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跟人的命勢,是不一樣的。”白媽媽只咬了幾口蘋果,就將蘋果擱在了一邊,“那個姑娘我是沒有見過,不過聽說,也是貧窮人家的孩子。因為嫁去了霍家,現在娘家人跟著日子也好過起來。那姑娘,這是命好。既然是罪魁禍首,都能理所應當過得這麼好,你當初什麼都沒錯,為什麼就得委屈自己?”
“媽媽還是那句話,就算你再委屈自己,霍江壢也不會再回到你邊來,你們也不可能再回到過去。與其這樣僵持著,誰都不好過,不如讓他加倍補償你。能要多錢你就要,要房子要車子要鋪面,你別不好意思。你不要這些,最后還不是別人的。”
白璐卻扯笑:“可是最后,贏的還是那個趙夢晴啊。”
白媽媽明白話中的意思,一愣,然后又是一陣嘆息。是啊,要那麼多東西又如何?最后便宜的,還不是那個姑娘。
“媽媽,我好不甘心。”白璐開自己一雙手來,上面麻麻有著不小口子,“當年他說我這雙手天生就是用來彈琴的,可是現在你再看看,我這雙手,還像是彈琴的手嗎?”
“我今年三十三了,人生最寶貴的幾年,都在跟他置氣。現在想想,覺得好不值得。其實……其實這樣的日子,我也過夠了。我不要則已,一旦開了口要東西了,那麼我們之間或許還僅存的那點分,也會隨之而消失殆盡。既然如此,既然我天生就是要為一個他漸漸討厭的人,不如做足姿態要得狠一點。”
白璐依舊姣好的那張臉上,清麗的眉眼攢著一冷傲:“我要霍氏集團的份。”
“什麼?”白媽媽也顯然被兒的野心嚇到了,霍氏集團的份,這也敢要?
“媽媽不是說我吃虧,難道我不該要嗎?”白璐掀笑。
“不,不不,只是,璐璐,你真的打算這麼做?”白媽媽驚訝后,也冷靜了下來。
“為什麼不?”白璐挑眉,“我一個人親手養大他的兒子,他卻跟別的人風流快活,我要點資產有什麼錯?如果他連這點要求都滿足不了我,還談什麼對不起?他心里對我是不是還有分,一會兒就知道了。”
白媽媽擔憂地說:“按理說,你這麼做不過分。只不過媽媽擔心,就算他同意,霍家別人也不一定會同意啊。”
“那就是他的事了,霍家的人,我不負責搞定。”白璐已經下定了決心,從來不是一個愿意委屈自己的人,現在對這個男的很失,既然做了決定回來了,就一定要討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霍江壢這兩天一直正常在上班,早上會來這里看看。白濤上學的事,他跟衛民學校校長打了招呼,白濤的戶口他也在讓人去辦,事一切都發展得很順利,等過完年,白濤就可以去貴族學校上學了。
霍江壢正坐在辦公室里,看了眼時間,正準備下班,這個時候收到了白璐發來的短信,問他一會兒有沒有時間。
霍江壢立即將電話打了過去問:“出了什麼事嗎?”
白璐卻說:“沒有事,難道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霍江壢愣住,而后說:“當然不是。我一會兒有空,要不約個地方見面,一起吃頓飯。”
白璐道:“好,地方你選,地址發給我就行。”又說,“我希只有我們兩個,不希看到別人。”說罷,掛斷了電話。
霍江壢換下白大褂,邊朝外面去邊給趙夢晴打了電話,說晚上有點事,就不回家吃晚飯了。
趙夢晴很是相信他,也很配合地不去問他怎麼了,而是說:“那好,你也早點回家。”
霍江壢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這是他們分開八年后再次坐在一起吃飯,霍江壢不管是懷著什麼樣的心,總歸是心挑選了一家餐廳。沒有選擇很高級的地方,怕傷害刺激到,也沒有選擇那種很低檔的,他選了一家中檔的日料店。
兩人沒有一起過去,霍江壢在日料店等了白璐半個多小時,才過來。
依舊穿著千把塊錢左右的羽絨服,很老舊的款式,頭發扎起來了。雖然沒有從前那般耀眼,但是勝在氣質好,是那種扔在人群里會人多看幾眼的氣質。
“白璐。”霍江壢看到人了,招招手,“這里。”
白璐坐過去:“抱歉,來晚了些。”
“我也才到沒有多久,想吃什麼?”霍江壢問了一聲,又喊了侍應生過來。
白璐說:“我也不懂這些,你該是常來這種地方的,你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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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霍江壢以前跟白璐在一起的時候,也常來這樣的店。所以,霍江壢知道白璐喜歡吃什麼,就點了些吃的。
“談正事吧。”等侍應生走了,白璐直接說,“我找你來,是有話要說的。”
“你說。”霍江壢認真看著。
白璐說:“我聽媽媽說了,你幫濤濤找了學校,等過兩天,他就能去這里最好的學習讀一年級了。你也幫他弄了戶口,讓他不再歧視,我很謝謝你。”
“濤濤也是我兒子,為他做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霍江壢濃眉打了個結,“我對他跟衛民,會一視同仁。”
白璐卻笑起來:“好一個一視同仁,他跟霍家小爺怎麼能比呢?霍小爺從小過的是錦玉食的日子,而濤濤……濤濤就是一堆雜草,他比不上小爺。”
霍江壢抿了下才說:“白璐,濤濤是有爸爸的人,你可以讓他跟我相認。將來衛民有的一切,他都會有一份。”
“是嗎?”白璐譏笑,“怎麼能一樣呢?濤濤是私生子,他的存在就是個BUG,你現在說可以一視同仁,說出來自己都不覺得可笑嗎?”
霍江壢沒再說話,只是著白璐,覺得現在說話是真的刻薄。
白璐或許自己也覺到了,忙打住這個話題,眼睛看向別說:“你有兩個兒子,沒有濤濤還有那個從小邊長大的小爺。但是我不一樣,我就只有濤濤一個兒子,我不得不為他將來做打算。”默了片刻,才又繼續說,“霍江壢,我也不兜圈子了,我坦白跟你說,我要你名下二分之一的霍氏份。”
“你要份?”霍江壢微皺眉,顯然是意外。
“對,我別的不要,我就要你名下二分之一的份。”白璐語氣十分堅定,似乎不容人拒絕一般,“我知道那是一筆巨款,你或許舍不得。但是沒有關系,你不給的話,我也不會再讓你見濤濤。至于那個所謂的什麼貴族學校,他也不會去的。除非,除非你能從我邊將濤濤搶走,否則的話,你們父子這輩子別想再見面。”
霍江壢看著白璐,面上表倒是還算淡定:“霍氏份不是我想讓就能夠讓的,這件事如果得不到老爺子的肯定,即便我想轉讓,也一樣無效。”
“那就是你的事了,我只想要結果。”說罷,白璐拎包站起來,“我媽還在醫院里,我沒有心吃飯。這件事你自己好好想想,想好了給我打電話。”
白璐說完話,直接轉走了。
霍江壢一個人坐在那邊,想了很久很久。
晚上七點多鐘到的家,恰好今天晚上老爺子在家。霍江壢看了眼人,心下是打算跟老人家提的。
霍江壢沒將什麼錢財放在心上過,只不過白璐開口就是他名下一半的份,那真的不是小數目。
“怎麼了?”霍建軍自從那天晚上跟兒子吵過架后,也有幾天沒有回來,這回見兒子主站在自己跟前認錯,他也就順勢退了一步來,“看樣子,有事?”又說,“你的事我不想管了,去不去戰區,參不參加什麼組織,我都不管了。”
“爸,我有別的事跟你商量。”霍江壢說,“你要是有空的話,我想跟你一起去書房說。”
“又出了什麼事?”霍建軍狐疑,但還是站了起來,手朝樓上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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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名下一半的份,虧開得了這個口。”霍建軍本來聽說那個人沒死,還給江壢生了個兒子,心里開心的,但是見竟然這樣獅子大開口,霍建軍氣得一掌狠狠拍在書桌上,“江壢,這件事你當時就應該拒絕。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你名下霍氏一半的份,那是什麼概念。”
“你給了,可就是霍氏大東。”霍建軍越想越氣,對兒子失得很,“莫名其妙消失了八年時間,讓我們都以為死了,現在又帶著個孩子回來說你你的兒子,難道你就相信了?”
霍江壢原不該那麼輕易去相信一個人,不過,他覺得白璐不會騙他。再說,那個男孩子的確跟自己幾分像,若是他去做親子鑒定,無疑是傷害那個孩子。
“這件事,沒得商量。”霍建軍虎著臉拒絕,還不忘狠狠拍桌子,“江壢,你是爸爸最喜歡的兒子,你千萬別讓爸爸失。且不說那個孩子是不是你的,萬一不是你的呢?再說就算是你的,你給了一半,將來衛民怎麼辦?你如果再有個孩子呢?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個份是給那個人的,你能保證將來不嫁人?能保證最后能一不落的全部給那個孩子?”
“你不能!能跟你要份,說明你們那段在心里,本早已經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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