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戶是上帝。

姜姒故意得罪客戶，完全是掀桌子做派，讓大家都沒得玩。

要不是這麼多人在，江野真想給姜姒鼓掌。

滿意地欣賞完所有人的神，姜姒才不不慢勾，看向蘇月微：“還有月微，雖然你是我手下，但之前好歹也是總公司的銷售部部長，怎麼連和客戶簽單的流程都不知道。

公司的章必須由部長本人親自蓋，如果部長本人沒辦法到場，則需他本人出書面授權書，授權給副部長，副部長才可以代由蓋章。”

蘇月微居高位多年，很久沒像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訓得像是個孫子。

一口氣卡在口，上不來下不去。

林沫雪見狀，小聲嘀咕一句：“姜副部長，不就是幾個單子嗎，至于發這麼大的脾氣嗎？您要是拉得下臉，我相信有很多男人愿意為你簽單的。”

姜姒掀起眼皮，冷冷掃林沫雪：“你腦子里裝的都是黃廢料吧？”

林沫雪子抖了一下，委屈：“我……我沒別的意思，是姜副部長你想多了吧？”

“說話都能讓人產生歧義，我真的很懷疑你能勝任銷售這個職位嗎？”姜姒雙手抱臂，“不能干，還是趁早辭職了。”

說完，轉離去。

會客室里一片安靜，半晌，才有人開口：“要不……還是不簽了吧？”

說話的是孫小姐，是姜姒手下第二大的客戶。

推了推眼鏡：“姜小姐在我們店里時，為我們創造了不業績。”

外界都說姜姒是個沒用的花瓶，空有一張皮囊，能簽單完全是仗著裴硯人這一層份。

但凡是和姜姒合作過的，都知道外界傳聞是假的。

姜姒容知識扎實，講課妙趣橫生，銷售技巧靈巧多變，每次只要下店里講課銷售，店里銷售額肯定暴漲。

要不是棠藝暖，他們還真的不想和姜姒終止合約。

蘇月微連忙阻止孫小姐，又給林沫雪遞眼，讓把門關了，才低聲音道：“各位，你們可要想清楚了，我這麼做，可不是為了自己的業績著想，而是為你們著想。

當初為了討好姜姒，各位和公司簽訂合約，棠家大小姐肯定知道這事，難道你們就不怕棠家大小姐結婚后，對你們進行清算？”

幾個客戶的臉暗了暗。

蘇月微瞅準機會繼續忽悠：“雖然你們已經終止了和姜姒的合約，但這對來說，不痛不，你們和我簽約，明明白白告訴所有人，就是因為姜姒才不和公司合作，棠小姐知道這事，還能挑出你們的不是嗎？”

這幾人能做到大老板的位置，都不是等閑之輩。

蘇月微所說的，正是他們擔心的。

李太太敲了敲桌面：“我看還是簽吧，姜姒沒了裴硯，什麼都不是，但是棠家大小姐可不一樣，將來可是裴夫人，是京都的主人，我們行事，還要看臉。”

其他幾人也附和地點點頭。

蘇月微欣喜，忙林沫雪去拿合同。

辦公室眾人看到這一幕，愈發篤定姜姒在公司時日無多。

江野過百葉窗看到捧著一沓合同回會客室的林沫雪，對坐在沙發擺弄手機的姜姒，不滿道：“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

“急什麼？”姜姒眼皮都沒掀。

“你還真打算被炒之后跑路走人？”江野回頭。

姜姒放下手機，認真思索起來：“你說是去非洲還是歐洲好，非洲信息沒那麼發達，裴硯肯定找不到我，但我這人被養壞了，慣著，要不還是去歐洲……”

江野正要說話，門外響起敲門聲。

“進。”

姜姒慵懶啟。

推開門依舊是林沫雪。

只是這一次，臉難看，囁嚅道：“姜、姜副部長，李太太……李太太說要跟您簽約。”

姜姒眼眸掀起極細的波瀾：“你和李太太說，和蘇月微簽約也是一樣的。”

話落，李太太孫小姐幾個客戶便推著門進來，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比從前還要諂。

“姜小姐，這合約必須跟您簽，”李太太笑，“我們合作這麼多年了，都有默契了，還是覺得和您簽比較好。”

孫小姐也跟著道：“是呀，姜小姐，其實我昨天和你終止合約后，就后悔了，你說我們合作這麼多年，也讓我掙了不錢，我怎麼就……”

這風向變化得太快，不止江野一頭霧水，姜姒也抬眸探究看向蘇月微。

蘇月微站在最后面，臉上已經是掩飾不了的沉。

“幾位，”姜姒啟，“我不是強買強賣的主，你們用不著顧念舊，想和誰簽就和誰簽！”

不料，幾人聽到這話，反而一個個臉煞白，哀嚎著懇求姜姒，說什麼也要和姜姒簽約。

這麼上趕子送錢的，眾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一個個面面相覷。

姜姒頭疼，讓江野去擬合約，并且直接把三個月拉長了半年，這些人非但沒有打退堂鼓，反而急速簽了約，仿佛晚一步，就會有殺之禍。

姜姒將他們送到門口，臉上的笑意散去。

江野：“他們吃錯藥了？”

姜姒：“你去打聽打聽。”

這些人忽然改主意，肯定有問題。

江野在辦公室人緣不錯，很快就打聽到了：“聽和林沫雪走得近的說，簽約時李太太接到了一通電話，不知道說了什麼，李太太臉當場變了，接著其他幾個人也接到了電話，表和李太太如出一轍，再然后，就是跑你辦公室去了。”

姜姒轉著手中的筆，沉片刻：“可惜不能查到那些電話是誰打的。”

江野大咧咧坐下：“管他是誰打的，有了這些業績，總公司那些人還不得對你畢恭畢敬，要我說，這些人的腦子也是有問題，要不是沖著你，李太太他們會大把大把砸錢簽約？”

說著，他倏地坐直，嚴肅道：“你說，會不會是裴硯給他們打的電話，迫使他們改的主意？”

姜姒噗嗤笑了：“你說外星人侵地球我信，裴硯幫我？你又不是沒見過他在外人面前裝不認識我的樣子。”

江野撇撇：“也是。”

裴氏大廈。

魏書小跑著敲門進了裴硯辦公室：“先生，那幾位容店的老板已經和姜小姐簽約了。”

裴硯頭也不抬，修長手指敲擊鍵盤，仿佛本沒有聽到魏書說的話。

魏書早已習慣，繼續匯報：“老夫人來了，在休息室等您。”

裴硯目鷙一分，片刻，涼薄抬眸，起，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