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堂妹

撂下話，我直接下樓。

霍家大廳人來人往，一些是霍家合作多年的對象，一些則是老太太生前好友。

我順著樓梯往下走。很快就看到一抹悉的影。

是薑淩澤跟薑菀，沒想到他們也來參加老太太的告別儀式。

薑淩澤我，“白小姐，你也在啊。”

我頷首微笑，順勢看向薑菀。

刻意回避我的視線，想來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

“嗯。畢竟我現在還沒跟霍允辭離婚。”我苦笑，招呼他們去坐。

薑淩澤搖搖頭，側過子，視線落在不遠的一個老者上。

對方滿頭華發，但是神狀態很好。

霍東巒正跟對方說話，臉上也是極見的恭維。

“今天我也是作陪，薛老跟老太太是生前好友，二十多年未見，沒想到這一次是永別。”

薛老……

聽到這個稱呼，我一下子呆愣在了原地。

也不知道緩和了多久，我才回過神，同時，也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朝著對方跟前走去。

霍東巒見我出現立刻沉下了臉，“誰讓你過來的，沒看到我正在……”

“外……”我張了張，眼淚瞬間模糊了我的眼睛。

薛老顯然也嚇了一跳，扭頭看向我。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薛老明顯踉蹌了一下，跟著直接昏死了過去。

薛老的反應嚇壞了周遭一眾人，霍東巒更是直接推開了我。

“醫生！快啊！”

薑淩澤上前，在醫生的幫襯下送了薛老上樓休息。

我呆愣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是了……

真的是外公！

我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我竟然還能再見到外公一麵。

回過神，我趕衝上了樓。剛到客房門口就被霍東巒給攔住。

“白清蒔，看看你做的好事！你知不知道薛老是我們霍家的恩人，更是……”

“讓我見見他！”我祈求道，“爸，霍家主！我求你讓我見見他，我真的……”

“允辭，還不快帶走！”霍東巒不耐，招呼霍允辭帶我離開。

他強行帶我回房間，有些不耐煩地跟我解釋，“薛老是老太太生前好友，也是我們霍家的恩人。全家上下對薛老很敬重，如果他……”

這會兒我本就聽不進去霍允辭說得任何話。

外公……

從父親去世到母親帶我來帝都已經過去了好多年，我從未想過這輩子還能有再見到他的時候。

“白清蒔，你有在聽我說話嗎？”霍允辭我。

我猛然回神，“薛老家這些年過得怎麽樣？他的兩個兒……還有那個不良於行的兒子……”

“你對薛家這麽了解？”霍允辭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沒忍住眼淚。

何止了解……我小時候還在薛園生活過一段時間，小姨跟小舅舅都很喜歡我。

小姨跟媽媽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小舅舅雖然子不好，可每次都慫恿我爬樹抓鳥。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霍允辭，薛老的還……”

我的話還沒問完，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太太，薛老先生想見你。”

聞言，我趕抹了眼淚衝了出去。

客房，薛老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接醫生檢查。

這一次見到我，薛老的緒明顯穩定多了。

“像！跟婉箬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薛老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我直接撲到了床邊，“外公！薑蒔好想你啊！”

“外公也想你，也想你……”薛老抱著我跟著哭了起來。

客房，原本嘈雜的靜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們外祖兩人不知道哭了多久才停下，薑淩澤給我遞了紙巾，臉上是溫的笑意。

“果然，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沒猜錯。”

我噎著，疑地看向他。

外公這才跟我解釋，“半個月前淩澤發了你的照片給我，說是見到了你。不過對你的份存疑，正好我趁著這頌竹的離世就過來看看。”

“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心裏還是很慨。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外公。

“你母親的事我都聽說了。那孩子命薄。”外公老淚縱橫。

我趕替他拭淚，“外公，我也沒想到會再遇到你。我真的好高興。”

“高興還哭。”外公了我的腦袋，“一晃眼我家小薑蒔也長大姑娘了，聽說你結婚了。你夫婿我之前倒是見過幾次，很不錯的小夥子。”

聽到他誇讚霍允辭，我心裏委實有些複雜。

畢竟當著霍家人的麵我也不好跟外公說，我要跟他離婚。

霍家這邊也沒有想到我跟薛家還有這一層關係，對我的態度也變得有些微妙。

事後，我讓外公在這邊休息。

薑淩澤住了我，“現在我該怎麽稱呼你？堂妹？”

我抿，有些不好意思，“薑家這邊我沒回去過，所以不知道薑家這邊有哪些長輩。”

薑淩澤笑了笑，拉過薑菀，“我是其次，重點是。”

“嗯？”

“薑菀是你妹妹。同父異母的妹妹。”薑淩澤鄭重介紹。

而我直接懵了。

我親生父親不是已經死了嗎？

那場大火，薑家自己放得大火，差一點燒死我們一家三口，我父親為了讓我們母逃出去葬火海。

而我母親不得不帶著我孤來了帝都。

“小叔還活著。那場大火裏他僥幸活了下來，可惜被煙霧嗆壞了嗓子，還失去了記憶。”薑淩澤解釋道，“兩年後，爺爺主張讓小叔娶了菀菀的母親。”

“你說，他還活著……”我不可置信張大了，但轉念看向薑菀時，才想明白為什麽第一次見到薑菀就會有一種莫名的悉。

原來是因為，是我妹妹。

“對。”薑淩澤歎了口氣，“小叔也就是這幾年才想起你跟薛姨的事，可惜爺爺一直不讓我們找你。薑蒔，我知道你一定怨恨我們。這次回州，我希你能跟我們一起回去。”

“那還是算了吧。”我想都沒想直接拒絕薑淩澤的請求，“我母親生前就不是薑家的人，死後也不是。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