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有些出神，而他也在灼熱的目中轉過頭來。

他很難控制視線，也許是第一眼看見時太驚艷，也許是彎腰時的春對一個正常男人來說實在太有力，總之溫漾看的視線，眼神總是控制不住地下移。

樂瑤似乎沒有察覺，和他對視片刻便轉回了子，沒什麼表地注視前方。

溫漾放在膝上的手緩緩握，復又松開，車子里加上司機也不過三個人，明明空間很大，卻覺得空氣稀薄。

樂瑤垂下眼簾，在溫漾沒注意到的時候，勾起角笑了笑。

在關樾辦公室外，他主開口邀約出人意料，不在樂瑤的計劃之中。

但從他主開口邀請開始，主權就已經不是握在他手里的了。

他現在或許還沒意識到，但這是好事，這樣才不會驚到他。

這樣，才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溫水煮青蛙。

第二十一章

前往溫家老宅的路程大約半個小時，樂瑤全程都保持沉默，一點要和溫漾說話的意思都沒有。溫漾也很安靜，長疊端坐在一側微微仰頭閉目養神。

他眉宇間似乎總縈繞著一疲倦，可今天除夕，再忙的人都會給自己放個假，難不他依然是從早忙到現在？

想著這些，樂瑤不著痕跡打量了他一眼，這一眼很巧地被好似在專心休息的人捕捉到了，他偏過頭，突兀地睜開了那雙波粼粼的眼睛，他的眼睛真的好看，含著秋水般，溫注視著誰時，饒是你是他的敵人，是即將被他害死的可憐蟲，也會為他沉迷不已。

“在看什麼。”他不但睜開了眼，還問出了口，若這話是問韓慧僑，對方大約會地笑笑說沒什麼，但從源想想，如果坐在邊的人是韓慧僑，他應該問都不會問。

樂瑤是不同的，沒什麼神，很平靜地說：“你看起來很累。”

溫漾闔了闔眼，維持著仰靠椅背的姿勢再次閉上眼，良久才道：“每次回家都會覺得累。”

這可能是他第一次和談論兩人針鋒相對或者是工作以外的話題。

樂瑤不可避免的心，又想起他說過每次回家都會不適應，不免對即將到達的溫家老宅產生了一些好奇和壞印象。

“覺得累為什麼還要回去。”

樂瑤沒想問的，但還是問了，問完了自己愣了一下，溫漾也愣了一下。

從來沒人問過他這個問題，他再次睜開眼，略顯意外地凝視。

既然問了，樂瑤也沒矯，看著他繼續道：“你這樣的人，不像是會委屈自己的人，既然覺得煩惱，覺得累，為什麼還要去應付他們？”

車子勻速前進，司機開得很穩，車子外的燈明明滅滅照在溫漾如玉俊秀的臉龐上，他突然展一笑，笑意間有些遲疑和，良久才低沉和地說：“應付……這個詞用得很好，這的確是應付，是不得以為之的事。我雖然不是那種會委屈自己的人，但在長輩全都死之前，我還沒辦法完全不去‘應付’。”

“全部死”這四個字真是太尖銳直接了，樂瑤驚訝地看了他一會，點點頭說，“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不僅僅是因為你說的這個原因。”

溫漾放在膝上的手緩緩握拳，角的笑意越發和了：“是嗎，樂小姐還覺得會是因為什麼？”

“不知道。”樂瑤收回目看著車窗外，過了一會才說，“只是覺得你應該完全有能力讓自己不去‘應付’的，你依然這樣做，除了你說的原因，大約，你還有什麼想要得到的東西，讓你必須去‘應付’。這個東西，應該還不是錢權方面的。”

誰能想到有一天，他會坐在車子里，和一個工人伴聊自己的心意呢。

溫漾沒有回復樂瑤，他只是安靜地坐在那，再也沒有開口。

他輕慢地闔了闔眼，和一樣轉頭看著車窗外，兩人方才還親無間地談話，此刻卻好像分道揚鑣的陌路人。

所幸溫宅很快就到了，司機先下車為溫漾開了門，樂瑤想起自己上車時司機有來開門，便也耐心地坐在那等待。

但令意外的是，為開門的人不是司機。

自下而上抬眸去，明明是純無比的模樣，卻眉梢眼角都泛著人犯罪的風。這樣矛盾，這樣迷人的片刻，被溫漾捕捉得嚴嚴實實。

他到底和常人不同，面不改地側請下車，樂瑤抬手捂住口防止走，步履優雅地下了車，亭亭玉立在他邊。

和韓慧僑高差不多，穿上高跟鞋之后到溫漾下上面一些，倒也還算般配。

他們一下車就吸引了不人注意，溫宅今天是家宴，能出現在這里的應該都是姓溫的。樂瑤對大家族的了解只來源于豪門港劇，這還是第一次有機會近距離接。

溫漾十分隨意地朝曲起手臂，樂瑤這次沒有不分場合地要求握手，很淡定地挽住了他的手臂。倒是被挽住的男人側目看了一眼，在看回去之前收回了視線。

“大爺回來了。”管家走上來，隨著他的到來，其他人也漸漸圍到門口。

樂瑤隨便數了數，門口站著的男老就得十幾個，這家人可真多。

溫漾一掃之前車上的倦，漫不經心卻溫紳士地說：“大家都到了？我來遲了，真是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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