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時間久了，我就覺得……想要為一個完的妻子是很累的，因為我不管做得再好，只要一看到你，我所有的自信都沒有了，我的力越來越大，我不知道自己還能為了那段婚姻撐多久，可是，我真的累了……”

郁寧看著霍庭深，一個字一個字說得清清楚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霍庭深，兩眼酸得厲害，可愣是不敢眨眼。

知道，一眨眼，眼淚就會當著霍庭深的面掉下來。

那麼努力地在離婚后維持著自己那點面，不想此時在霍庭深面前毀于一旦。

“我其實有很多缺點，我也發脾氣，我也很小氣，我喜歡斤斤計較，我越是用力地藏著自己這些缺點，就越是要努力得裝出一副溫的假象來，從我跟你離婚以后，我突然間覺得我可以放肆得做我自己，我想發脾氣就發脾氣，想耍子就耍子，我不用怕被誰看到，也不用擔心因此會惹人討厭……”

“所以，你覺得，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保持著微笑，反問霍庭深。

霍庭深第一次從郁寧口中聽到這些話，足足愣了許久，眼底滿是不敢置信。

他眼中那個溫小意，又善解人意的寧寧，只是費力得討好他所表現出來的嗎？

想為他心中完的妻子，一直撐了三年多，而他……從來就沒發現原來過得這麼辛苦。

“寧寧，我……我不知道……我……”

他看著郁寧微笑的臉，慌得有些手足無措，郁寧能跟他把這些心里話全部說出來，他就知道，是要徹底跟他告別過去，告別過去的郁寧，告別過去郁寧跟霍庭深之間發生過的一切的一切……

他從此真的要離開的心，離開的生活……

他慌了，怕了。

他想告訴，他不需要一個多麼完的妻子，他的妻子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不知道，當他霍庭深的老婆，會讓力這麼大，這麼辛苦。

他有很多話要對說，可對上禮貌又疏離的微笑時，他的大腦卻是一片空白，要對說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我現在跟師兄心平氣和地說這些，是因為你在我眼里還是我最敬佩的師兄，以前是，以后也還是。”

但……也只是師兄而已。

霍庭深心里深知這一點，心里暗暗苦笑。

郁寧說完這些話，目便看到了醫院門口進來的那輛悉的瑪莎拉，對霍庭深道：

“今晚謝謝師兄你特地來看我，醫院里的同事們應該不知道我們離婚了，所以才會看到我在醫院就通知你，麻煩師兄改天跟他們解釋一下，我先走了。”

說完，對霍庭深揮了揮手，加快腳步朝裴煜的車子跑去。

霍庭深站在原地，周仿佛被澆了一盆涼水，又冷又難。

看著郁寧坐上了裴煜的車，隔著擋風玻璃，他都能看到郁寧跟裴煜肆意大笑的表。

這一刻，霍庭深才陡然意識到，跟他結婚的三年多來，郁寧從來沒有像這樣笑得那麼肆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