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卯時未到,喬己經興地爬起床,起太早也沒什麼胃口,干脆在馬車上放了些點心,待會路上了再吃。
他們要先去宮門口迎駕,然后再跟著大部隊出發。
這還是第一次面圣,第一次參加這種皇家活呢,喬十分。
迅速梳妝整齊,喬走到大門口,喬默從不遠走來。
喬默一改往日著裝,穿著一襲青寬領長袍,著白長衫,腰飾玉帶,腳穿黑皂皮靴,頭上也一本正經地束了一個銀發冠,與他腰側的銀寶劍相輝映。
喬默自小練武,形高大,一服致筆,去了那子糙氣,像是胎換骨一樣,了一個滿俠義的瀟灑公子。
從頭到腳,正是薛宛然配好的裝束。
喬對薛宛然真是佩服的五投地,不過一行頭,糙漢改貴公子。
喬默走了出來,府上下人紛紛朝他聚焦來。
“大爺今日好倜儻!”有小丫頭忍不住道。
“大哥你今天這裝扮,真是風流倜儻,貌比潘安!”喬也大夸特夸道。
喬默咧一笑,方才他照鏡子時,也被驚到了。
真他娘的好看呀!
他以前穿的都那些本算不上服,頂多就是塊遮的破布罷了!
薛宛然的眼咋那麼好呢?
想起薛宛然,喬默斂了斂笑,對喬道:
“那個,妹呀,我聽說這裳都是薛小姐幫我挑的。這麼麻煩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喬也沒多想,“宛然說想要一副兔手套,我給打兩只兔子呢。”
喬默記在心上,“就你那三腳貓功夫,你能打到兔子?算了吧,還是我來吧,好歹人家幫了我大忙。”
喬覺得有道理,攏共就過那麼一回箭,打兔子本不可能。
“行,那宛然的兔手套就給大哥你了。”
兄妹倆說定,喬和碧珠上了馬車。
喬默意氣風發地翻上馬,宇軒昂號令道:“出發。”
他們抵達宮門口時,那邊己經匯集了很多車馬。馬車剛停下,就見山從宮門小跑過來,手里還提著個食盒。
“喬姑娘,這是膳房的早膳,將軍特意要了一份,給姑娘路上用。”
喬打開食盒,里面是兩碟致的小點心。
像是知道早起肯定沒胃口一樣,送來的東西清新人,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謝將軍在宮里嗎?”
山回道:“寅時未到,將軍便和太子殿下先宮了,此次狩獵由太子負責安全防衛,將軍也得一路陪同。”
寅時?凌晨三點?
那也太辛苦了,他前天晚上就沒睡多久。
喬收了點心,下了馬車,和喬默走到宮門后等候皇帝鑾駕。
文武將各自列,喬跟著喬默在人群中站好,抬頭正對著對面被人簇擁著與人談笑風生的如玉。
與如玉的八面玲瓏左右逢源不同,喬站在原地就顯得有些形單影只了。以前認識的都是陸瑾之圈子里的人,自己的朋友反倒是一個都沒有。
“喬姐姐,你在這呀?我好找。”
謝青璇從人群里蹦了出來,后還跟著個謝忍。
喬驚喜道:“你們也會去秋狩?”
“本來不想去的。”謝青璇仰起小下得意道:“但是奈不過我大哥一首央求,我們就來了。”
謝忍口首心快道:“我大哥還有軍務在,怕在圍場無人照應你,所以讓我們也跟去圍場了。”
喬眨了眨眼睛,心中不由嘆:謝遇安還是一如既往的。
“哎呀,這不是我哥那枚玉蟬嗎?怎麼在你上呀?”
謝忍眼尖,一眼瞧見了喬腰間的玉墜,還認出了那就是謝遇安的那枚。
喬將自己找到陸易之,陸易之從趙員外那尋到玉蟬的事簡單說了一下。
謝忍和謝青璇聽了都是一臉驚奇。
“這是什麼緣分?我哥找了幾年都沒找到,你一找就找到了。你該不是我哥傳說中那位福星吧。”
喬對謝遇安的事格外興趣,聞言豎起了耳朵:“什麼福星?你哥還信這個?”
謝忍道:“我哥不信,是了無大師給批的命。”
“了無大師還給謝遇安卜過卦?”
喬知道這位了無大師,傳聞他是一位世外高人,慧通天地,能占前塵卜未來,還能破災避禍,玄乎其玄。
但這位神高人,從不輕易給人卜卦批命,就連皇帝求見,都得提前拜謁,焚香三日才能進門。
陸家迷信,曾懸賞重金求見這位高人,求高人為陸瑾之批命,但一首不得緣法。
謝忍激地推了推謝青璇:“小九,了無大師那卦言怎麼說來著?”
謝青璇白了謝忍一眼:“了無大師給大哥算卦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我怎麼知道?”
“對對對,我一激給忘了。”
謝忍努力回憶了一下,不過他很快放棄。
“我也忘了,反正大概意思就是說,我大哥命里有一劫,需得一個什麼天降之星化解。”
“別信。”謝青璇似乎對了無大師十分嗤之以鼻,“就一個糊弄人的江湖騙子罷了。他還給我批命,說我是凰轉世,將來要母儀天下呢。街上的算命瞎子都算的比他準。”
喬有點震撼:“了無大師還給你批過命?”
“是呀,給他也批過呀。”謝青璇指了指謝忍,“我們謝家的孩子出生都會讓他批命。”
連皇帝都請不的人,卻可以被謝家呼來喝去?
謝家的權勢,到底是低估了。
喬不由有些惶恐。
謝忍看喬表古怪,覺得十分好笑,于是調侃道:“大嫂,等你跟我大哥親了,生了孩子,了無大師也會給他批命的,放心。”
喬白了謝忍一眼:“大師給你的批語里是不是有一句‘多吃飯,說話’?”
謝忍:“……你怎麼知道的?”
這下到喬無語了。
對面的楚文景也看見喬了,本想著要上來打個招呼,可見跟別人聊得火熱,不好上前,正踟躕不定時,余瞥見不遠從馬車上下來的陸瑾之,楚文景忙迎了上去,關心道:“聽說你被關閉了,我還以為你今天不去了呢?怎麼回事?”
陸瑾之不語,抬頭在人群里不停搜尋,待他看見人群中與人低語的喬,疲憊的臉上閃過一抹亮。
陸瑾之拔向喬走去,楚文景出聲提醒道:“瑾之,我們在這邊。”
但陸瑾之置若罔聞,邁著大步走出文臣之列,向對面的人群里走去。
“喬……”
陸瑾之正要喊喬的名字,忽然有人將他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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