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往后指了指櫥的方向,“我記得里頭有防水的罩,我們再撐兩把傘,去看看也不妨事。”
余清窈還在猶豫。
“若你今晚不看一眼,一整夜都會睡不好,是不是?”李策已經起了床,對手,“走吧,我扶你起來。”
李策算是對也了解了七八分,才能把的子得這麼準。
余清窈知道李策說的都是對的,的確會一整夜都在想那幾個小茄子,于是就搭著他的手從床上下來,又跟在他后一起去柜子里拿罩。
李策過目不忘的本事在此刻也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他毫不費力地打開左起第三道門,取出兩人的罩。
罩是用一種特質的,能極好地阻絕水汽滲,是一種更輕薄觀的‘蓑’,也只有宮里的貴人能穿這樣的‘蓑’。
余清窈從前沒有見過,也不知道該怎麼穿它。
它是由許多帶子串聯起幾大片,再由片裝疊出猶如重檐一樣散水的樣式,若是沒有人服侍,的確是很難弄得清楚,所以余清窈僅僅是弄了幾下就把自己給綁住了。
只能由著帶子纏住兩只手臂,愧轉過,求救道:“殿下,我不會穿。”
李策看穿一團糟,就抬步走過來,幫一一解下。
“殿下以前就自己穿過嗎?”看的出他對這罩很悉,三五下就把纏一團的帶子都理開了,可見多是有點經驗的。
“張手。”李策抬起的手臂。
余清窈聽話地張開手。
“穿過幾次,福吉也經常搞不清楚,所以我就自己學會了。”李策把袖子的部分弄好后,又繞到余清窈后,腰側的兩一捆,整件罩也就初雛形。
最后就剩下前,連接著兜帽的地方。
李策繞到前,長指挑起落在口上的長帶,雖然沒有實實在在的上,但是這個地方還是讓余清窈心跳加快了不。
垂眸看著那指節修長的指頭靈活地擺弄著那幾長帶,最后在前扯出了一個很漂亮的蝴蝶結。
“好了。”
“謝謝殿下。”余清窈向李策道了謝,腳步輕快地挪到一邊的落地銅鏡前,轉著子打量自己穿了罩的樣子。
李策眸一抬,看見像朵小喇叭花一樣在鏡子面前轉,實在可,不由輕笑出聲。
心里亦是十分滿足。
兩人穿搭好罩,帶著油紙傘、提著羊角燈就推門出去。
外面雨很大,幸好沒有什麼風,回廊兩邊猶如水簾一樣嘩啦啦灌著雨水,除了一些水會被外邊的臺子反濺進來外,中間的道還算是干凈。
向來晚睡的松雪也踩著輕盈的步伐出來,甩著茸茸的尾跟在兩人后,一道往前院去。
余清窈和李策一人撐著一把油紙傘。
磅礴大雨幾乎想要打穿傘面,那力度讓余清窈不得不用兩只手才能擎住。
李策在一旁為提起羊角燈照亮。
余清窈彎腰在葉子里拉了幾個地方,雖然有幾個果子被打落了,但是還留有不堅強地掛著。
松了口氣,“還好還好,它們比我想象中堅強。”
“嗯,留下來的一定能茁壯長。”李策安道:“那些掉落的就當是被自然淘汰。”
余清窈點點頭,也很贊同李策的這番話。
植是如此,想來人也是這般。
世上真正活的一帆風順的能有幾個,誰還不是在生死之間用力掙扎,才能拼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李策也好,姚令紅也好,他們都在告訴一樣的道理。
上一世的就像是隨波逐流的浮萍,完全沒有能力把控自己的方向,甚至生死。
就像那些被大雨打落的果子,只能狼狽地迎接死亡。
倘若那時候能堅強一些,不是一味的被李睿牽著鼻子走,或許也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看完了果子,也放下了心,靜下心來的余清窈又生出了一種愧疚。
在這大晚上、大雨天,因為的一個念頭,李策就不辭辛苦陪冒雨走這一趟。
“都是臣妾太過任了,還讓殿下陪我一起淋雨。”
在將傘往植的方向傾斜時,李策的傘卻默默朝著遮來,好讓一點不會被雨水打到。
而他的肩頭、發上都被細的雨敲出了一層白煙。
“臣妾心里只要想著事,總是難以放下。”殷勤地手拍掉李策袖子上的雨水。
“能負責且有同理心并不是所有人都會擁有。”李策側著眼,看的小手在自己上忙碌,微微一笑,溫聲道:“這恰是你的優點,你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嗎?”
余清窈聽李策是在夸,溫瀾生。
和李策在一起的時候,更容易看見更好的自己,而不是一味地為自己的不足而愧,再任人踐踏。
余清窈從傘下仰起臉。
瑩潤的杏眸明亮,像是夏夜沸騰的星空,角一彎就出俏人的笑靨,聲音清脆道:“我很喜歡現在的自己。”
李策著,會心一笑。
余清窈又輕抿了下,微的眼睫向下半覆,眼眸地轉至眼角,就仿佛又不好意思看著他,輕聲細語道:“……我也很喜歡殿下。”
突如其來的話藏在雨聲中,聽起來格外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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