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的轎車靜靜停在“食香閣”門前。
沈釗雙疊坐在后座,因著細細打扮過的緣故,面容比平日多了幾分俊俏英朗。
他記得,顧言溪說喜歡他戴細框眼鏡的樣子,所以今天他的鼻梁上,特意架了一副沒有度數的眼鏡。
他左手邊的位置上,靜靜地躺著一束玫瑰花,一共是三十朵,和“顧言溪”的名字筆畫數相同。
飯店門口人來人往。
沈釗時不時抬眼看過去,每次看見出來的人不是顧言溪,眼底便閃過一不易察覺的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直到他手上那塊昂貴腕表的時間指向了下午兩點,他終于等到了他想見的人。
沈釗連忙拿著玫瑰花下車。
“顧言溪,等等!”
顧言溪偏眸一看,發現是沈釗,墨鏡下的一雙眼頓時多了幾分薄涼。
“沈釗,我沒記錯的話,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沈釗在面前站定,看不清楚顧言溪墨鏡后的那雙眼,但近距離觀察之下,出的五得讓人心。
現在的,實在是讓他無法跟以前那個他避之不及的人聯系在一起。
顧言溪,徹底不一樣了。
沈釗抿了抿,將玫瑰花遞到面前,“顧言溪,我知道我的一些做法讓你失了,所以今天,我只想好好跟你道個歉,給,你喜歡的玫瑰花,我特意為你準備的。”
還記得上一次送顧言溪玫瑰花的時候,激得眼淚都掉出來了。
那個時候顧言溪對他的喜歡,就跟這束玫瑰一樣熱烈,是紅的,明艷的。
是他親手弄丟了這份獨一無二的喜歡。
所以他今天來找,特意在外面守著一兩個小時,也是真心實意想要跟重新開始。
昨天的音樂節結束以后他徹夜難眠,一整個晚上都在思考,思考顧婉對他的態度,以及這段時間顧言溪的變化。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喜歡顧婉的,因為單純、善良,跟狠歹毒的顧言溪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極端。
誰不喜歡好的事呢?
縱然顧婉好,可他卻越來越多地想到顧言溪,腦海中越來越多地浮現的影子。
最后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顧言溪,也很好,像是日月星辰那般好。
是顧家的二小姐,是顧家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公主,相貌出、素質優秀、智商超群、骨骼驚奇、就連打人的樣子,都充滿了颯爽。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天之驕,死心塌地的喜歡他,愿意為他做一切,愿意放低姿態來追求他。
可他卻對此不屑一顧,甚至還屢屢傷害,打擊了顧言溪這個天之驕的自信心。
屬實不該。
所以經過一個晚上的思考,他意識到,自己的心房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分了均勻的兩半。
一半,住著顧婉,另一半,則住著顧言溪。
他不舍得放下其中任何一個,因為們的好雖然不盡相同,卻同樣耀眼。
到底是選顧婉還是顧言溪。
這件事困擾了他。
但是回想起顧婉對他的態度,他意識到,跟顧言溪在一起,是兩相悅,而跟顧婉在一起,卻只是他單方面的單相思。
所以他做出了決定。
追回顧言溪,然后好好跟在一起,這樣,顧言溪也不用再跟一個自己本就不喜歡的男人訂婚,以至于被毀了后半生。
顧言溪瞇起了眸子,手將那束玫瑰花從面前推開,“我要訂婚了,沈釗,你不要再糾纏我。”
沈釗聞言,眉頭皺起,“顧言溪,我知道跟傅硯辭訂婚不是你的本意,你這麼當一回事干什麼?”
縱然傅硯辭那個人有一些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可的事,跟那個人出不出沒有關系。
是磁場的相互吸引。
就好像顧言溪被他的磁場而吸引,并且排斥著傅硯辭的磁場。
顧言溪聽著沈釗的話,覺得有些好笑,“跟他訂婚不是我的本意?我怎麼不知道?沈釗你是不是自信過頭了?”
“這才不過一個月!”沈釗深吸了一口氣,“這麼短的時間,足夠讓你喜歡上一個原本討厭的人嗎?這本就不現實!”
就算是移別,也是需要過渡期的。
顧言溪聽著這話,當即往后看了一眼,目鎖定站在遠目沉沉的傅硯辭,三兩步走過去,霸道地撈起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然后把人牽到沈釗面前,“來,親自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準未婚夫,就是這個高大帥氣、優雅矜貴、八塊腹的男人。”
傅硯辭從顧言溪主牽起他手的那一刻就停滯了呼吸,整個人像是一下子短路了,渾僵直。
直到顧言溪把他帶到沈釗面前后又自然地松開了他的手,他的電路才重新恢復正常。
沈釗這才注意到原來傅硯辭也跟著顧言溪從店里出來了,臉上的神頓時凝滯了一下。
高大帥氣?優雅矜貴?八塊腹?
顧言溪居然這麼形容傅硯辭?
前面的也就算了。
可八塊腹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看過了傅硯辭的腹?
又是什麼時候看過的?
沈釗對上傅硯辭,首先從高上就挨了兩厘米。
其次,對方手上的腕表抵得上他的十塊腕表。
更重要的是,今天的傅硯辭,也一反常態地戴上了一副細框眼鏡,完全消除了原本沈釗戴著眼鏡可以彌補的值差距。
沈釗的臉,有一瞬的慘白。
他想起自己之前查到的資料,便語重心長道:“顧言溪,傅硯辭在軍隊待的那幾年沒傷,他的這副還不知道中過多次子彈,我聽說有一次,他因為炸傷,整條差點截肢,就算是恢復了也難以回到當初,又怎麼保護好你?”
聽到這話,傅硯辭抿了抿,著急解釋,“言言,我能保護……”
不等他說完,顧言溪直接拍了拍傅硯辭的肩膀,中氣十足道:“沒關系,小辭,有我在,我會保護好你。”
傅硯辭:“……”
語調輕松,很平常,可這番話通過傅硯辭的耳朵傳遞,卻像是一擊電流,引得心臟麻麻。
沒想到,顧言溪不僅不嫌棄他的過去,還給出這種承諾。
傅硯辭不聲地勾起了角,深邃的眼底盈了一淺笑。
“好,這可是你說的。”
“那你就一直呆在我的邊,保護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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