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窈頭發垂在側,白細膩的小臉仰起,紅微張著一隙,就好似言又止。
李策抬起的下顎,俯在盈水潤的上吻了下,“可以麼?”
余清窈乖乖點頭,“好,殿下你去忙吧。”
自打昨日來到竹樓,余清窈還一直沒有出過這間屋子,知藍、春桃的面都沒見著。
們兩個一定也有很多話要跟講。
李策出門后,余清窈就坐在銅鏡前梳著長發,沒過多久春桃和知藍嘰嘰喳喳的聲音就隨著嘎吱的樓梯傳了進來。
“王妃!”春桃推門而,歡天喜地道:“您可算醒了,我弟弟阿宗還問了我幾次,想要親自來給您謝恩。”
“謝恩?”余清窈側過來,奇怪問道。
知藍自然而然地走上前,接過手里的牛角梳,梳理起的長發,眼圈紅紅地道:“殿下想將韓公子送到將軍營下去,給他先調了軍籍,就不用擔心再龍驤軍牽連。”
余清窈聽見知藍在后面邊說話邊起了鼻子,就知道這兩日定然為自己懸心吊膽,擔心不已,仰起頭,安道:“好知藍,我已經沒事了,快別哭了。
知藍哽咽道:“嗯……不哭了。”
春桃也意識到自己因為弟弟的事太過高興,都忘記了王妃是剛剛死里逃生的人,一定吃了不苦,連忙舉起手里的提盒道:“這幾日王妃苦了,我聽阿宗說,山上沒有什麼東西能吃,一定是經常沒吃飽肚子,只怕已經傷及腸胃,先吃些清淡的,我特意向人學來的藥膳,里面還有新鮮的淮山,王妃快來嘗嘗。“
余清窈笑了笑,讓先放在桌子上,先問起了韓立宗的事。
春桃一講到弟弟就滔滔不絕,有說不完的事,期間更是再三向余清窈致謝。
“這都是殿下考慮周全,我沒有做什麼……”余清窈不好意思承這個恩。
就算會考慮,但也還沒來得及想。
可殿下卻早在之前,就把所有可能會在意的事都安排妥當了,不讓有煩憂的機會。
雖然李策不會經常把甜言語掛在邊,可是他為考慮的、為做的,總是讓心里甜甜的,比飲了還管用。
一想到李策,余清窈就忍不住揚起角。
“奴婢上回見到明威將軍龍行虎步、威風凜凜,十分敬佩,阿宗能到將軍麾下效力,一定能夠進步更多。”春桃激道。
余清窈回過神,怕被春桃發現自己的笑,就馬上接話道:“我阿耶賞罰分明,與同袍屬下都是肝膽相照,韓公子不用擔心會到不公的對待。”
韓立宗在山上對相助不,更何況他也是被龍驤軍叛無辜牽連之人,于公于私也希他能有個好的結局。
梳妝完畢后,余清窈把春桃準備的藥膳一掃而空,吃了一個飽,稍坐了片刻,就被春桃邀著下樓去賞花。
昨夜余清窈就聞到了一甜的香氣,起初還以為是春桃或者知藍又往上抹了香膏,或者是殿下上熏了新的香,可直到兩人赤條條的,才發現都不是,那香味是從窗外飄進來的。
這間竹樓是外廊的結構,而他們兩的屋子正好在廊子的盡頭,左右并沒有屋子挨著,讓余清窈對昨夜靜被人聽到的擔憂小了不。
其實不用下樓,只是出了房門,的目已經被眼前的景吸引了去。
還從未見過開得如此茂盛的紫藤花叢,猶如一條巨大紫瀑布,深深淺淺的紫,好似那些翻涌的水花,風一吹,所有的紫藤花都在搖晃,瀑布就像是真的流淌了起來。
余清窈扶著青翠的竹竿,驚嘆地都合不攏。
“這實在太了。”
“殿下就知道王妃會喜歡這里,特意選了此地。”知藍抹了抹眼角,掉了眼淚,為余清窈再次到高興。
秦王殿下如此心護,是多人夢寐以求的好郎婿。
余清窈的心李再次泛起了漣漪,喜滋滋道:“是殿下為我特意選的地方?”
真的好喜歡。
五日后,金陵城。
一隊腰掛著鶴羽的驛夫大汗如雨地到達金陵城,揮鞭急行,毫沒有減速躲避行人的意思。
沿途的百姓被那疾馳的馬嚇了一大跳,只能抱頭鼠竄,紛紛避讓。
有人被弄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就對著揚塵而去的騎隊破開大罵:“哪來的混賬東西,把小爺我新裁的裳都弄臟了!你、你趕著五谷回去啊!——”
旁邊有眼尖的人連忙拽住他,讓他別瞎嚷嚷,仔細自己的腦袋。
“……你剛剛沒瞧見,他們腰間掛的可是日行八百里的加急信,沿途驛站都要不顧一切代價配合,可見這是頂頂重要之事,不是你我可以置喙的!”
“那、那也不用這樣急啊!”男子到底不敢真的較真,匆匆說了一句,人群,都沒有‘追究’這八百里加急的東西究竟送去了哪里。
唯有那些好奇的小兒追了一會,發現那些驛夫去往的方向正是楚王府。
嚯!原來是楚王府,難怪能用的上八百里加急的特權。
要知如今楚王在金陵城意滿志得,無不都在夸他有賢王之風,朝野上下對他贊譽的話就像是雪花一樣飄了出來。
生活在市井里的百姓哪懂這些,不過都喜歡人云亦云,傳著傳著,竟都覺得若是楚王能當上太子,那也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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