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橈果真休想再見到弟,因為連也不再給他好臉看。元旦後上班,遇見也當瘟神一樣避而遠之。
不過,逃,他卻追得。
午休時間,周亦舟正在跟同事們吃年貨發的桔和堅果瓜子時,前臺來了電話。
周亦舟著頭皮到前臺,看見三箱水果,一箱草莓,一箱車厘子,還有一箱喜歡吃的橘子。
簡直是搞事,這下公司所有人都在問最近是不是談了,不就收花,好吃的好喝的送來,讓趕公開看看。
公開?恨不得力氣大點,搬起這些東西給他砸回去。
江苒苒幫分水果給大家吃,忽然拿了一個保鮮盒過來,裏頭裝的都是好的橘子。
“粥粥,他好心啊,都給你好了。這橘子真甜,多皮薄的,超好吃。”
周亦舟嗑瓜子正起興,撣一眼看見那些橙的果,一段段回憶全部湧腦海。自從跟秦橈說過,剝橘子會把指甲染黃,之後每回吃橘子都是讓他剝的。
這個,他倒是牢牢記住了。
發了年貨,吃的喝的用的都有,周亦舟肯定得帶回家。每年這個時候,都是分批帶回去,誰讓沒車,又沒使喚的人。
不過,不使喚人,倒是有人上趕著被使喚。
周亦舟雖然給他微信刪了,手機號卻沒拉黑,剛下班沒多久,就接到他的心來電。
黃冰看周亦舟東西一大堆,好心:“粥粥,我開車了,送你回去。”
周亦舟坐工位上搖搖頭:“不用了,謝謝。”
江苒苒要走了,把東西抱懷裏,衝黃冰拋眼:“有人送。”
黃冰立馬意會到了,笑著背起包,撂下一句:“這冬天過了,就該到春天了。”
周亦舟不搭理兩八卦看熱鬧的心思,垂著腦袋在手機上看外賣,都沒發現後麵的人站了好一會。
秦橈打量著的工位,雖整潔幹淨,但東西卻繁瑣。書籍有,養生壺有,化妝品和鏡子也有,各種夾子發繩都放在一個大盒子裏眼花繚,牆上還著“今天搬磚不狠,明天地位不穩”的加油打氣標語,惹人頻頻生笑,心裏眼裏隻有垂著腦袋糾結的可模樣。
他咳了聲,周亦舟才發現他來了,肯定又觀察一會,不客氣地使喚他搬東西。
秦橈第一次到周亦舟的公寓,不大的一室一廳,卻被塞得滿滿當當,客廳沙發上的娃娃都放滿一排,跟總員一樣,讓人無置。
“晚上想吃什麽?”
周亦舟收拾東西進冰箱,看見裏麵還有些剩的蛋和泡麵,打算不點外賣了。
“冰箱剩的東西。”
他嗯了聲,走過來問:“剩了哪些?”
周亦舟懂了,他想留下來吃飯,不過卻不想大方,挑著眉回眸:“幹嘛?”
“我給你做。”
他這話說得滴水不,不過周亦舟卻不領,怪氣:“我家的泡麵配不上你。你本來也不願來我家,趕走吧,今天謝謝你。”
難得的一聲謝謝,隻為膈應走他。
收拾好一堆東西,正準備把泡麵拿出來煮煮,門鈴響了,開門就看見他提著超市買的和菜。
周亦舟是萬萬沒想到,所以心裏除了一驚訝之外,也湧上一。
周亦舟第一次見他下廚,一米八五的個子,窩的小廚房裏,卻一點都不憋屈,手到擒來的樣子,似乎經常自己手。
他做晚飯還要一會工夫,所以周亦舟拿睡進了浴室洗澡,一點都不把他當男人防備。
吹完頭發出來,餐桌上已經擺好香噴噴的飯菜,什麽清炒小白菜,蝦仁蛋,菌菇排骨湯,冬筍片,還有兩碗蓬鬆的白米飯,整得像模像樣。
不過,周亦舟卻發現他不在客廳,也不在廚房,立馬奔去臥室,果真見到他。
周亦舟突然想起床頭放的陳年舊照,趕湊過來擋住,卻發現他手上正拿著。
周亦舟心跳加速,一把搶走:“誰讓你翻東西的?”
他沒翻,一進來就看到躺地上,解釋:“掉地上了。”
“原來你還留著。”
他自以為是的口吻顯得對他多念念不忘似的,周亦舟沒好氣地踢他一腳:“滾出去。”
真滾了,秦橈彎腰撈走床頭的充電線,就去了客廳,留著周亦舟在裏頭懊惱。但才不會覺得丟臉,過會兒就套上一件睡袍出來吃晚飯了。
不得不說,秦橈是有兩把刷子,以前書念的好就算了,這做菜也是杠杠的。如果周亦舟不膈應的話,一定又會把厲害掛邊。
但是,就是不說一句誇讚的,給人憋得心裏難。
“合你胃口嗎?”他突然問。
“還行。”
現在就會這句,不上不下的,讓人抓心撓腮。
秦橈舀了一碗排骨湯遞給不停的人,又問:“跟他比,誰做的好吃?”
周亦舟沒聽明白,茫然了半天,通過他別有意味的眼神讀到了信息,居然還記得餐廳裏說過的話。
說:“一個西餐,一個中餐,沒可比。”
怎麽沒區別了?他是年級第二,你是年級第一!
秦橈失落的心裏,回著周亦舟以前說過的話,在那裏,隻要願意,一切都有可比。隻是,不願再顧及他了,連騙都省了。
飯菜是他做的,碗自然也是他洗。周亦舟就窩沙發上舒服地玩手機,又接到家裏打來的電話。
宋亦塵近來常常想起秦橈的承諾,總惦記著卡丁車,電話裏提了一次。
周洪辰:“什麽姐夫?”
“一個大哥哥。”宋亦塵咧笑。
周洪辰意會到了,把電話接過來,問:“你什麽時候談的?”
周亦舟正無奈時,秦橈出來了:“碗洗好了,我給你泡了一杯安眠茶。”
周亦舟趕捂住聽筒,瞪他一眼示意閉。
“你別聽他瞎說。”
周洪辰聽到了:“誰在你家裏?”
周亦舟此刻十張也解釋不清,隻好找著借口先掛斷電話。然後,立馬把人趕走。
他在門口穿鞋時,周亦舟才看見他放在鞋櫃上的那個口紅套盒的袋子,心又不好起來,扔給他:“帶走。”
秦橈雖不知道為什麽有那種想法,但的話卻記得清楚,解釋道:“我給你買的,不是別人的東西。”
是嗎?周亦舟可不信,一臉嫌棄:“我不喜歡。”
他不解:“為什麽?你不是最喜歡塗口紅,到蓋章?”
“我哪到蓋章了?快出去。”無語地推著他,忽地被他摟住腰按懷裏。
周亦舟驚嚇,手撐在他膛隔著距離,一臉惱火地抬頭瞪著他,卻見他著自己的目越來越,連聲音都能穿進心裏。
“哪都有。上,臉上,襯衫上。”
他因為懷念記得清清楚楚,那件帶著口紅印的襯衫至今都掛在櫥,洗都舍不得。
周亦舟呼吸頓時綿長,卻又立即歎出,剛要推他,他就自覺地鬆開手,把口紅遞手裏。
“國慶的時候,哄你開心特意去買的,就是商場遇到那天。”
三個多月前的事,周亦舟卻記憶猶新,因為他冷漠的目不曾離心中,也記得他當時水泥一樣的心。
周亦舟沒再把口紅扔給他,卻把他推出去,連一句“晚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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