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聽出了他語氣里的試探,心跳都跟著加速。
難道他猜到了嗎?
不相信就算了,為什麼非要呢?
看了一眼男人后的門,覺得再這麼吵下去也不是辦法。
再多說一點,遲早會餡的……
“我沒事,也用不著你管!你不是應該去安你的司雪嗎?!你不要忘了,我們很快就沒關系了!”
顧念說完就從他邊繞過,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手被人從后抓住。
“陸時謙……你放開我!”
陸時謙地鉗制著,眼神不容置疑,“你不要在這種時候鬧脾氣,去醫院做個檢查就回來。”
萬一真的是……
他連想都不愿意想那個可能,但又怕萬一。
正當顧念快要崩潰了,總算從外面聽到了林妙的聲音。
“你們……你們這是又怎麼了?”
在樓下就聽到吵架的聲音,以前可沒這麼明目張膽的鬧啊!今天這是因為什麼大事?
“林阿姨……”
顧念著這個空擋,掙開陸時謙的手就跑到了林妙后,心里的委屈藤蔓一般纏繞上來,沒忍住眼淚直掉。
后面聞聲而來的陸啟明,一眼就看到顧念躲在林妙后面哭。
“念念啊……這是怎麼了?”
陸時謙站著不,也不說話。
只是那臉上的表像是能冰凍三尺。
“你……你……”
陸啟明也上來了,指著陸時謙,氣得臉都紅了,“鬧出這麼大靜,你想干什麼?!”
“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你都敢欺負念念,還不知道以往是怎麼對的!你真是……有沒有一點丈夫的樣子?!”
他越說越激,甚至想上手。
顧念怕他刺激,也怕陸時謙繼續抓著剛才的事不放,要是說到健康問題,陸啟明和林妙說不定也會勸去做檢查
。
到時候就不好圓了……
平復了自己的心。上前拉住陸啟明,“爸……”
“我們沒事……我中午吃了冰淇淋,腸胃有點不舒服,但是現在已經沒事了,他也是……關心我。”
天地可鑒,顧念真的不想替他說話!
可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這件事給搪塞過去。
林妙也趕出來打圓場,“是這樣啊……念念你真的沒事吧?時謙你也真是的,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陸時謙“……”
對面的三個人沆瀣一氣,無懈可擊。
他突然就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但明確的覺到,顧念確實是不想去醫院。
顧念這會兒臉也緩和了一些,沒有剛剛那麼慘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人撐腰了,所以說話的底氣都比剛剛足。
“林阿姨,我真的沒事。”
說這話的時候,目若有似無的瞟向對面的男人,仿佛是特意對著他說的一樣。
“我自己的自己還能不知道嗎?如果真的哪里不舒服,我肯定會去醫院的。”
陸時謙看著一本正經的表,真是氣不打一出來。
所以現在就他里外不是人了?
那邊的林妙在攬著顧念小聲安,陸啟明時不時一句,再空給他一個充滿“父”的眼神,威懾力十足。
“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陸時謙眼皮突突突的跳,說完就繞過他們離開。
又一次,他在顧念這里踢了鐵板。
“別理他!他這個人打小就不討人喜歡!”
陸啟
明的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狀態倒是很好,“下回他要是再欺負你,只管來找爸!看我收拾他!”
“謝謝爸。”
顧念心里暖烘烘的,徹底把心放回肚子里。
還好……還好沒有去醫院。
又說了幾句之后,陸啟明和林妙回了房間。
顧念也沒心去扔阿瓦達的東西了,這會兒看著這些又是另外一種心境。
回房躺到床上,越想越難過。
同時也很快想明白了一件事。
阿瓦達的死,和司雪一定有關系。
顧念抬手捂住眼睛,線半點也滲不進來,像突然墜進了暗淡無邊的夜。
怒火和懊惱接踵而至。
深吸一口氣,事已至此……要把阿瓦達拿回來好好安葬。
……
第二天一早,顧念就去了司雪家。
門從里面拉開,穿著睡的司雪難掩驚訝,“顧念,你怎麼來了?”
“看到我很驚訝嗎?”
顧念面無表的看著的眼睛,“我來拿回阿瓦達。”
司雪怔了片刻,顯然沒想到是這件事。
還沒說話,顧念往里面走近了些,又補一句“順便請教一下你,阿瓦達是什麼藥中毒死的?”
原本并不想追究,因為無論如何阿瓦達都已經回不來了。
可當看到司雪的這一刻,顧念突然就想問個清楚。
陸時謙不是說司雪很難過嗎?
可哪里有半點傷心的樣子?
甚至……
睡的低領已經快到肚子上了,并且里面還沒有穿!是不是以為來的人是陸時謙?
那還真是讓失了!
司雪臉微變,但很快
就鎮定下來。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藥引起的中毒,這個恐怕得尸檢,可惜現在狗已經火化了。”
死無對癥。
眼中的得意被顧念看得真切。
顧念皺了皺眉,眼前的司雪,真的是認識的那個溫似水的人嗎?
“你不知道?你為什麼不知道,阿瓦達是送到你這里來之后才死的,我想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顧念著手里的包,第一次覺得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緒,氣都上涌到了頭部。
“隨便你怎麼想。”
司雪也不想跟過多糾纏,直言道“但是那條狗的骨灰我不會給你,你請回吧。”
說好了要和陸時謙一起埋,就這麼給了自己回頭上哪兒找去?
態度出乎意料的冷漠。
和往常溫婉的樣子大相徑庭。
像說的不是自己的狗,而是不要了的垃圾。
顧念眼眶控制不住發紅,調整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著司雪肯定的說“是你給阿瓦達下的藥。”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司婉無波無瀾的一雙眼睛看著,許久。
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除了裝可憐之外,還會什麼?陸時謙又是看中什麼?
“是我做的又怎樣?!”
突然就不想裝了,甚至角流出一笑意,“倒是麻煩你幫我背鍋了。”
司雪從第一眼見到顧念,就很討,從頭到腳的討厭!
憑什麼就因為一個當教授的爸爸,就可以四到關注,所有人都為開先例,恨不得界上好的東西都給!
那司雪又差到哪里呢?
顧念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司雪仿佛變了一個人,眼神里的輕蔑像一條吐著信子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