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我睡得格外深沉。
霍璟川整晚都規規矩矩,他沒有我,也并未僭越過我的半分。
我睡到自然醒,醒來的時候,人仍舊還在他的懷里,頭枕著他的手臂。
他似乎早就醒了,半靠在床頭,手里拿著手機,擰眉正在看著手機上的什麼資訊。
我睜開眼睛,看到霍璟川在我邊,腦海里不由得又迅速回想起昨晚的一切,頓覺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我迅速掙扎著爬起,下意識了眼睛。
他見我醒來,扭頭向我,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聲線輕
“你醒了?這一覺睡得跟小豬似的,好沉——”
我看著他,腦袋逐漸清醒。
意識到自己又一次不明不白和他躺在了一塊,我下意識便立刻從床上起來,我立刻便道謝,語氣刻意疏離了幾分
“昨晚的事,謝謝你。”
他臉上神分明一滯,瞬間便放下了手機
“我們是夫妻,需要這麼生分?”
我雙手下意識在口袋里,聳了聳肩,明知道有些話會讓他不歡喜,但還是說出了口
“還是生分點好, 畢竟,你馬上是要當爸爸的人了。”
霍璟川之前還和悅的臉,瞬間就黑沉了下來,他低垂著眼瞼,眼睛周圍全是淡淡的翳,低低嘟囔了一句
“哪壺不開提哪壺——”
呵……我輕輕苦笑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轉便走進了衛生間里,開始洗漱起來。
孩子這件事,沒弄清楚之前,我絕不會允許自己對霍璟川再生出任何幻想。
昨晚若不是那件事發生的太突然,而他又剛好出現,我和他,也斷斷不可能再同床共枕。
那天的致命一踢,他應該已經明白我的心境,所以昨晚,他沒有再強迫我做什麼。
他想必也知道,我們之間現在,始終隔著什麼,不可能再有前一段時間那樣的親近了。
我滿腹心事,對著鏡子刷著牙,卻聽到霍璟川的電話鈴聲響起。
不知道是誰給他打來的電話,但我卻分明聽到他對著電話里說
“好,你們部門近期做好《傾城》的宣傳和公關工作,這部劇下周一正式播出,這個節骨眼,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能有任何負面新聞出現。”
我刷牙的作一下就停頓了。
我的《絕》這周日播完最后一集,他們霍氏的《傾城》下周一就正式播出?
看來,他們已經敲定和水果臺的合作,這作可真是快呢。
只不過,沒有任何負面新聞這一點,只怕,霍璟川要失了——
我刷完牙,把牙刷放回原位,立刻便打開了和ken的聊天窗口。
自從上次和ken吃過飯以后,這一段時間,他已經陸陸續續把楊子姍從上學到現在的一系列黑料,都逐一收集起來,并一一發到了我手機上。
通過收集這些黑料,我才知道,楊子姍這個看似單純清冷的生,原來
背地里,竟有那麼多面。
在高中的時候就開始打造自己的白富人設,可實際上,媽媽是高級際花,從小就帶著經歷各種各樣的高端場合,帶見形形的有錢男人,而對外一直稱是干爹的某位業界大佬,其實和、甚至和媽媽之間,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楊子姍大學的時候還談過很多男朋友,而且,和其中某一任男朋友還拍過很親的照片,而ken不愧是資深娛記,竟然想辦法搞到了這些照片。
這些陳年舊料一旦出來,雖然不至于將楊子姍的星途毀了,但足以毀了現在對外打造的人設……
趁著這部劇正在鋪天蓋地宣傳之際,我放出這些風聲去,想必,對這部劇的收視率絕對會有很大的影響。
我直接給ken發去了信息ken,時機,可以撒網了……
ken很快回復我一個笑收到,馬上安排。
我看著聊天窗口,臉上,不由自主漾出一抹邪惡的笑容。
我承認,我現在變壞了,但我并不覺得愧疚。
霍璟川既然瞞著我,用黎詩力薦的主角,又簽約為旗下藝人,我就必須要讓他知道,他這樣做,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況且,他自己也說了,商場如同戰場,既然他一定要和我一決高下,拼個勝負,那就試試看。
我已經不是過去那個一無是的傻白甜了,接下來,不單單影視領域,其他商業領域的每一寸地盤,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去爭奪。
有朝一日,我要讓霍璟川知道,他不再是我眼里那個高高在上的神邸,而我,也不會再是那個匍匐在他腳下、等待他垂憐的小可憐。
我盯著手機正發著呆,冷不丁的,突然有人從背后輕輕摟住我的腰,把頭枕在我的脖頸,低聲道
“你在干嘛?刷個牙刷那麼久?”
我渾一震,這才意識到自己想事想出了神,我忙不迭迅速關閉了聊天窗口。
我真是大意了,忘記自己還和霍璟川在一起,也不知道剛剛,他有沒有瞥見我聊了些什麼。
不過我想,我手機屏幕線那麼暗,而且手機也是防窺的,他應該看不到什麼吧?
我迅速回神,下意識推開他放在我腰間的手,淡淡道
“沒什麼,剛剛一個朋友發我信息,我回復了下。”
“哦,”到我的疏離,他放開了我,隨即淡淡道,“等《絕》播完,《傾城》就也要播出了。看《絕》的收視率和反響都不錯,沒想到,你還有眼。”
聽他語氣,似乎是在夸我。
我微微一笑,故意試探地說道
“目前是還行,不過《傾城》剛好在春節期間播出,這方面占很大便宜呢。而且,你們霍氏宣傳力度比我們大那麼多,這是有意要把《絕》比下去嗎?”
霍璟川扭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夾雜著一晦暗不明的緒,他突然說
“我并非有意要和你一爭高下的,如果你怕《傾城》的收視率會比《絕》高,我可以讓他們把檔期調整到春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