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到時,已經是兩個月之后。
阿鳶懷孕四個多月,肚子已經顯懷。
慧姑到底擔心兒子,阿鳶妊娠反應沒那麼重,就空回了周府。
“主子,侯府來人了。”
春桃帶著人從外面進來,阿鳶坐在窗邊的榻上,聞言抬頭。
“鄭嬤嬤?怎麼是您?”
鄭嬤嬤手彎拎著包袱,見到阿鳶屈膝行禮。
“侯爺不放心您的子,讓老奴前來伺候。”
慧姑一走,衛循就得知了消息。
阿鳶邊沒有長輩,鄭嬤嬤來伺候是最合適的。
“侯府需要您管家,哪里離得開您,我這里有春桃,就不勞煩您了。”
哥哥不在,衛循進將軍府如無人之境,想攔可攔不住。
現在他已經明目張膽給自己送人了。
鄭嬤嬤早就猜出阿鳶會拒絕,把包袱放下,自己跪坐在阿鳶腳邊。
阿鳶這胎懷的辛苦,肚子也大,腳每日都是腫的。
春桃雖嫁了人,但還未有孩子,不知孕婦的辛苦,阿鳶腫難都是自己忍著。
鄭嬤嬤暖了掌心,開的子,將腫脹的雙出來,自己則把手放上去給按。
“侯府的事有其他人管,侯爺可是說了,若您不要老奴,老奴以后也不用回侯府了,謝主子,您子向來純善,定不會看著老奴被侯爺趕走吧。”
鄭嬤嬤準了阿鳶會心,衛循確是說過這樣的話,可那是阿鳶留下。
不然以衛循娘的份,衛循也絕不會將趕走。
更別說還是長遠的干娘,是春桃的婆婆,就是看在春桃的份上,阿鳶也會收下。
鄭嬤嬤手勁大,卻又不會將按疼。
阿鳶只覺自腳底傳來一暖流,直到小,原本腫脹難的腳化開瘀堵,渾都輕松許多。
“您將老奴留下,老奴也能日日給您按,看謝主子這肚子,恐怕懷的雙胎,即便將軍府有下人照顧您,可們哪能比得過老奴,當初老夫人懷侯爺就是老奴照顧的,您別將我當侯府的人,只當我是春桃的婆婆,我來照顧您生完孩子,您再趕我走,可好?”
鄭嬤嬤都說到這份上,阿鳶哪里能拒絕得了。
“那等我生完孩子,您就離開。”
“哎!”
功留下,鄭嬤嬤老臉笑出褶子。
阿鳶有些不自在的挪開眼,但想到什麼,又轉頭問,“剛嬤嬤說我這胎懷的是雙胎,可是真的?”
的肚子確實比懷阿滿時大,明明只四個月就已經很重,可阿鳶沒見過其他孕婦,也不清楚雙胎是什麼樣子。
聽鄭嬤嬤這樣一說,心提起來。
鄭嬤嬤也是猜測,“老奴不敢保證,但大概率是不會錯的,您懷孕吃不下東西,肚子還能這樣大,明顯就是雙胎,主子若不放心,可以讓大夫來看一看。”
“好。”
阿鳶低頭護住肚子,點頭道。
大夫來的很快,衛循親自將人送來,見到男人,阿鳶眸子微,卻也沒有將人趕出去。
“張醫,您快替看一下。”
張醫是宮中最擅長子生育的大夫,他祖父與張皇后祖父同出一宗,算是太子嫡系,給阿鳶看診不用擔心會說出去。
衛循發話,張醫提著藥箱快步上前,“謝娘子將手出來給我。”
男有別,便是醫也不能親自看娘的肚子,但醫湛的大夫靠診脈便能診出子是否懷了多胎。
“娘子脈如滾珠,渾厚有力,但又藏一支暗脈,兩脈相行,此消彼長,確是雙胎之相。”
“真的是雙胎!”
阿鳶眼眸激,不自去看衛循。
衛循也激,走到床邊輕握住阿鳶的手,聲音溫,“嗯,是雙胎。”
“阿鳶,辛苦你了。”
阿鳶懷孕的辛苦他都看在眼里,甚至幾度衛循都想讓打掉,可阿鳶都留了下來。
他有自知之明,阿鳶不是因為喜歡他才留下孩子,可只要想到人肚子里正懷著他的孩子,衛循就免不了激。
他們兩人雙手握在一起,仿佛尋常人家期盼孩子出生的小夫妻,鄭嬤嬤在一旁欣的笑了。
謝主子心里還是有自家侯爺的,說不定等孩子出生,他們兩人便已經和好。
張醫又吩咐了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阿鳶這一胎懷的不穩,即便已經有四個月,但也有小產的風險。
“娘子子弱,要多吃些,不然肚子里的孩子沒有營養,容易落下病,而且雙胎生產時也比較艱難,娘子不能一直躺著......”
阿鳶白著臉,一字一句記下。
懷阿滿時太順利,就以為這胎也一樣,聽張醫說完,阿鳶后背出了一層冷汗。
“我......我記得了。”
鄭嬤嬤送張醫離開,順便把春桃也出去了,房間中只剩下衛循和阿鳶兩人。
夏日薄被凸顯出人的肚子,衛循蹲在邊,看得目不轉睛。
只要想到肚子里面有他的孩子,衛循心頭就酸泛。
“我明日再送幾個得用的婆子回來,你子重,邊缺不了人。”
“不用......”阿鳶下意識拒絕。
“將軍府不缺下人。”
之前只是不想將懷孕的事暴出去,就連謝管家都瞞著。
如今知道是懷了雙胎,阿鳶再想瞞著也不會拿自己的子開玩笑。
“旁的人我不放心,阿鳶,你收下好不好?”
衛循握著的手,眼神祈求。
“就看在我是他們父親的份上。”
阿鳶旁的時候能拒絕他,可事關孩子,猶豫了。
侯府的婆子用的不多,不知們照顧起人來不心,萬一出了事,傷害了倆孩子,后悔都來不及了。
“阿鳶......”
衛循再次開口,阿鳶垂下眸子,“僅此一次。”
“好!”
阿鳶答應他,衛循激地不行,攥住的手保證,“你放心,們定會好好照顧你,照顧我們的孩子。”
阿鳶有些不自在的回手,衛循的掌心一空,手覆在的肚子上。
夏季的薄被輕薄,下面有點靜掌心都能到。
衛循的手心突然好像被什麼東西踢了一腳,他臉一僵,眼神帶著不可置信的驚詫,“它......它好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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