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兒呢？”趙夢晴白天上了一天班，現在下班了，去霍江壢辦公室找人也沒有找到。

霍江壢看了眼手腕上套著的手表，見已經五點鐘了，才起說：“我現在就回去。”

趙夢晴見他沒說在哪兒，也就不多問，只關心道：“開車回來小心點，我在家等你。”

五點鐘說要往家去，卻是七點多才回到家。他回來的時候，趙夢晴正坐在客廳陪著兒子一起做寒假作業。衛民見爸爸回來了，忙嚷著跑到爸爸跟前，抱著人，仰腦袋說：“爸爸，你怎麼才回來啊，我跟媽媽都在家等你一起吃晚飯呢。”

“你們還沒吃？”霍江壢詫異。

趙夢晴走過去道：“讓衛民先吃，他不肯，非要等你回家來。”屋里熱，親自幫男人了外面的裳，掛在一邊，卻絕口不提問他去哪兒了，只喊了紅姨道，“紅姨，江壢回來了，咱們吃晚飯吧。”

紅姨應了一聲后，開始擺飯。

霍江壢卻坐到剛剛母子倆坐著的地方，看了眼衛民的寒假作業問：“沒幾天就要開學了，作業都做好了嗎？”

衛民跑過去說：“差不多了，有幾道題不太會，在問媽媽呢。不過，媽媽也說咱們現在小學生的題目很厲害了，在給我講解呢。爸爸，你幫我看看？”

霍江壢拿起兒子的寒假作業來，開始一題題檢查起來。

看著兒子的寒假作業簿，他忽然想起醫院里見到的白濤來。那個小男孩，看起來比衛民差不多大，他想著，夢晴生衛民的時候，白璐應該也在差不多時間生了濤濤吧。

媽媽說得對，這輩子，他都對不起白璐了。

忽然間，就沒有心再繼續看兒子的作業。飯也沒有胃口吃，只是對妻子說：“你們吃吧，我去樓上躺會兒。”說罷，直接起往樓上去。

連衛民都瞧出來爸爸不對勁了，連忙小聲問媽媽：“爸爸怎麼了？好像爸爸今天不太開心，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什麼問題？”

“你一個小孩子，不懂別問這麼多。”趙夢晴摟著兒子來，依舊笑嘻嘻說，“大人的世界孩子是永遠不會懂的，不過，咱們衛民是大孩子了嘛，以后慢慢會懂。爸爸不吃，那媽媽陪你一起吃。紅姨，家里什麼人，坐下來一起吃飯吧。”

紅姨在霍家老宅干了好些年了，自然也不見外。

“衛民小爺最是乖巧懂事了，難怪不止老先生喜歡他，連咱們的霍司令老人家，也是非常喜歡這個曾孫的。”紅姨也是看著衛民長大的，欣地說，“衛民小爺將來肯定比他爸爸媽媽還厲害。”

趙夢晴笑笑：“他媽媽不厲害，將來比他爸爸厲害就好了。”

紅姨說：“你跟江壢各有長，將來衛民都繼承你們的優點就更完了。”

其實趙夢晴是有些自卑的，別看平時大大咧咧的，很多時候吃了什麼苦，都是打碎牙齒并著水往肚子里吞。家庭條件不好，偏偏人也不是很聰明的那種，但是卻非常勤刻苦。

當年住在城中村，曾經的那些兒時小伙伴，就一個考上了211工程本科大學，就讀了護理系專業。但是也并沒有因此而走上人生巔峰，智商擺在那里，不是像霍江壢那樣的醫學天才，只能靠著勤拼出一條事業路來。

好在人緣很好，人又刻苦努力，不管領導還是同事，都很喜歡。

當年大學一起去第一醫院實習的幾個同學，最后就跟方敏被留下了。到現在做護士長，三十歲做護士長，其實算起來，人生也算是比較輝煌了。

如果自己的老公是個普通人，那麼會覺得自己已經很厲害了，但是他老公不是普通人。

這個男人，幾乎可以說是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學什麼都快得很。他腦子靈活，腦容量很大，偏偏又從小就接最好的教育，天時地利人和，造就了這個天才。

在他邊，片刻都不敢松懈，所以這些年來，一直都在認真學習，考各種證件。除了想充實自己外，也是希能夠在工作上得到更好的前景。

趙夢晴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吃完后，讓兒子繼續去房里寫作業，則輕手輕腳進了臥室。

霍江壢沒睡，臥室里床頭燈亮著，燈昏暗。而他人也沒在臥室，此刻正站在臥室外面的臺上。

趙夢晴知道他此刻心中肯定不好，輕手輕腳走了過去。霍江壢微側頭看了眼，笑著說：“你去休息吧，我呆會兒就回去。”

“你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我們一起想辦法。”趙夢晴現在的心不比

他好，想著，如果這個時候霍江壢說要跟離婚，然后跟白璐結婚，想，不會有任何一句怨言的。

可偏偏，他不說離婚的事，而是選擇將一切苦痛都往肚子里咽。不管什麼事，他都一個人擔著，這讓趙夢晴更加自責來。

三個人的，最后傷的，其實是每一個人。

霍江壢臉藏在黑暗中，趙夢晴看不清楚他臉上表。這種時候，在他拒絕自己陪在邊的時候，趙夢晴忽然覺得與他的距離拉扯得越來越遠了。

“那好。”趙夢晴沒有黏著他，只說，“那你不要在這里站太久，也早點休息。”

趙夢晴正要轉，霍江壢卻從背后將抱住。

“我犯了一個錯。”他的聲音很是沙啞，“犯了一個大錯，我對不起白璐，很對不起。”

趙夢晴心驚了下，覺得到，肯定是后來又發生了些事。發生了一些，連這個堅強的男人都接不了的事。

“你……愿意跟我說說嗎？”趙夢晴努力保持平靜，“或許，或許我們可以一起想想辦法。”

“懷了我的孩子。”霍江壢沒有瞞著，直接說出口來。

“什麼？”縱然趙夢晴已經很有準備了，但是這種時候，還是了下去，一瞬間，整個腦袋都炸開了，滿腦子都漂著幾個大字：孩子。

“，你們……是什麼時候的事。”很顯然，以為現在的白璐懷孕了。

霍江壢知道理解錯了，忙道：“八年前，就在我們結婚的時候，其實也懷孕了。當時沒說，著大肚子離開了。我今天在醫院，是媽媽告訴我的，那個孩子我也見到了，跟我的確有些像。”

趙夢晴恍惚了好一會兒才問：“那，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霍江壢現在只覺得，他欠白璐的，怕是這輩子都還不了了，“濤濤不是本地戶口，我打算給他們母子弄本地戶口，再給濤濤安排到衛民的學校去讀書，至于白璐，我會給買房子，給買車，甚至再買幾個鋪面寫在跟濤濤名下。要是愿意出去上班，我也會給找一個面的工作。”

“畢竟曾經，也是名牌大學的碩士研究生。”

“都是應該的。”趙夢晴說，“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謝謝。”霍江壢擁著，心里難得暖了些，他就想，其實他何嘗對得起懷里的這個人？

“謝什麼？難道不是你應該做的嗎？”趙夢晴不在乎這些的，甚至不在乎霍江壢名下到底有多財產手里有多存款，嫁給他，為的不是錢財，“衛民有的，那個孩子也理所應當有。至于白璐，我相信你會理好你們之間的關系。”

“我會的。”霍江壢親細的后頸，聲音的，“我也會更加好好你。”

他手也不老實起來，在趙夢晴上游移。趙夢晴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總算松了口氣。轉過子去，踮起腳尖來，捧住他臉便主吻起來。

見主，霍江壢作更大起來，一時間，便子著子滾到了大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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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揚言說要打司的人，白璐幾天都沒有看到過了，心下不由得松了口氣。

白媽媽還需要再在醫院住一段時間，白璐沒錢請看護，只能白天上班晚上過來。白媽媽心疼，再次舊事重提道：“你怎麼就這麼倔？你再這樣下去，媽媽就是死了也閉不了眼睛。”

白璐正在給媽媽削蘋果，聞聲看了眼，沒說話。

白媽媽就嘆氣說：“濤濤真是可憐，從小沒有爸爸不說，現在還得寄宿在鄰居家。他才多大啊，明明有個有錢的老爸，卻偏偏要過這種日子，也是上輩子造了孽了。”

“媽，你別說了。”白璐將削好的蘋果遞過去，“好了，我知道了。你也放心吧，我既然回來了，就不再逃避。再說，他的確欠我的，現在就算給我們錢，給我們幫助，那也是他應該做的。或許當初，我就不該離開這里。我要是一直留在錦城，就算不能嫁給他，也能找份很好的工作。”

白媽媽咬了口蘋果：“都是媽媽的錯，但是現在一切都不遲，還來得及。”

白璐皺眉，忽然又想到趙夢晴來，臉上表更加暗。

“他是的。”白璐喃喃，“我以為，就算他娶了那個的，他們兩個也一輩子都不會好過。可是沒想到，他那樣的人，真的就上了那個的。那個的，有什麼好的？明明是罪魁禍首，都是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