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能覺到，他肯定不喜歡我這種理方法。”莫枕月說著，“還是我回去后親自告訴他吧。”

“也是，柯林斯閣下脾氣很怪。”諾婭認真附和。

不知道以前是著了什麼魔。

居然會喜歡他。

要是能重來，諾婭心想，肯定一早就去華國，想方設法到月亮，還要在到后在柯林斯面前秀恩，氣死他，這樣最好。

莫枕月得知霍華德派人在來的路上，協助理這些事，于是就在病房里等著。

看著手腕上那些紅疹子，心里正在發愁什麼時候能痊愈，就聽見門外急促的腳步聲。

應該是霍華德派的人來了。

諾婭一下到門前，拉開門，看到是霍華德，揚起笑，手抬起來剛準備打個招呼，但在看到霍華德后緩緩走出的那道影后，手頓時停滯在半空，笑容僵在角，話語如鯁在。

在心里暗罵一句。

剛想回頭提醒還在床上低頭糾結手腕上紅疹子的莫枕月，就被霍華德捂住。

“唔……”

霍華德平時看起來斯斯文文，但用起勁來碾諾婭還是不問題的。

莫枕月完全沒察覺“危險”在靠近。

專心研究著手上紅疹子什麼時候能消，過敏后需不需要忌口，會不會影響拍照，想了很多，但就是沒想到傅時奚會出現。

“唉……”

莫枕月輕嘆氣，自顧自問，“多久能好呢？”

然而——

下一秒。

悉的聲音在耳邊如驚雷般響起：“與其在這糾結什麼時候好，不如一開始就這個傷，你說呢？”

莫枕月心中一驚，抬起長睫，傅時奚沉的臉龐就印眼底。

他……

怎麼來了？

不是讓霍華德別告訴他嗎？

“霍華德的確沒告訴我。”傅時奚道：“只不過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就在我邊，我恰好聽到。”

“……”

莫枕月突然覺到修羅場的氣息。

不妙。

那也就說，叮囑霍華德別告訴他的話，還有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全都旁聽到了，而且一清二楚。

“我……”莫枕月張。

想解釋。

但卻被他打斷，他角噙著的那抹笑意，甚至有點苦，“我的確沒想到，小月亮出事，我反而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沒有爭吵。

沒有責備。

他就這麼一句清清淡淡，不裹挾任何個人緒的話語，卻輕易掌控住的心，像一雙手，不斷收攏，發酸，發痛，有點呼吸不過來。

“傅時奚。”

莫枕月此刻也有點慌。

長睫著，眼角余掃到他手腕上的紋，手，試圖握住他的手。

傅時奚也察覺到的小作。

其實他是對這種瞞的行為生氣的。

在手握過來那一瞬，他甚至想要推開，或是甩開的手，但理智最終還是占據最上風。

現在心里一定很慌張。

如果他現在躲避的手，拒絕的親昵，一定會難過。

他雖然生氣，但也不愿意看難過。

實在是舍不得啊。

哪怕是看到臉上出現一點點失落，一點點難過，都會讓他的心仿佛被千萬只螞蟻啃噬，泛著無法抗拒，延續不斷的疼痛。

所以，在指尖到他手腕的時候，他沒有躲避。

反而是直接反手握住的手。

將若無骨的小手包裹在手心，拇指揩著手背的，像是收藏家在對待自己名貴無比的瓷收藏品。

他掌心微涼。

沒什麼溫度。

但卻很輕易，很輕易地熨平了莫枕月慌的心。

“是坦格利安家族？”

他低頭，問。

莫枕月“嗯”了一聲，眼神落在角落的克伊上，“人贓并獲。”

“我知道了。”

傅時奚朝著門外霍華德招招手，霍華德才松開諾婭，和奈文一同進來，奈文掃了一眼狼狽坐在地上的克伊，毫無憐憫心，像拎仔一樣，將拎在手里，“柯林斯閣下，去審訊室？”

“嗯。”

柯林斯家族的審訊室，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歐國皇室流傳下來的手段，他們都復刻了一份，還加以改進了些，反正綜合起來，就一句，反人類的。

斷手斷腳，那都是最輕松的。

怕就怕藥折磨，痛到極致，或是神折磨，偏偏讓你，求死不能。

克伊被膠帶封著。

聽到“審訊室”三個字，頓時驚恐地睜大雙眼，眼淚順著眼眶不停往下流，不停搖著頭，只能發出“嗚嗚”的嗓音，用最無力的方式，來抵抗即將面臨的一切。

但是沒用。

傅時奚并不打算放過。

奈文往外走的同時。

傅時奚也將莫枕月抱起，蹲在床前，幫套好鞋子，又把上西裝下來，虛虛披在上。

“有事回去再說。”

“哦哦……”

莫枕月站起，跟在他后。

上披著的那件西裝外套，滿滿都是他的氣息，又有他在邊，覺得安心，像有了避風港，可以依靠。

等出了房間。

正要上電梯，傅時奚牽著莫枕月，代霍華德和奈文，該怎麼理克伊，但莫枕月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勁的。

本意是，想借著克伊所作所為，讓柯林斯家族在吞并坦格利安家族的進程更進一步。

但……

怎麼聽來聽去。

他是想要了克伊的命啊？

莫枕月抬頭，“傅時奚，你是打算殺了克伊嗎？”

“該死。”

三個字。

言簡意賅。

足夠殘忍，卻又清晰說明他此刻所思所想，克伊了不該的人，就該付出代價，而這一筆代價，在傅時奚這里，就是命。

莫枕月沉默。

能很清晰覺到傅時奚彌漫出的戾氣，以及語氣里的嗜殺，他是真的了殺意。

對克伊，莫枕月并沒什麼憐憫心。

更何況，克伊所做所為，全都踩在的底線上，也沒必要對一個想殺自己的人心聲憐憫。

那是圣母會做的事。

不會。

但此刻，相較于傅時奚，莫枕月還算理智。

“還有利用余地，有值得深挖的地方，譬如坦格利安家族的計劃，我不相信，這樣做沒有家族其他人的授意……”莫枕月冷靜分析很多，“我并非憐憫，想放過。”

“我只是覺得，就算要讓死，那也要榨干價值，再死。”

“死是件再容易不過的事，隨意一槍，就解決了。解恨也就是一瞬的事。但這件事，追究底，是坦格利安家族在背后運作的結果。就像一很深的傷口，克伊充其量，就只算是表面的傷口，代替坦格利安家族行事，就算愈合，但深層的潰爛化膿還在，還會有新的傷口冒出來，真要想解決，得往深挖，治標又治本，才管用。”

傅時奚眸深沉：“那小月亮想要怎麼做，告訴我。”

“華國古代有種罪，株連九族，不知道你學過沒有。”

“嗯。”

莫枕月笑意盈盈，就算說著殘忍的話，那張艷的臉蛋也極其明艷，仿佛罪惡一也浸染不到，“相比起來直接殺克伊，我還是更愿意利用縷縷的關系，連座九族，這樣，好像更痛快，也更符合我的期待。”

笑話。

才不是什麼好人。

也不屑于憐憫這一套，單純就是記仇，單純就是不想讓克伊和坦格利安家族這個罪魁禍首好過。

傅時奚聽完后，輕頷首。

“那就按你說的做。”

霍華德也在旁邊出激，并且欣賞的眼神，他當初確實是沒有看錯，莫小姐確實很有當柯林斯家族教母的潛質。

其實他也并不贊同傅時奚“直接殺了”這樣殘暴，又簡單的手段。

反而。

他的本意，和莫枕月的想法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要是換作以前，同樣的事，他用這個道理去勸說柯林斯閣下，肯定是沒什麼作用的，所以有時候，有些事，柯林斯閣下說一套，他會在背后做另一套更適合柯林斯家族長遠發展的。

等做完以后，先斬后奏。

比如今天，要是莫小姐不說這些，回去審訊室后，他也不會讓奈文殺掉克伊，他會背著傅時奚，先套出點有用的消息之后，再對克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