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從安有一瞬間的沉默,他認真看著趙夢晴,目深沉而又嚴肅。他在確認,跟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夢晴。如果是夢晴,為什麼連自己都不記得,如果不是夢晴,又為什麼連自己都不記得了。
“你怎麼了?”季子見跟前這個男人只看著自己不說話,他嚴肅起來的樣子非常威嚴,雖然他這個人讓季子到有安全,但是如果沉默起來,季子也覺得有些不敢靠近。
“沒什麼。”陸從安說了一句,而后手去握住左手來,垂眸看向的左手。
季子的皮很白,手腕很細,手指纖長細白,只是在左手掌心,有一顆黑的小痣。看到這顆痣,陸從安確定了,不是別人,就是小時候的那個鄰家小妹妹趙夢晴。
在錦城肯定發生了一些事,不然的話,不會遭遇今天這一切。
“你放心吧,既然找到了我,我會送你回去。”陸從安指的是送回錦城,但是季子以為他說的是送回那個鎮子,所以連忙搖頭拒絕,“我不回去。”
陸從安愣了會兒,才抿了下說:“好,那不回去。吃飯了嗎?”
季子帶著月季跑出來,已經一天一夜都沒有吃一點東西了。之前一直都很恐慌害怕,所以也沒有覺到肚子,但是現在聽到“飯”這個字,就覺得胃里難起來,輕輕搖搖頭:“沒有吃。我跟月季,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喝一口水了。”
陸從安不再說別的,連忙讓人準備好飯菜端進來。
季子帶著月季吃了飯后,又去好好洗了澡換了干凈的裳。陸從安讓帶著季子先睡會兒,而他則直接跟錦城那邊聯系,打聽近段時間錦城那邊霍家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
打聽完后才知道,原來趙夢晴本不是最近才出來的,而是已經出來了很久。出來的原因,是因為另外一個白璐的人。而那個人,曾經是霍江壢的初人。
事很是復雜,陸從安只撿了些重要的信息聽。聽完后掛了電話,直接去了季子的房間。
季子已經醒了,正抱著月季坐在門口,在唱歌給月季聽。看到穿著一軍服的男人來了,季子忙站起來,笑著打招呼:“陸首長。”
陸從安不知道離開的這近一年時間里,在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可以確定的是,既然能夠被騙在這里走不了,肯定日子不會好過。如果不是往這邊逃來,誤打誤撞恰好遇到自己的兵,可能現在又被抓回去了。
“找家人的事,暫且不著急,你們就先住下。”陸從安本來是打算即刻送回去的,但是心中又十分氣憤霍江壢對造的傷害,所以也有些不太愿意立即送回去。他想查清楚了,為什麼會什麼都不記得了,也想查清楚,那些近似于將起來的那些人,都到底是些什麼人,還做了哪些別的壞事。
他們能敢一個,自然還會再有別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件事他是必須要管,而且還得跟上頭說的。
趙夢晴言又止,想說的是,既然他認識自己,為什麼不送自己回去?又為什麼不聯系自己家里人?而是只是讓自己留在這里住下來。但是趙夢晴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因為覺得,憑借自覺,相信他是一個好人。既然是好人,他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他是軍人,他是為人民服務的好人。
“都聽您的。”趙夢晴心里輕松了許多,抱起兒來,讓兒喊他解放軍叔叔。
月季小臉睡得紅,更顯得可了。現在只會說幾個字,本不會喊叔叔,所以只是一個勁笑著往自己媽媽懷里躲。趙夢晴說:“您先去忙吧,怕打攪了您工作。”
陸從安不著急著走,從趙夢晴懷里抱過季子來。男人拔朗,月季愣愣著他,然后抬手眼睛。
趙夢晴安兒說:“叔叔是好人,你別怕,是他救了咱們。”又想起那天周虎說有人找過來的事,或許是月季的家人,趙夢晴也如實將況全部都告訴了陸從安道,“月季是我撿回來的孩子,不過在我逃出來的前一天,好像是月季的家人找來了。周虎不讓人家找到月季,現在那些人可能應該還在這邊。”
“這個你不必擔心,我會安排。”陸從安將月季遞給季子,問,“你自己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如果有,記得要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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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陸從安是怕那個周虎的人,會待季子。有些事,他是知道得很清楚的。陸從安表面上問得好像很隨意,其實心里早已涌起千層浪來,他看得出來季子有些畏懼他,所以不敢再將自己的肅穆表現出來半分。
“我好的,你別擔心。”季子像是曉得他在問什麼似的,又補充說,“周虎有強迫過我,但是我心里明白他本不是我的丈夫,所以我一直未從。我跑出來的前一天,他又我了,但是我買了酒把他灌醉,然后捆綁住了他手腳。不然的話,他會讓這里的人監視我,見我跑了,也會派人抓我回去。”
“首長。”外面一個警衛員已經站在了一旁,“有警察找了過來,說是查一起殺夫命案。”
陸從安目沉了沉,只讓季子別多想,先去休息,這才邁著穩健的步子走了出去。外面的確來了幾個警察,而且就是季子之前所在的那個鎮子上的警察。
看到陸從安,兩個警察立即陪著笑臉說:“打攪陸首長了,只是有公務在,這才不得不過來一趟。陸首長,有沒有見過這個人。”說罷,他掏出一張照片來,遞到陸從安跟前去。
陸從安只瞥了眼說:“見過,怎麼了?”
他在一邊坐下來,一戎裝的男人氣定神閑,對待跟前的這兩個所謂的警察,也并非十分客氣。
兩個警察相互看了眼,其中笑著說:“是這樣的,這個人是個兇犯,殺了自己丈夫畏罪潛逃了。如果人就在這里的話,還請陸首長將人出來,我們好帶回去訊問。”
“人的確就在這里,但是出去,這也是不可能的事。”陸從安非常嚴肅,目凌厲到近乎可怕的地步,“你們不來,我也打算派人去請你們過來一趟。既然來了,正好,我有話想問。這位季子的姑娘,是從哪里來的?你們又知不知道,你們所謂的那個丈夫,到底對做了些什麼。據我所知,這位姑娘幾次想離開這里,卻每回都被你們抓回去。的父母在哪里?”
兩個人面面相覷,明顯是被陸從安問住了。他們只是過來捉拿嫌疑犯的,本不曉得這些事。或許曉得一些,但是平時也沒有管過。
面對陸從安的審問,兩個警察笑容變得艱難起來。
“陸首長您怎麼問起這些來?我們只是奉命行事,還希您不要為難我們。”
陸從安忽然一掌拍在桌子上,嚇得那兩個警察子劇烈一抖,都再不敢說一句話。兩人相互看了眼,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周虎的,真是丈夫?如果是,這件事另外算,如果不是,周虎是拐賣婦兒,你們就是幫兇。”陸從安心里已經想得很明白,那個周虎的,肯定是見趙夢晴失去記憶了,所以才誆騙。
“這個,這個我們也不清楚。”兩個警察氣勢迅速弱了下去,明白擔心攬禍上,開始推卸責任,“那個季子的確不是本地人,但是是從哪里來的,我們也不知道,上沒有份證件。周虎說是他老婆,我們以為他們結婚了,所以……”
“簡直是一派胡言。”陸從安越發憤怒起來,“你們不是跟季子說,和那個周虎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嗎?怎麼到了我這里,就變了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作為人民警察,你們有沒有一點思想上的覺悟。是不是覺得這里偏僻,就沒人可以管得了你們?這個案子,會有人好好查下去。”
“周虎死了,怎麼死的,會有人抓到兇手。但是季子,我是不可能放跟你們走的。”
“陸首長,不管之前怎麼算,但是現在周虎死了,的確是最大的嫌疑犯。我們來,可是有逮捕令的。”其中一個將逮捕令掏出來,遞到陸從安面前去。
陸從安看都沒有看一眼,只冷冷哼一聲道:“那就讓你們局長親自來找我要人,今天這個人,我是管定了。”
一個還要說話,另外一個卻及時將人阻攔住了,他使眼道:“陸首長,那我們便不打攪了。”說罷,轉大步走了出去。
警衛員覺得今天的陸首長有些奇怪,他又想想剛剛被首長帶進來的那個人,那個人長得很是漂亮,莫非首長看上了?警衛員瞇眼笑起來,卻讓陸從安看見了,陸從安冷冷注視著他,警衛員立即收起笑容然后立正站好。
“晚上多燒些好菜。”陸從安吩咐一句,又往季子那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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