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應道。
對的,我要離開六哥,去尋一世外桃源,我怎麽能忘記了?
可是,夜裏,六哥又來看我,與深紅淺碧約定的事,我忘得一幹二淨,此後們沒再出現過。
好多年了,我未曾這樣無憂無慮過,每日盼著六哥來看我,他來了,我會開心得蹦蹦跳跳,他不來,我就會很失落。
夏初某日,我臥於閣中小榻午憩,夢見了一個男子。
這男子和六哥一樣有著俊的容貌,有著高的形,更有著無與倫比的武藝與。我與他在打鬧中相識,繼而相,私定終。可是,他家中有事,要回去一趟,約定辛夷花開的時候攜聘禮來娶我。
他是石頭哥哥。
是啊,我想起來了,我要嫁給他的,我他,我要等他來娶我。
可是,日複一日地等,他為什麽還不來呢?他家中是否出了什麽大事,因此無法?
不過沒關係,既然他答應了我,就一定會來。
石頭哥哥,你要快點來哦。
炎炎夏日,六哥遣人每日送來新鮮蔬果,妃子笑、葡萄、西瓜等等,還讓人以窖冰鎮之,口更佳。這日黃昏,暑氣未消,整個天地就像一個高溫的蒸籠,熱氣從四麵八方襲來,熱得我遍生汗。我命人將竹榻搬至花苑風廊上,希晚些時候能有微風吹拂。
侍端來冰鎮的水果,我取了吃,冰雪般的涼意從咽落五髒肺腑,熱氣頓消,太舒服了。
六哥盈盈走來,輕袍緩帶,矜貴雍容。
“六哥三日未來,忙什麽呢?”我不滿地抗議。
“這天雖然炎熱,但冰鎮的水果不能多吃,知道嗎?”見我吃了大半碟的水果,六哥含笑叮囑,“不然,夜裏腹痛,我可不管。”
“知道啦,那剩下的,六哥就吃了吧。”
他寵溺地笑著,俊眸彎彎,很好看。
忽然想起,每年夏季,父皇總會親自送來一些消夏用,今年卻沒有,怎麽回事?
我問:“父皇這陣子很忙嗎?我好久沒見父皇了。”
趙俊正剝著一顆妃子笑,聽了我的話,手指忽然僵住,須臾又繼續剝,將雪玉般的果送口中,吃完了才道:“嗯,父皇忙於政事,閑了就會來看你的。”
我“哦”了一聲。
他臂攬我懷,溫道:“湮兒,如果父皇不要你了,六哥會永遠陪著你,你說好不好?”
“父皇怎會不要我?”我不解地嘟囔,“不過六哥永遠陪著我,當然好了,就是六嫂會不高興。”
“不會。”趙俊溫熱的手握在我的後頸,吻了一下我的發。
“對了,為何府中下人都是啞?你是看這些人可憐才請他們的嗎?”
“是啊,他們很可憐。”他溫和地笑,“湮兒,住在這裏,開心嗎?”
“開心呀,隻是……”
“隻是什麽?”
“哦,沒什麽,我隻是覺得沒人陪我玩,無所事事,很無聊呢。”我想說,我喜歡的石頭哥哥還沒來娶我,我等得不耐煩了,可是話到邊,又咽回去,因為我還不想讓他知道我已有意中人。
“這陣子不忙,我天天來陪你,可好?”他眸熠熠。
“好呀。”
六哥擁我懷,與我一起遠眺西天晚霞。
那晚霞絢爛於天際,似火燃燒,就像他偎在我腰間的掌心,燙人得。
次日,六哥再來看我,帶來兩隻小白兔、一隻小貓給我玩。
小貓長著一雙碧盈盈的眸子,就跟我的眼睛一模一樣,六哥為它取名為小湮。
白兔全如雪,憨可,一雙紅眸仿佛一對紅瑪瑙,像是在雪堆裏嵌上兩顆紅瑪瑙。
我太喜歡了,抱著小白兔,握著兩隻前爪,抓六哥的臉。
六哥故作害怕,撒奔逃,我在他後麵追。
不及防的,後有人抱住我,沉聲暗啞,“歇一下吧。”
我氣籲籲地坐下來,仍然逗著小白兔,渾然不覺自己坐在六哥上,直至他燙人的吻在我的後頸才發現。
“好呢,六哥別鬧。”我的注意力仍在小白兔上。
他不再吻我,隻是將我抱得更,與往常一樣。
六哥真的很寵我,從來不會讓我一丁點兒委屈與傷害,擁有一個這樣溫、俊無雙的兄長,是我的幸運。
快樂開心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秋天來了,可是石頭哥哥還不來娶我。
石頭哥哥,你在哪裏?你是否找不到我?
對了,我們相約在辛夷林相見,我竟然忘得一幹二淨,怪不得石頭哥哥找不到我。
我要去辛夷林等石頭哥哥,可是門口的侍衛不讓我出去,無論我怎麽說,他們就是不讓我出去。本想對六哥說,可是又不敢讓六哥知道我與一個份未明的男子私定終。
怎麽辦呢?
我決定夜裏逃出去。
可是,那些門神發現了我,仍然不讓我出去,氣得我差點破口大罵。
隻能尋一個良機告訴六哥,求他讓我出府。
過了幾日,一夜,我熄燈就寢,忽然聽見有人敲窗,便披奔到窗前,聽到一道低沉的聲音:“湮兒,是我,開窗。”
這悉的聲音令我欣喜若狂,但我還是問了一句:“你是石頭哥哥?”
窗外那人應道:“我是石頭哥哥。”
開窗後,那人跳進來。
淡渺的夜中,阿磐朝著我笑,棱角分明的臉膛不像夢中那麽年輕,卻是一致無二。
沒錯,他就是我的石頭哥哥,是我的阿磐。
我撲他的懷抱,“石頭哥哥,我好想你。你為何這麽久才來?你讓我等得好苦。”
“我聽聞你被你六哥囚住,我就立即趕來了。”他抱著我。
“六哥囚我?”我不解道,六哥為什麽囚我?
阿磐也迷地瞧我,“湮兒,為什麽又我‘石頭哥哥’?”
我更奇怪了,“我不是一直你‘石頭哥哥’的嗎?”他一定忘了我們之間的事,才會這麽問,我氣呼呼地推開他,傷心道,“你說過要娶我的,你忘了嗎?你是不是喜歡別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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