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丁車館,宋亦塵玩得不亦樂乎,明明連油門都踩不到,卻窩在那個人懷裏出了一頭汗。那個人玩的時候也像個孩子,哪裏還有平時工作的沉穩,第一次讓周亦舟覺得他恐怕還是個男高中生吧?
男高中生忽悠起了兒園小朋友:“宋亦塵,今天早上你和姐姐去了哪裏?”
宋亦塵笑著:“紹哥哥家。”
秦橈替他汗:“去那裏做什麽的?”
“媽媽說去邵哥哥家看新房子。”
秦橈瞧著遠走來的人:“那個邵哥哥和姐姐是什麽關係?”
宋亦塵天真地眨眨眼:“不知道。”
“那你覺得姐姐是和邵哥哥在一起好,還是和姐夫在一起好?”
宋亦塵咧笑:“姐夫。”
“又背著我說什麽悄悄話?”周亦舟不得他倆狗。
秦橈跟宋亦塵耳語一句,抱他下車時,宋亦塵噓聲道:“我們男子漢的。”
周亦舟被這言無忌逗得不發笑,卻狠狠翻了秦橈一眼,提醒:“別帶壞我弟。”
事實上,這不是帶不帶壞的問題了,他兩關係已經好的跟親兄弟一樣,吃飯都坐一塊。
宋亦塵吃得開心,又撅起小問秦橈:“姐夫,你下次什麽時候再帶我出來玩啊?”
周亦舟眉頭一皺:“你怎麽還惦記上下一次了?”
秦橈他腦袋:“你什麽時候想出來玩,就打電話給姐姐,會告訴我的。”
周亦舟頓時明白他的心思,腳在桌下給他一腳,不料卻被他捉住,攥著腳腕不鬆手。
跟他咬口型:“放開。”
他不僅不放,攥得更,聽宋亦塵問:“阿姐,姐夫都答應我了,你呢?”
還能有什麽辦法?隻能先答應下宋亦塵,那人才肯鬆開的腳。
不過,直到秦橈將宋亦塵送回家後,周亦舟都沒再搭理過他一句。
“生氣了?”
周亦舟出門就看到他,揮包打人:“卑鄙,利用小孩子算什麽男人?”
他無奈:“宋亦塵提了,我不可能拒絕他的。”
看似是個理由,但周亦舟心裏就是不痛快,總有種被他牽著鼻子走的覺。
他又打開車門:“天冷,先上車。”
這天氣不知道怎麽回事,越晚風越大,周亦舟趕上了副駕駛座。
板著張臉不說話,秦橈的心也上上下下,試探:“要不要聽歌?”
不吭聲,秦橈就知道是真的生氣了,敗下陣來:“別氣了好嗎?你要是不想帶他見我,那就不見。”
一會見,一會不見的,簡直就是打擊小朋友的信任。
“你怎麽出爾反爾?”周亦舟扭頭瞪他。
他沒有,他隻是在乎的想法,不願再讓生氣。
“我說過的話都會兌現。”
周亦舟白他一眼回正,又聽他真摯道:“包括,會一直一直地你。”
周亦舟剛平靜下的心,又掀起波瀾,心酸的鼻尖,讓的記憶一下跳躍到畢業聚餐那晚。
無論多久遠,周亦舟每次想來都會覺得難過,曾經那樣,許諾的人,還是離開了。
“騙子。”低下了頭,連緒也跌落了。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騙子,即使心裏知道將自己看作競爭品,滿口謊言地欺騙他一次又一次的信任,甚至連一句道歉,一個解釋都沒有,心中都依然忘不掉對的。
“周亦舟,當初說分手的人不是你嗎?我拿真心你,難道不值得你一句道歉,一個解釋嗎?”秦橈的心裏也是同等的疼。
周亦舟是該做一次解釋,為自己那場憾的初,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道歉做過了,還差你一個解釋。”周亦舟深呼吸抬起頭。
“沒錯,我以前非常討厭你,像討厭蔣涵那樣討厭你。剛開始接,就是因為發現蔣涵喜歡你,為了氣,我什麽事都能做,哪怕是搶一個本就不喜歡的男同學。所以我故意將你練習冊藏起來,讓你察覺不到我是有意接近,你也真的像個傻子,就相信我了。後麵,每一次找你問題目,聊天,約你出來逛書店,看煙花,送你新年禮,不過都是為了更加接近,討好你。”
往事太過深刻,怎麽都忘不了:“但你知道嗎?從你送我那對發夾開始,我就真的沒有因為那是與你有關的東西而討厭,我非常喜歡,每天都戴在頭上。可也是從那次後,你就發現我的目的,開始漸漸遠離我。每當看見蔣涵跟在你邊,我心裏就不舒服。所以我和靳夢發誓,一定會讓你再次相信我。因為我知道你其實有一點喜歡我,我便更加有信心,第一次用謊言騙取你的信任,也讓你徹底為我心。”
那段經曆,如同電影畫麵刻在秦橈腦子裏,不曾忘過一幀,原來是真的在欺騙他。
“在此之前,我都覺得你隻是個會讀書的傻子。後來回憶從什麽時候開始對你有一改變,大概就是理科競賽頒獎那天,你穿著西裝回班對我笑時,一直沒有過的心開始搖晃了一下。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第一次去圖書館,我跟那個給你寫紙條的孩吵架了,理論不過我,就說蔣涵和你最般配。我當時氣死了,覺得自己是不開心被比下去,可我腦子裏也都是你和蔣涵在一起的場景,所以回來後直到結束也不理你。但你拉著我不讓回家,哄我去吃晚飯時,我就瞬間開心了。說不清的緒,就覺得不想不再理你了。”
秦橈無法忘記,他深刻記得圖書館那天,也就是那天開始,他才覺到周亦舟對自己有一好。
原來,這是真的。
周亦舟越回憶,越沉浸:“自此之後,我們關係越來越好了,寫完作業經常會聊到深夜,再互道晚安。所以期末績出來,我也不出意外地退步了。認識的人都知道我最不能接的就是退步,特別還是輸給蔣涵。所以那個暑假裏,我把自己關在家裏用功,每天看讀背寫,也害怕接到你的電話或是消息,因為不想再狠心地拒絕你。商場那天到,我的確是空出來買參考資料的,到我爸帶著蔣涵出來放鬆,就進去吃了頓飯,也因此讓我徹底誤會蔣涵不再搶你,專心學習去了。都能幡然醒悟,我又怎麽可能不醒悟?徹底冷落你,是我最自私的表現,有時候看到你失落的表,也會覺得自己很壞。”
那是秦橈最煎熬的一段時間,那幾個月裏,他對周亦舟的喜歡超乎想象,幾乎每天都在思考若即若離的原因,難道是真的將自己看作了競爭品?他不願相信,也無法忽視陌生的目,隻覺得是真的不喜歡自己。
原來,擔心學習是真的,隻是原因還是蔣涵。
“再去找你解釋那天,是因為晚自習上廁所不小心聽到你和蔣涵說話。說的其實也沒錯,我就是不珍惜。可你說不重要時,我一直強大的心卻狠狠疼了下,十分介意這句話,也不想為你心中那個不重要的人。後來去春風路守你,確確實實會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沒有辦法的我隻能蹲在棗樹下哭,希你能出來看一眼。而那天的解釋,除了沒提到蔣涵這個因素,也都是真的,包括我喜歡你。”
那棵棗樹下,是秦橈對淪陷的開始,他雖氣憤冷落自己,卻也無奈那些理由。如今道來真相,他心中也隻有無奈。如果那天能全部道來,或許就沒有今日。
“和你談後,我真的好喜歡你,不僅是因為我說什麽你都信,也因為到你毫無保留的。你像我的家人那樣我,珍惜我。我覺得自己好幸運,所以從那後,隻想拿真心對待你,除了畢業聚餐那天下午又騙了你一次,真的沒有再對你撒過謊。我隻想早點結束高中,和你去畢業旅行,再一起到南大念書,永永遠遠地甜下去。可是……”
周亦舟漸漸流下眼淚,仿佛還那個漫長的黑夜裏:“可是,你再也不相信我了。那天晚上我幹坐了一夜,天亮又收拾一遍行李,可從白天到我上飛機前,你都沒有回我消息,更別說有出現。那刻,我就知道了,你是徹底不要我了。可我是真的你,直到再次見到你,還是會心,想著要靠近,想著……要繼續把你找回來。”
秦橈聽著的哭聲,重逢以來都不願再為的那顆心,此時猶如藤條過一般疼到窒息。
“周亦舟,我相信你,永遠都會相信你。”不論再發生任何事,從今往後,他都會無條件地相信。
周亦舟已經不再會騙別人的心了,因為那也會使自己到傷痛。如今道出抑多年的心聲,才知道如釋重負的覺有多輕鬆。
周亦舟幹淚,冷靜下來:“秦橈,我不欠你了吧?”
何來相欠一說呢?他要的一直都是這個解釋,他等到了,卻也傷了的心。
“你不欠我。”
“那你還恨我嗎?”
秦橈迎上對視而來的目,那顆心也潰不軍,真誠地搖著頭:“周亦舟,我隻想兌現承諾,好好地你。”
他隻想好好,把這失的七年時都補上,用他最真誠的心繼續去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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