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黎東白在說話時,按了一下床頭的鈴,把護士招進來。
護士敲門進來,看了看房間的大佬們,心臟承能力不行,訕訕地低下頭去。
“這位是楚小姐,帶去做個檢查。”雖然楚陌說不困了,但他還是不放心。
楚陌皺眉,拒絕道“我不需要。”
“聽話,”黎東白勸,帶著幾分哄人的意味,“就做個檢查而已,不然我不放心,你看我傷得這麼重,憂思過重不利于恢復,你于心何忍?”
容馳看不下去了,梁非城似笑非笑。
楚陌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但最終還是和護士出去了。
等病房門被護士關上,黎東白坐了起來,立馬換了一張臉,嚴肅地質問他的兩個兄弟“黎若怎麼來了?”
梁非城對容馳抬了抬下,示意他說。
容馳就解釋道“昨晚你完手后沒多久就出現了,說要等你醒來才放心,也沒做什麼,我們也不好趕走對吧。”
“那我,沒胡言語做什麼吧?”他以前就有這病,生病的時候喜歡胡言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過什麼話,做過什麼事,傷和生病本質上沒什麼區別。
他夢到自己吻了楚陌,別是自己對黎若做了什麼,那他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不過,也是他想太多了,容馳和梁非城還在這,他們雖然平常喜歡互損,但關鍵時刻不會含糊,斷然也不會讓黎若單獨留在病房里陪他。
“沒有,”梁非城給了他一個安心的回答,然而他話音一頓,“就是了幾聲楚陌的名字而已。”
黎東白往床頭上一靠,英俊而蒼白的臉上出一的笑意,下意識地想抬起手自己的額頭,不小心扯到了傷口,嘶的一聲。
“對了,你們告訴我媽了沒?”
“昨晚那麼晚了,就沒給白姨打電話,想等你醒來再告訴,又被事給耽誤了,我現在給打個電話。”容馳說著,要拿出手機。
“別,”黎東白出左手攔了一下,“還是先別告訴了。我媽一來,我和楚陌就不能有‘二人世界’了,況且,也不想當燈泡。”
在這方面,白士還是很開明且善解人意的。
梁非城嗤笑“你怎麼這麼不要臉,還二人世界。”
……
楚陌跟護士出去后,沒想到在門口遇到了還沒離開的黎若。
出去時,黎若正背對著門口的方向,低著頭,看樣子很像在抹眼淚。
楚陌想當作什麼都沒看見,卻是護士開口道“楚小姐,這邊,我帶您過去。”
黎若的背影微微一僵,緩緩地轉看了一眼,和楚陌的視線在半空中匯。
垂下眼睛的手,從容地說“眼睛進了臟東西,楚小姐這是要去哪?”
既然已經面了,說話是難免的。
況且……
楚陌淡淡地說“去檢查一下。”
黎
若點了點頭,后怕地嘆了一口氣,說“我聽說了昨晚的事,真是太驚險了,幸好東白及時趕到,不然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謝謝黎小姐的關心。”
黎若搖了搖頭,“我們也算認識一場,關心你一下是人之常。只是東白傷得這麼嚴重,我都不能幫他做點什麼,實在覺得很愧疚。”
楚陌好整以暇地看著,“你不是在病床邊守到他醒來麼?黎小姐已經做得很好了。”
“我是很擔心他,但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楚小姐,你別誤會東白,我們雖然以前是男朋友關系,但已經是過去式了,我們現在就是堂兄妹和朋友的關系。”
“既然黎小姐知道是過去式了,那還有什麼可愧疚的?只是朋友的話,已經仁至義盡了。”楚陌淡淡一笑。
黎若被的話一噎,隨后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楚陌是故意惹說出這句話的。
這個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面上很平和地說“可到底曾經相過,還是會覺得心疼他,楚小姐是不會懂的,我和東白以前很不容易。”
楚陌嗯了一聲“知道不容易,不然你們也不會分手。”
黎若暗暗攥了拳頭,“沒想到楚小姐看上去對東白不怎麼在意,原來也是會吃醋的人,這樣夾槍帶棒的說話,會不會太失禮了?”
楚陌將垂在前的長卷發到肩后,淡淡地失笑道“黎若是吧,你的那些含沙影的話,我不是聽不懂,只是沒功夫跟你掰扯,甚至覺得有點好笑。
三番兩次的,是你自己非要往槍口上撞,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上趕著找罵的人,你是第一個我開口懟的人,你應該到榮幸了。”
黎若今天才真正的看清楚陌,原來是這樣一個人。
盛氣凌人、恃寵而驕、目中無人、狂妄自大。
才是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見到如此囂張的人!
“而且,”楚陌的目停頓,一瞬不眨地看著黎若,彎道,“黎東白為了我連命都豁出去了,你覺得你橫在我們之間,我還會再誤會什麼嗎?所以,以后你那些想要蓋彌彰而讓我誤會什麼的話,別再說了,沒意義也很好笑。”
……
梁非城和容馳到底還是等到楚陌檢查完之后才準備離開,楚陌去了一管,報告要等半個小時之后才能出來。
離開之前,梁非城對楚陌說“我還沒給他找護工,所以暫時先麻煩你幫忙照顧一下了。”
黎東白虛弱地躺在枕頭上,想裝客氣地說一句什麼他可以的,但一想到楚陌其實也是個耿直的姑娘,萬一把他的客氣當真了呢?
所以他點了點頭,一臉誠懇地看著楚陌,說“拜托你了。”
容馳心里憋著笑,等走出病房,他才對梁非城豎起拇指,“對黎若說已經給老白找了護工,對楚陌卻說沒找護工,老三,我發現你心眼多啊。”
梁非城淡淡地說“教書育人要因材施教,方面也是同樣的道理,我這不心眼,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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