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貴妃被皇帝當眾訓斥,氣呼呼地走出了皇帳,和三皇子回到了自己營帳。
不多時,陸國公也悄悄趕來。
陸貴妃終于忍不住,拍案怒道:“怎麼回事?明明是萬無一失的計劃怎麼會變這樣?”
咬牙切齒,氣得連說話的聲音都在抖!
近來真是諸事不順,樣樣都不順心,先前想要借機促與相府的婚約,被一個不知哪冒出來的喬默攪的分崩離析。
而今晚的計劃,本是要讓皇帝心疼江懷言,離間太子和皇帝的父子,結果江懷律卻一下反了皇帝的心頭。
三皇子心里也全是氣,他白白挨了一刀,結果什麼好都沒撈著。方才他看著父皇心疼江懷律的神,差點沒嘔出一口。
皇帝的疼,原本是他和江懷律斗爭中最有分量的籌碼。
他回想著昨晚江懷律的出現,越想越不對勁:“怎麼件件都那麼巧,太子對我們的行了如指掌。”
陸貴妃警覺:“懷言你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們這邊出了?”
陸貴妃看向陸國公:“這幾天都有誰跟太子黨的人接了?”
陸國公面一僵,要論跟太子黨接最多的人,除了陸瑾之還有誰。陸瑾之這幾天天天往喬那邊跑。
“瑾之不會這麼沒分寸。”陸國公開解道。
陸貴妃冷哼了一聲,心中己經有了怨氣:“他還有什麼不會的?他都敢拿箭指著自己的脖子拿命你了,他為了那個喬還有什麼不敢?現在只要喬朝他勾勾手,他就會搖著尾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他腦子里還有大局嗎?”
陸貴妃的公然指責讓陸國公心中很不舒服。
他不信自己兒子會這麼愚蠢地泄他們機,除非他連他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可一想到陸瑾之拿箭指著自己那模樣,他又有些搖。
難不這孽障真的被那人套了話去?
陸國公越想越搖,但卻不愿當眾掉了自己兒子的份。
“捕風捉影的事暫且不論,眼下是我們要趕行。太子膽大妄為,竟然安排刺客刺殺圣上,這麼大陣仗肯定會有蛛馬跡,只要我們抓到了他的罪證,一定能讓他萬劫不復!”
江懷言正有此意,立即道:“我現在就以刑部的名義去審問那些刺客。”
江懷言話音剛落,外面響起一陣響,衛軍統領帶兵闖了進來。
“三殿下,今晚刺客份己查明,刺客乃是刑部大牢越獄的囚徒,事關刑部失職,請三殿下速速跟我們走一趟!”
“什麼?”
江懷言整個人踉蹌了一下,怎麼會是刑部的囚徒?
江懷律什麼時候把手到了刑部了?!
江懷言面如土,轉頭看向陸國公,陸國公心中也是驚濤駭浪,堪堪才穩住心神,勉強安道:
“三殿下過去吧,陛下圣明,一定會查明真相的。”
江懷言被帶走,陸貴妃六神無主,險些又暈了過去。
“大哥,這下該如何是好,懷言不會有事吧?”
“放心,就算是刑部越獄的人,責任也在刑部大牢,跟三殿下無關。皇上素來疼三皇子,最多是訓斥幾句,不會有事的。”
陸國公里這樣安著,心里卻沒有底,他出了陸貴妃的營帳,將陸瑾之拽回了自己房中。
“陸瑾之,我問你,你有沒有跟喬過我們的計劃?”
陸國公黑著臉,冷聲責問道。
一刻鐘前,他還信陸瑾之。
可聽到那些刺客份時,他不得不承認,他們的計劃的的確確被泄了。
今晚太子就是針對他們,而且故意要在三皇子挨了一刀之后,太子才行。
時間這麼準,肯定是有人泄了!
“我倒是想跟喬說話,但本不聽。”
陸瑾之一臉茫然,眼神空,就跟宿醉了一般。
陸國公恨鐵不鋼,氣上頭,一掌甩在陸瑾之的臉上,“清醒點,你知不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你姑母,你表哥,還有我們陸家今晚可能全軍覆沒!”
陸瑾之挨了一掌,卻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陸國公氣急,卻沒工夫收拾他,轉頭讓人來了陸易之。
“事敗了,你速去把那送黑熊的獵戶,以及那些人的行蹤都理了。天亮之前要料理干凈!”
“是,兒子現在就去辦,保證料理的——干干凈凈。”
陸易之抬眸靜靜看著陸國公那臉上的焦急之,朗聲應下。
……
夜起,寒風蕭瑟,所有人默默守在皇帳外,祈禱太子平安無事。
“冷嗎?往里站站。”
謝遇安側,替喬擋住了風口,高大的影將喬整個人籠罩。
喬搖了搖頭,臉上全是擔憂:“這麼久了,里面還有沒有消息,太子殿下不會有事吧?”
謝遇安握了握的手,意有所指道:“他有分寸。”
喬睜大眼睛看著他,一下懂了。
所以今晚的刺客都是謝遇安和太子安排的?
喬求證道:“林子里的刺客也是那邊人嗎?”
謝遇安點了點頭。
喬抿不語,之前也猜到了陸家會針對自己,只是沒想到陸家對的敵意那麼大,竟然要置于死地。
“別擔心,這種事不會發生第二次的。”謝遇安的聲音溫和而又充滿力量。
喬點頭,環顧西周,發現不見謝青璇的影:“小九呢?”
謝遇安:“在睡覺。”
喬:“???”
“喝醉了,太子怕嚇到,故意把灌醉了。”謝遇安解釋道。
原來如此。
方才進去看了一眼,江懷律渾都是,確實很嚇人。
……
時間一點點過去,很快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皇帳中終于傳出了好消息。
“太子殿下己經離危險,但圍場上藥不夠,太子殿下必須立即回宮。”
話音剛落,便見太子被侍衛抬出營帳,抬上了皇帝的馬車。
皇帝和謝叔公跟其后上了馬車。
太子昏迷,皇帝走了,這狩獵自然也就結束了,不僅如此,整個圍場都縈繞著一難以言說的張氣氛。
“阿……”
謝遇安想要說什麼,喬知道這場意味著什麼。
“你先去忙正事,不用擔心我。”
喬看著他,認真道:“注意安全,別傷。”
他的小姑娘怎麼這麼乖!
“好,忙完了我立即去找你。”
謝遇安趁周圍無人,索了一個吻,而后翻上馬帶人先行一步了。
喬不由失笑,謝遇安現在是越來越大膽了。
目送謝遇安離開,喬轉和碧珠回去收拾東西。
喬默不知從哪冒出來,有些無措道:“這可咋整?我還沒打到兔子呢!”
喬也想起這事來了,昨天謝遇安倒是打到了一只,但是后來出事,他們也沒撿。
“大哥你先回去收好東西,回家后我回去選幾樣珠釵送宛然也。”喬道。
“好吧。”
喬默上應了,心里卻不以為然。
珠釵什麼的滿大街都是,一點都不特別,怎麼也得送點特別的吧。
喬默是覺得,自從穿上薛宛然送的服后,他整個人氣運都變好了,這才出來幾天,他升三級,還揚名京城了。
這不得好好謝謝人家?
高低得整個特別的謝禮才行。
喬默一邊盤算著一邊回到自己的營帳中,一抬頭看見掛在墻上的黑熊皮。
宮里的人手藝就是好,這黑熊皮剝得完完整整,被穿的眼珠子還補上了兩顆瑪瑙石,乍眼一看就像是活的一樣。
這不比兔手套強?
喬默嘿嘿一笑,心中己經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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