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說在夢中,他奉命離開后,吳維就反了。但吳維想北上之時,卻又被他給截住了,想必是他到了半道的時候才察覺到吳維的計策。
——
淮州。
裴疆被封為淮南王,封地淮州。
有探子快馬加鞭的帶著這消息從金都趕到了淮州。
夜。百里寒從吳維的書房中出來,便見有一個風塵仆仆的黑男子從自己的邊掠過。
百里寒留意了一眼。
只一眼,便察覺出了許多的細節。
男子的臉被風霜吹得干燥而裂開了,也干裂出,雙手泛紫而腫大,明顯是最近生了凍瘡。而淮州已轉暖,這個時候還生凍瘡,約莫是從剛下過桃花大雪的北邊趕回來的。
因趕路,定然不會勤換。而他鞋子兩旁有干凝紅土,可見他這前幾日經過的某地有下過雨。
這幾日下過雨的地方,唯有從淮州通往金都方向的地方。
——這探子是從金都來的。
理清思緒,百里寒神自若的離開。
第107章
因為要分別,所以離別前一日,帶了一整日小團兒。更在無人的時候抹淚,皆以為沒有人知道,但大家都看得出來,只是沒有點破。
就是到了出發的最后一刻都還抱著小團兒不肯撒手。
看著襁褓中的小團子,百里夫人語聲哽咽:“乖團兒,等你會說話了,祖母去尋你,你到時候可不要忘了祖母。”
小團兒雖然不知道什麼是離別,但看到祖母皺眉苦臉的,似被染。皺著小小的眉頭,睜著圓潤的眼睛看著祖母,不能理解祖母為什麼不對他笑了。
直到要出發了,才依依不舍的把小團兒還給了他娘親。不完囑咐:“記得常常給我寫信,到時我也不在金都了,便寄到邊疆去。”
玉眼眶也微紅,顯然剛剛在屋子里邊也哭過了。在金都待了一個月,早就喜歡上了這個極其護的婆婆了,所以這下要離別,自然是難得很,
應了聲后,也真誠的與自己的婆婆說了幾句注意子之類的話。
而裴疆與他父親這邊。父子二人都是沉默寡言的,所以百里將軍也就是說了一句:“萬事小心。”
話別后,玉與裴疆一塊上了馬車。
開帷簾,朝著送行的一家人揮手道別,直到快沒了影,玉才放下了簾子。
玉悶悶不樂,裴疆把環了懷中,安:“以后還是會見的。”
玉“嗯”了一聲,埋了他的膛中。
雖說還是會再見,但玉也明白往后要許久才能見上一面。
馬車漸行漸遠,拐了彎,最終沒了影。
——
淮州吳維這邊。收到金都探子匯報的消息后,沉默了許久。
裴疆被封為淮南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而更在不日之后抵達淮州,這對于吳維來說非常的不利。
吳維在淮州,天高皇帝遠,權勢最大的便是他。如今卻多了個制衡他的淮南王,他若是稍有靜,那淮南王豈不是一清二楚?
吳維在書房中坐了一個時辰,最終有了決斷。快速寫了一封書信,轉信封后,把心腹劉楊給喊了進來。
把信遞給他,臉冷然:“快馬加鞭送往錫錠,給顧廷昇顧大人,讓他按照我信上所說的去做,我必然能助太子奪回大庸的江山。”
顧廷昇,前朝丞相。
劉楊應了聲。隨即從書房出來后,立即命人準備了一匹快馬離開了總兵府。
再說一直關注著總兵府的百里寒有八日沒有見著吳維的心腹劉楊,便起了疑。
琢磨了一番,劉楊自從金都方向來了探子的那晚離開后就沒有再回來過。
百里寒推測了一下快馬加鞭從金都到淮州所需的時日,若真的是金都來的探子的話。那麼按照時日來算,探子離開金都那前后兩日,在金都最為轟的就是兄長被封為淮南王的事了。
分析到此,百里寒敢確定——劉楊所去之,必然與兄長被封為淮南王的事有關。
斟酌了半晌,百里寒還是趁夜去尋了莫子言。
因來過不下五次了,早已經輕門路。
夜深沉,莫府的人早已休息。
百里寒悄無聲息的推開莫子言的房門,更是毫無聲響的了房中。走到床前,掀開了簾子,在黑暗之中看了一眼莫子言的臉,靜默了片刻,還是出了手拍了拍他的臉。
莫子言驀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夜行,面紗裹臉的人時,沒有一點的慌張。
沉默了一息,隨后淡定從容的坐起,“寒將軍,可否讓下先穿戴好服?”
百里寒也不管他,直接坐到了床邊。
莫子言約莫也習慣這般直接的子,沉默了一下,也沒有再提起穿服的事,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襟。
百里寒直接拉開他的手,一點都沒有兒家的:“你衫不整的模樣我還我見得?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
覺被調戲了的莫子言:……
百里寒也不管他,開門見山的說:“五日前,似有金都的探子到了總兵府尋了吳維,而我懷疑探子所報之事,應當是我兄長被封為淮南王的事。而且從那晚后,吳維邊的心腹就不知去了何,我琢磨著他是打算用什麼計來害我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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