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問林總管的時候,得到一樣的答案,但林公公神沉重,顯然有點言又止的意思。
林德:“殿下的寒癥得來已久,這些年湯藥沒斷過,底子都要虧了,可輕易不得那些虎狼之藥。殿下子骨虧虛,多用溫補良藥才是正經,勞良媛多費心了。”
最近太子殿下日日喝葉良媛搗鼓的補湯,雖說是看不出什麼效果,但殿下好歹能緩一下用兇猛苦藥止痛的次數了,這就是好事。
葉葶沉思片刻,就問了一句:“殿下得的只是寒癥?”
林德神微變,他大概是突然想起來葉葶有略懂醫理這個技能,面凝重,慎重道:“良媛可是看出了哪里不妥?”
葉葶當然沒看出來,忙擺手道:“沒有,沒有。就是隨口一問。”
開玩笑,宮里全太醫診斷出來的結果,一個屁都看不懂的路人甲能看出什麼不一樣的東西來,那真是活見鬼了。
想是這麼想的。
但葉葶總覺得哪里不對。
想不通,所以就一頭扎進醫書里,專門去翻那些疑難雜癥的本子,不過看得最多的還是有關寒癥這方面的。
得了重寒癥的人極其畏寒,肺腑虧損,寒邪侵至氣兩虛,重則頭痛裂……這些要命的癥狀,在太子殿下上一一對上了。
葉葶心很沉重,這樣的話,太子殿下真的很脆了。
用筆在寒癥那頁畫了一個圈,看著看著,就有點出神了。在不注意的時候,側出一雙修長而白皙的手,拿起了的書。
葉葶一愣,扭頭就看到了清冷淡雅的太子殿下。他微微低頭,隨意束起的墨發垂落,抿不語時神冷清清的,此刻卻有些慵懶。
葉葶本想起奪回書,但見來人是他,就生生地收了手,“殿下。您怎麼來了?”
“路過,”蕭知珩的嗓音低低的,看凌的筆跡,扯笑了,問道:“聽說你在打聽孤的病?”
葉葶早就想好的借口,道:“殿下要我燉補藥,我擔心出錯,就問了別人一點。這書……就是隨便看看。”
蕭知珩不置可否,他一頁頁地翻葉葶讀過下筆記錄的地方,語氣略有些停滯,問道:“你,不信太醫的診斷?”
【膽子大。】
葉葶面皮一繃,當機立斷:“沒有。”
太子殿下目半垂著,隨后在一堆書里挑挑揀揀出一本,輕聲道:“這是什麼?”
葉葶看見書籍上記載的那些七八糟的病,還有被劃了一道的南域鬼巫小注,形容起來類似于人吃錯藥導致神分裂的容……
大意了。
蕭知珩卻像是看得十分投,笑意深長,看向,用他那清雅的聲音,問道:“你覺得孤神智錯,暴戾?”
【好奇怪。孤沒發瘋,沒殺人,應該也沒讓見過腥才對——】
葉葶頓時警鈴大作,連聲道:“怎麼可能?殿下溫文爾雅,表里如一的心純善,寬仁待人。這些閑書都是我瞎看的。”
蕭知珩看著。
隨后他就輕輕地放下書,凝視著的眼睛,笑了笑。他也不拐彎抹角了,說道:“你想知道什麼?你問,孤就告訴你。”
這簡直就是一種縱容又溫的語氣。
葉葶一瞬間都有種自己真是被他慣著的覺,但知道那不是真的。
不過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索就一不做二不休,咬牙問,“殿下得的是什麼病?”
“寒癥。”
葉葶小心翼翼:“只是寒癥?”
蕭知珩:“不止。重寒之癥,牽連肺癆頑疾,難以痊愈。”
說到這里,他就停了一下,聲音冷清清地說道:“哦,可能還被什麼人弄了點南域鬼巫,所以孤才要找個命格極強的子斗小鬼。林德不是說孤這幾日的氣好多了?都是你富貴旺夫的功勞。”
“……”
你有毒吧。
第15章 這畫風就很清奇 你可真是個天才。……
葉葶得到太子殿下半認真半開玩笑的回答,心里大概就有譜了,把寒癥重點圈了起來。
這或許是一個突破口。
想到的辦法其實很簡單暴,太子殿下的病連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那就說明一般的常規療法行不通。
正常的治法沒有辦法幫太子擺暴斃病死的結局,那就需要搞點違規作。
而葉葶能想得到的非一般手段,其實就是個小掛。努力回想游戲里曾經出現過的靈丹妙藥,也不管有用沒用,把能想起來的草藥都記下來,一個個對著醫書找。
廢寢忘食,比當年考試還拼。
簡直是用生命在啃書。
而葉葶的舉,讓林總管很是容,心想太子殿下任卻不是令智昏,好歹這是個有良心的不是?
那日林德到書房,說:“殿下,葉良媛找了很多醫書古籍,書房收著的那些都搬到東暖閣了,至于書房上格那些……老奴不知道該不該取下來,想請示殿下。”
蕭知珩正坐在椅子閑散地看東宮的庶務冊子,神清冷。他聽了之后便隨手把冊子放下,直接說:“都給。”
林德點頭稱是,又笑著說道:“良媛有心,為殿下的病下了很多功夫。”
蕭知珩也笑了,他看了眼窗外沉沉的天,像是陷了某種沉思,幽幽問道:“你說這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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