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匪一聽,嚇得一個激靈,酒都醒了七分。
“你閉!你個臭婆娘!”山匪不怕們這些手無寸鐵的村婦,就怕給別的山匪知道自己過來這里吃。
郝嬸這嗓子簡直就像是在敲鑼打鼓,往外告知他的意圖。
“來啊!——你個鬼迷心竅的破爛貨,也不撒泡尿看看你那小東西,沒得亮出來丟人現眼!”郝嬸叉著腰,兩只眼睛瞪得像銅鈴,不住往他看,好似還盼著看他掏出東西來給瞧瞧是不是小的可憐。
那山匪下意識拿手捂住地方,面皮上一陣紅一陣白。
“你、你、你——”
“不好了,頭兒他們要來了……”小山匪在一邊趁機喊道。
那個大山匪本就張怕事敗,哪還會去分辨小山匪口里的真假,火把都扔了,急忙逃了出去。
郝嬸頓時松了口氣,眼看著小山匪彎腰撿了火把,就又開口道:“欸,那火把留給我們,這兒冷,睡不著。”
“哦、哦……”小山匪很好說話,馬上轉過把火把遞了上來。
那些姑娘還在害怕,在角落里不敢。
余清窈卻在郝嬸后探出頭來,小聲問:“那個……你是龍驤軍的人?”
小山匪臉上一陣驚慌,正要搖頭否認。
余清窈卻抓住機會問:“這山上有很多龍驤軍的人麼?那你認不認識一個韓立宗的人?”
那小山匪一愣,下意識接口道:“你、你怎麼知道我?”
第86章 箭傷
余清窈眼睛一亮, 立刻就從郝嬸后走了出來,上下打量起韓立宗。
與春桃口里的清秀的樣貌一致,只是個頭要高許多。
不過春桃記憶里的韓立宗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 現在他已經是個十六歲的年人。
“你姐姐就在安縣里,很擔心你,一直都在找你。”余清窈雖然被劫持, 可差錯居然幫春桃找到了弟弟,不免面上浮出了笑。
“你來騙人,我姐姐在金陵。”但韓立宗擰起眉頭,往后謹慎地退了一步。
為逃兵之后, 任何風吹草都讓他擔驚怕,沒那麼容易輕信于人。
“我沒有騙你。”余清窈急忙解釋:“你姐姐是跟著我來安縣的, 前幾日還在路邊施粥, 很多人都見過, 若你去了,一眼就能認出來……”
旁邊的郝嬸一拍道:“欸, 是不是那日嗓門不小, 脾氣暴, 眼梢吊起的那姑娘?”
余清窈點頭, “是啊,春桃,以前的名字是韓立春……是跟著養父姓的。”
那日春桃把自己的世都說給聽, 包括從前的名字,養父母死后如何和弟弟相依為命乞討度日,最后又如何被余府買下, 弟弟又是怎樣機緣巧合送到了龍驤軍……
聽了余清窈張口就說出不只有姐姐才知道的事, 韓立宗此刻也不得不信了, 臉上又是激又是愧。
激是因為可以和姐姐相見,愧是他不但沒有建功立業,反而還落草為寇,被府到圍追絞殺,徹底抬不起頭來。
“我姐姐、我姐姐知道我在這里麼?”他窘迫地問道。
余清窈搖搖頭。
們只知道這附近有盜匪,但是沒有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大伙,更沒想到春桃一直找的弟弟會在里頭。
韓立宗松了口氣。
郝嬸連忙邀他坐下說話。
“小兄弟,既然都是自己人,你快說說這山上是個什麼況啊?”
之前還人家小山賊,這會忙不迭套起了近乎,郝嬸一點也不會臉紅心跳。
韓立宗心里也糟糟的,就坐在火邊,拿著木撥弄著火堆。
“這山上都是以前黑風寨的人,沿途又收留些小盜匪,占山為王,還打算要找府要回那些被抓的弟兄們。”
別的不說,山匪雖然為非作歹、壞事做盡,可對自己人相當講義氣,這才想著要與府斡旋,希能解救兄弟們。
余清窈聽見‘黑風寨’三個字,頓時眼睛跳了幾跳。
居然是黑風寨的殘余勢力,那豈不是正好與李策有仇……
“這個我也聽說過!黑風寨前段時間在柳葉口死傷嚴重,齊州的府兵大獲全勝!”郝嬸說得高興,都咧開了。
山匪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些竊、搶奪別人辛苦勞作果的賊敗類最好天打雷劈,死個干凈才好!
韓立宗心復雜,可也跟著點了點頭。
“我當時還是龍驤軍的雜役兵,跟著老兵趁逃了出來,因為無可藏只能加黑風寨,后面他們遇到一個自稱是楚王屬下的男子,愿意給我們一個機會以功贖罪,只要配合他煽黑風寨去搶朝廷送來的十車災銀……”
“什麼!你們可真不是人,災銀都要搶!”郝嬸頓時橫眉冷對,旁邊的姑娘們也點頭附和。
們都要靠著朝廷的撥銀過活。
黑風寨要搶的是們救命的錢,哪能不憤怒?
韓立宗臉紅耳赤地低下頭。
“……后來不知怎的,消息走了,黑風寨大當家被斬首,寨子里的人更是死傷過半,不人被府抓了起來……二當家和三當家被人護著逃了出來……當時我和幾個老兵還在寨子里,那個楚王手下讓我們趁把寨子里的金銀珠寶運了出去,本來我也打算趁機逃離黑風寨,誰知道半路正好上二當家他們,我害怕被他們發現那些事,只好又隨著他們到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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