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已經圖謀不軌了,既然京城注定要, 那不如得更徹底一些。
他的話音一落,周圍的空氣瞬間就沉了下來。
蕭知珩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杯盞,掩輕咳了一聲,笑道:“你在教唆孤造反,腦子也被那些人的瘋勁給傳上了嗎?”
蘇淵抿,嘆道:“可殿下若是不把握機會,不爭,也只有死路一條。”
不論是三皇子還是四皇子,哪個功了,都不可能會放過太子。如果人被到了絕路,怕是不反也得反。
蕭知珩勾,冷然一笑,道:“一起走在死路的人又不止孤一個,急什麼?”
他面十分冷漠,眼里的神染了一抹暗的戾氣。再開口說話時,他的語氣帶了一淡嘲,道:“這趟渾水還不夠濁,水還清,渾水魚的能得出什麼東西來?就讓蕭知炎去攪吧。孤要看看,他究竟能不能翻出什麼大浪來?最好別是臨陣逃了。”
蘇淵啞然,面上的神有些晦,想說什麼,但又止住了。其實蕭知珩把話說到這里,就差不多是把態度說明白了,而他心里也應該有數了。
他想喝茶的時候,發現茶早就冷了,然后看了蕭知珩一眼,就不住地嘆氣搖頭。
蕭知珩擰眉,“又怎麼?”
蘇淵搖頭,慨道:“難怪林總管說殿下變了許多。看來這話是真的了,從前殿下的心思我還能猜猜,如今我是一點都不殿下心中所想了,說兩句真心話都難。變了,變了,這世道終究是變了。”
蕭知珩冷眼看過去,出言很不留,淡漠道:“你什麼過孤的心思?說這些惡心話。”
蘇淵微微笑著,也不惱,順口道:“可不是麼?殿下心思深似海,這世上還有誰能猜得到太子殿下的心思呢?”
蕭知珩手指挲著杯沿,聽到這句,眸流轉,卻是沉默了下來。
沒有人嗎?
他不知道在想什麼,看上去有點心不在焉,不經意般說了一句,“如果有呢?”
蕭知珩的聲音不大,正好蘇淵聽到了,覺得有點莫名。就你這真話假話隨口來的祖宗,誰還能猜得你,心里沒點數嗎?
但蘇淵還是面帶微笑,恭恭敬敬地說道:“那此人必然是個仙人。”
蕭知珩的手指停了下來,也不知道這里面哪個字讓他高興了,心里的郁漸漸地散開了。
他點了一下頭,煞有其事地回道:“你說的不錯。”
蘇淵怔了下,并不知自己哪句說的不錯。
他心心生好奇,是想再問的,但是蕭知珩沒有再給他多的機會,直接就送客了。
蕭知珩還是一如往常,他得到了蘇淵查出來的消息后,也沒有什麼舉,該如何還是如何。
該上朝便上,該聽政便聽。
太子這邊是規規矩矩,沒有什麼波瀾。但四皇子那邊,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
自蓉貴妃因為和親之事在前失態,被足后,四皇子就諸事不順。
先是宣帝惱了不懂事的蓉貴妃,四皇子也一并被遷怒了。再加上后來四皇子這邊的人又被查出貪墨,被拉下馬,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曾經春風得意的四皇子如今是焦頭爛額。
皇后聽說了蓉貴妃被罰后心郁結的事,置之冷笑。
“也算是求仁得仁。不想讓四皇子為和親娶異族,陛下也順著了,還想如何?”
如意在旁說道:“貴妃大概是沒有想到北漠公主會被冊封吧?說起來也是巧了,怎麼就正好撞到一塊去了呢?”
這話說得很晦,事是撞到一塊去了,但是那是不是巧合,就很難說了。
皇后面淡淡的,卻有些不以為意,道:“不然怎麼說是的造化呢?監天史不是說了麗妃青鳶貴命麼,此有這般福氣,與太子都不能合帖,除了天子,還有誰收得了?”
如意一愣,心里很快就想到了關于后宮里關于被冊封為麗妃的北漠公主的流言。都說麗妃命貴,但一個新冊封的妃子,命再貴,還能貴過皇后去嗎?
如意聽到這里,生怕犯了主子的忌諱,忙道:“監天史危言聳聽,說的都是些糊涂話!大周的凰之命,唯有娘娘一人而已。”
皇后聽了,只是一笑而過,顯然也并沒有將這些不痛不的話放在心里。
轉了話頭,說道:“宮里好久都沒有新人,本宮聽說陛下喜歡麗妃的。”
“是,”如意回答,然后小心地看向皇后,補了一句,道:“所以蓉貴妃更是心郁結。”
蓉貴妃自進宮以來,便恩寵不斷,一向過得順心順意,怕是從來都沒有過這種窩囊氣。
本來就看不上這個異族公主,如今這個人還反過來跟自己爭寵,心能好嗎?
不過蓉貴妃心一郁結,皇后就心便好了。畢竟只要蓉貴妃不好過,對來說就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如意看皇后眉眼舒展,便笑道:“這多虧是太子殿下一開始就把和親之事給推掉了,不然哪還有后來的事?如今太子殿下子漸好,上朝聽政,一切都已步正軌,娘娘也可安心了。”
皇后聽后則是搖頭,嘆道:“哪就那麼容易了?太子才到本宮這里幾回,你有數過嗎?”
上次那個老醫的事,太子料理了之后,便沒有了后文。太子沒有說什麼,皇后自然也懂得保持這份默契,不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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