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我們哭了多久,我跟吳凌紅腫著雙眼坐在后排,跟變戲法一樣從后座里掏出一瓶紅酒,三下五除二開了瓶,放肆地悶了一口后,又遞給我。
“什麼時候藏的?”我邊接酒邊吐槽,“誰沒事大白天喝酒。”
“你剛提車那會就放進來了,”吳凌瞥了我一眼,無奈道“絮絮啊,你呢,做研發是塊好料,但人世故這一塊啊,真不如我,你想想看,哪有項目經理車里不放酒的?”
我沒想到吳凌細心如此,眼圈又是一紅,拎起酒瓶灌了一大口。
吳凌坐在一旁低聲地笑,邊笑邊掉眼淚“你可想好了,就馮文灼那殺伐果決的勁,一旦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我何嘗不清楚跟這種級別的大佬合作無疑是與虎謀皮,一早就做足了心理準備。
只是沒料到馮文灼會拿吳凌開刀。
“那你的計劃呢?”吳凌言又止,“拒絕馮文灼,會影響你的計劃嗎?”
我不可思議地抬眸,四目相撞時,又聽到吳凌說“咱們做姐妹說也有一年多了,我雖然智商不如你,但我好歹也馳騁江湖那麼多年,你以為你真的能瞞得住我啊?”
我突然被噎住,隔了片刻,認真道“吳凌,等時機了,我都會告訴你,只是現在……”
“我懂,”吳凌打斷我,笑瞇瞇道,“我知道絮絮你聰明伶俐,蕙質蘭心,你那麼做,一定有你的原因。”
嚨似堵了團棉花,我晃了晃酒瓶,又悶了一大口。
“看吧,近朱者赤,你現在的酒量已是突飛猛進了。”吳凌勾了勾角,“所以今天,我也想向你坦白一件事。”
我靜靜地看向吳凌,聽到說“其實當初我接近你,也是帶著目的的,我出不差,父母都是高,如果不是我爸突然出事,我想我們永遠不會有集,但絮絮啊,我也是有骨氣的,我也想讓那些人看看,沒了家庭的庇護,我吳凌,同樣能活出人樣來。”
吳凌說的話我十分認同,人與人的差距,往往都藏在很多細節里,吳凌驕矜,傲慢,注重生活品質,甚至看著有些拜金,放在普通家庭里,這是眼高手低,但放在上,恰恰相反。
用金錢和奢品灌溉長大的孩子,眼自然是高不可攀的,那是吳凌刻在里的東西,雖已克制,但無法掩藏。
慶幸的是,生活的變故沒能掩去上的率真和坦。
不像我,只能當一只藏在暗夜里的老鼠,伺機而。
“沒事,”我握住吳凌的手,堅定道“我們還沒走到絕境。”
“你別安我了,”吳凌撇撇,“一旦你拒絕馮文灼,我們跟宏圖的合作也就走到了絕境,而周寒之……”
吳凌說到這里懊惱地撓撓頭發“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奚落他,還辱他的小心肝,這會兒要是回頭,還不得被這家伙整死,嗚嗚……”
我沉思片刻,平和道“誰說我們要回頭了。”
“啊?不回頭,那我們的出路在哪里?”
我看了眼窗外的落雪,溫聲道“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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