他撐傘,冷宮日夜陪伴,生怕他一個長歪,自己小命難保。 計劃實行之初卓有成效。 暴君從開始的陰晴不定,到後來每天喚她皎皎。 “你以後成了皇帝,一定要勤勉溫和,不要當個暴君,那樣是沒人喜歡的。” 少年眼中閃過幽暗。 “知道了,皎皎。” 蘇皎欣慰地看着他從皇子登上皇位,一身輕地打算功成身退的時候—— 小可憐搖身一變,陰鷙扭曲地把她囚在身邊。 “皎皎若是前世就這麼對朕就好了,朕和你都不必再來這一回了。” 蘇皎:? ! 這暴君怎麼也重生了? * 重回到冷宮最黑暗的兩年,拜高踩低的白眼,冷血無情的君父,一切都與前世無異,謝宴唯獨發現身邊的這個女人不一樣了。 她前世是個狹隘淺俗的人,今生卻斂了所有的鋒芒,乖巧小意地陪在他身邊,甜言蜜語哄着不讓他黑化。 起初,謝宴留她在身邊,是想看看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後來日日相伴,他沉溺於她溫情的哄,甜言的話,明知曉她沒有真心,卻還是飲鴆止渴般一頭栽了進去。 直到從冷宮出去之時,得知她要功成身退逃離的時候,謝宴終於忍不住徹底撕碎了這溫良的皮囊,眼神陰鷙地將她鎖在身邊纏歡。 華麗的宮殿門日夜緊閉,他聲聲附耳低語。 “你喜歡什麼樣子,我都能裝給你看。 皎皎,聽話乖乖留在我身邊,不好嗎?”
寧熙四年,封地生變,叛軍北上。 年僅及冠的小皇帝身陷囹圄,面對各方蠢蠢欲動的豺狼虎豹,他不得已將那位三年前因政見不合而被自己驅逐出京的胞姐永寧長公主迎了回來: “如今朝中勢力四分五裂,唯有拉攏裴氏可求得生機……聽說,長姐與裴邵曾有一段舊情?還聽說,他至今身側無人,是因仍對長姐念念不忘?” “……額。” 看着小皇帝滿懷希冀的雙眼,長公主實在很不忍掃他的興。 她和裴邵麼,確實是有過那麼一段。 但恐怕與傳聞中濃情蜜意的版本,略略有些出入。 事情的真相是,當初新帝繼位朝政動盪,爲穩固局勢她不擇手段,對尚還純良的裴邵進行了一場徹頭徹尾騙身騙心的算計。 少年一腔真心錯付,從此性情大變,至於現在—— 公主鸞駕抵京當日,他遠在城門下那句字字分明的“長公主金安”,就足以讓人頭皮發麻了。 唉,你看。 這人還記着仇。 —— 【小劇場】 長公主回京了。 裴府近侍如臨大敵,“此女有妖,慣會蠱惑人心,殿帥萬不可忘當日之恥!” 裴邵扯了扯脣:用你說? 於是剛開始,長公主舊疾發作,胃痛難捱;裴邵尋醫問藥頗爲上心。 近侍:沒錯,他一定是想借機下藥毒害公主! 再後來,長公主仇敵太多,突遇刺客險些喪命;裴邵護駕心切,不惜以身犯險。 近侍:苦肉計!他一定是有自己詳細的復仇計劃! 再再後來, 長公主不高興了殿帥哄着, 長公主要星星他不給月亮, 長公主指哪他打哪。 近侍:他一定是……他一定是忘了!(扼腕嘆息 -野心家和她的裙下臣 -一個梅開二度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