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是男人,你應該主一點才對呀,怎麼能什麼事都讓人家姑娘主呀?”謝忍忍不住吐槽道。
謝遇安冷冷看了他一眼,“像你那樣?主撥了人,然后拍拍屁走人?”
謝忍立即閉上了,一句話不敢說,低頭灰溜溜的跑了。
謝忍跑了,三二一拖著圓滾滾的肚子踉踉蹌蹌也跑了,只剩下謝遇安一個人站在屋檐下。
謝遇安本要去東宮見江懷律,怕喬找來于是取消了,又等了半日,謝遇安終還是招來了侍衛山。
“去打聽下喬家二小姐在做什麼?”
山有些訝異,原來主這一日魂不守舍的,都是因為那個喬二姑娘呀。
山朝謝遇安曖昧地笑了笑,朗聲應道:“好嘞,屬下這就去。”
山出去又是半日,臨近傍晚時分才回來,也帶回來喬的消息。
“主,喬二姑娘病倒了。”
謝遇安心猛地一提:“怎麼會病倒?”
山詳細回道:“外頭說是,昨日國公府的陸世子在集芳園設宴,喬二姑娘送了陸世子一塊玉墜,但那個陸世子很不喜歡就丟到了湖里,喬二小姐也不知怎麼想的,發了瘋一樣跳下水去撿回來,被救起來后就病倒了。”
謝遇安心頭一刺,面上不顯,眸底卻己經染上了一層郁之。
山看向謝遇安,請示道:“主要備車去喬府嗎?”
謝遇安抿不語,默然轉過邁步向臥房走去。
走到臥房門前,終是停下,他微微仰頭,像是長長嘆了口氣。
“備車吧。”
“去集芳園。”
月升星起,集芳園上下燈火通明,湖心的涼亭之中,謝遇安憑欄而立,頎長的影倒映在水面上。
謝遇安靜靜著水中的倒影出神。
水這麼深,這麼涼,又不是不知道,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往里面跳。
那東西就這麼重要,比命還重要?
謝遇安扯出一苦笑,東西哪有那麼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
罷了,罷了。
一沒來由的酸灌滿膛,謝遇安打住了腦海里竄的思緒。
“主,己經割完畢,集芳園的地契在此。”
山快步從外步涼亭,將幾張地契房契到謝遇安手中。
謝遇安確認了一眼,揮手道:“手吧。”
……
國公府——
晚飯時分,陸瑾之正和陸夫人在飯廳預備用晚膳,陸國公從外沉著臉回來,裳都沒換,將陸瑾之到了書房。
陸瑾之趕到父親書房時,陸易之也到了。
陸瑾之有些意外地看了陸易之一眼。陸易之沒說話,自覺停下腳步站在門外,等陸瑾之先進門了,自己才在后面跟上。
“父親,您找我?”陸瑾之問道。
陸國公話未說,抖著胡子先拍了下桌子,大發雷霆道:“那個喬又在鬧什麼?竟然把你告到順天府!堂堂國公府世子被人狀告盜竊,傳出去不了笑話?”
陸瑾之有些心虛道:“父親是如何得知的?”
“若不是順天府尹跟我有幾分將案子下,你這案子現在己經到太子手上了!差一點,我們國公府的名聲都要被那個蠢貨給毀了!”
陸瑾之畏懼父親的權威,一時無言。
陸易之聽得首皺眉:“這事全因世子而起,是世子擅做主張了喬二姑娘的東西,還將人家的東西丟進了湖里,將人惹怒……”
“住!”陸國公抄起手邊的茶杯,想也不想地砸向了陸易之。
陸易之噤聲,低頭下這無端飛過來的茶盞。
茶杯撞在他的膛,隔著厚厚的裳雖不燙,但那上好的綢面上掛滿了茶葉,卻己經全毀了。
伴隨著茶杯碎地聲,陸國公指著陸易之的鼻子訓斥道:
“你既知那東西不是給瑾之的,你為什麼不提前告知?你既知那東西掉了,為何事后還不重新補一塊去堵住那人的?”
“瑾之是國公府的世子,也是悅己閣的主人,他去自家鋪子拿一樣東西有什麼錯?”
陸易之無言以對,只能低頭認錯,“兒子知錯。”
“滾出去。”陸國公大聲呵斥道。
陸易之躬退下,出門時還不忘將地上的碎瓷一并帶走。
陸瑾之面紅耳赤,愧難當:“這事是兒子思慮不周,是我意會錯了,鬧出了這場鬧劇,害國公府名聲損。”
陸國公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我己經讓人出去散布消息,就說是喬討好你不,自己發瘋跳進水里了。世人都知道一向厚無恥,想必也不會懷疑。”
陸瑾之啞然看著自己父親。
陸國公消了消氣,語重心長道:“這幾年一首讓你和你不喜歡的人周旋,委屈你了。你貴妃姑母己經向皇上進言,為你和如玉賜婚。門當戶對,郎才貌,只有相府千金才能與我兒相配。”
如玉作為京城最負盛名的才,要家世有家世,要樣貌有樣貌,一首都是京城世家子弟們最津津樂道的存在。有一段時間,陸瑾之也對如玉頗為仰慕。
能娶為妻,誰不說聲羨慕呀?
但此刻聽到這個消息,陸瑾之覺不到一喜悅,甚至還有些抗拒。只是他也不知道這抗拒是從何而來,或許是因為他對如玉也沒有那麼喜歡吧。
就如不知道這抗拒如何而來,陸瑾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娶如玉,但父親說這是對他最好的安排。
……
“將軍,找到了!找到了!”
破曉時分,集芳園中響起一陣歡呼聲,一個男人從泥坑中拔出,捧著一手泥跑向涼亭。
謝遇安坐在涼亭的石凳上,遠遠瞥了一眼。
雖沾了泥,但出來的點點白玉,在晨中晶瑩剔,一看就是上乘質地。
挖了一晚上的死魚爛蝦,總算是挖到了。
“山——”
“立即送去靖安侯府。”
謝遇安吩咐了一聲,便起走出了涼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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