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舟聽到委屈的聲音，心都要碎了。

他了的頭發，邊在臉頰一側，“疼的話你咬我一口，我幫你分擔一下疼痛。”

盛楠看著他，眼神有些復雜。

大概是沒有完全恢復過來，盛楠只清醒了幾分鐘就又睡著了。

傅清舟在旁邊的家屬床上湊合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起床時，盛楠也醒了。

睜著一雙眼睛四打量病房，看向傅清舟時，眼神清澈又單純。

傅清舟老是覺得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的盛楠，有些不太正常。

可是他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勁。

樓上楚曜還沒有醒，南知婼從護士那里聽說盛楠醒了，立即下樓來看。

剛推開門，就看到傅清舟端著一碗粥坐在病床前作溫的喂盛楠喝。

看著他的側臉，南知婼怎麼都沒有辦法把現在神溫和的傅清舟和昨天晚上和談條件時眼神冷漠的傅清舟聯系在一起。

“楠楠，你醒了，我下來看看你，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的？”

南知婼關上門走進去，站在床頭看著盛楠。

大概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的聲音有幾分疲憊。

盛楠轉頭目定定的盯著。

突然，奪過傅清舟手里的粥，直接朝南知婼扔過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以至于南知婼本沒有反應過來。

白的外套上迅速出現一圈圈污漬，瞪大眼睛看著盛楠，表驚恐又不可思議。

傅清舟也被突然的作驚到了。

他垂眸看著盛楠，發現的眼神瑟驚恐，肩膀還在微微抖。

他起將人摟進懷里，按著的腦袋靠在他的前

“沒事了……沒事了盛楠，我在這里，我會保護你，沒有人能傷害你

，你現在已經安全了。”

盛楠一把扯過傅清舟的手臂，低頭狠狠地咬下去。

傅清舟疼得倒吸冷氣，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直到里傳來鐵銹味，盛楠才放開。

拿起后的枕頭扔在南知婼上，緒崩潰的大喊

“你滾！”

“我不要看見你！”

“滾啊！”

“你是不是又想把我關起來！不讓我見到我的丈夫！”

“我討厭你！”

“你給我滾！滾出去！”

看著盛楠歇斯底里的模樣，南知婼徹底繃不住了。

捂著臉失聲痛哭，試探的走到盛楠面前，朝手

“對不起……對不起楠楠……都是媽媽的錯……對不起……”

“是我太過一意孤行……”

“求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

“楠楠……”

盛楠好像完全聽不見似的，從床上爬起來朝南知婼撲過去，看著時眼眶猩紅，像一頭發怒的野，恨不得把南知婼撕碎。

傅清舟手想要將盛楠抱在懷里，安的緒，可這個時候的盛楠不僅不控制，還力氣大的出奇。

傅清舟又怕用力過猛扯到的傷口。

“楠楠，你看看我，我是媽媽，我知道以前是我做錯了，我可以改的，我真的可以改的，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我……”

“滾！滾啊！”

盛楠抬手，

扇了南知婼一個耳。

不僅南知婼，就連傅清舟都呆住了。

“我討厭你！”

“我是人，不是你豢養的寵，你憑什麼把我關在籠子里！”

“你憑什麼不讓我回國見我的丈夫！”

“我恨你！我恨不得讓你去死！”

“……”

盛楠的思緒現在完全是混的。

的記憶好像停留在了四年前，又好像沒有。

但看著傅清舟時，眼底的意是真的，看向南知婼時，眼底的恨意，也是真的。

即便被盛楠扇了一耳，南知婼還是不肯走。

昨天晚上認認真真思考了傅清舟的話，覺得確實是自己這個母親做的不稱職。

假若現在開始彌補，應當也是來得及。

可是現在的盛楠未必需要。

眼看著盛楠緒越來越激，腹部的傷口也有裂開的趨勢，傅清舟沒忍住低吼道

“南夫人！”

“盛楠緒現在很不穩定，能先請您出去，不要再刺激了嗎？”

南知婼眨了眨眼，連淚水都顧不上，深深的看了眼盛楠，轉出去了。

走后，病房里恢復了平靜，盛楠也漸漸安靜下來。

靠在傅清舟懷里，垂眸看到他手背上一圈流著的牙印，哭哭啼啼的問他

“疼嗎？”

傅清舟搖了搖頭，“不疼。”

他現在還沒有看明白盛楠到底是什麼況。

失憶不像失憶。

抑郁癥……

傅清舟不敢想。

他深吸

氣，將心底的想法下去，抱著盛楠在上輕吻，“還要不要喝粥了？”

盛楠抿抿，“要喝。”

傅清舟溫的笑，“好，那我讓人去給你買。”

他現在一步都不敢離開盛楠，生怕有其他人進病房刺激到。

傅清舟也發現了，沒人的時候，盛楠在他面前表現的很乖巧。

他也不確定盛楠是只對南知婼這樣，還是對其他人也這樣。

所以，只能再等等看了。

陳弋拎著一份新的粥走進病房，他走到傅清舟邊遞給他，“總裁，和剛才的一樣。”

“嗯，”傅清舟接過粥，打開蓋子，一邊吹涼，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盛楠的表變化。

他發現，從陳弋進來的那一刻開始，變得局促不安，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缺乏安全，甚至肩膀還在微微抖。

傅清舟轉頭看向陳弋，“你先出去吧。”

“另外告訴醫生和護士，如果盛楠需要檢查或者輸，提前聯系我。”

陳弋也覺得盛楠的狀態有些奇怪。

但他沒有直截了當的問。

聽到傅清舟這麼說，立即出去安排了。

果然，陳弋一走，盛楠就立即恢復了正常。

傅清舟拿著勺子把吹涼的粥遞到邊時，還在朝他開心的笑。

傅清舟眸深邃的看著，表愈發復雜。

到底是怎麼了……要不請個心理醫生給看看？

可是以現在的狀態，如果心理醫生來的話，可能會更加抗拒。

傅清舟一陣頭疼。

事已至此，他只能先哄著盛楠，讓多吃點東西，其他的再另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