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長嘶一聲,眼看就要將應蒼甩下去。
但涼國使臣知道馬上之人不是普通使者,而是涼國的皇帝,一個個命都不要,都圍上去攔馬,一時間下面作一團。
應蒼拼盡全力拉住馬韁,卻還是被馬兒甩了下去,幸好下面圍馬的涼使眾多,及時接住了應蒼,沒讓他什麼傷。
但馬兒上吃痛,愈發狂躁起來,一個長嘶,便要掙眾人的束縛,發瘋狂奔。
電火石之間,應蒼提起手里的劍,狠狠馬頸,鮮瞬間噴涌而出,噴濺在應蒼上。
最威武的馬轟然倒地,痛苦地嘶,子不斷搐。
這突如其來的舉不僅嚇壞了涼國使團,也嚇壞了殷國開道的兵。
確認應蒼沒有傷之后,涼國的人便將茶樓門口包圍住了。
而大殷人方才認出樓上之人是虞安歌和南川王,害怕這些涼國人趁機生事,一個個張不已。
涼國使臣看到自家皇帝驚馬險些傷,急之下,對著窗戶破口大罵起來“我們是涼使!你竟敢對涼使大放厥詞,還以暗傷人!把抓起來打死!”
路兩旁的大殷百姓聽到涼使在大殷地界還敢這麼囂張,一個個義憤填膺。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這扇窗戶上,商清晏索將窗戶打開,朗聲道“涼使似乎忘了,這里是大殷,不是涼國。”
下面的涼國人氣焰果然收斂許多。
商清晏目流轉,似漫不經心“還是說你們來之前,沒人教過你們何為做客之道?”
涼使聽到這話,又發起火來,正要駁斥,就見一旁的大殷兵一個個半跪下來對商清晏行禮“卑職見過南川王。”
涼國使者沒想到剛到盛京,就跟大殷的王爺產生了矛盾,只是他們皇帝險些出事,這口氣若是就這麼咽下去,實在失了涼國的臉面。
涼國那個太保主站出來,對商清晏道“南川王說我們不懂為客之道,可我們長途跋涉過來,卻遭大殷子襲,由此可見大殷的待客之禮也不過如此。”
商清晏手里轉著佛珠,看向他們的眼神愈發冷寂“大殷只對守禮的客人友好,似這位客人,熏心,看到貌子便出言調戲,我們自然不必將其當作客人對待。”
這一番話將涼國使臣懟得啞口無言,無力反駁。
應蒼卻在此時開了口“窈窕淑,君子好逑。我出言不遜,還不是因為樓上的姑娘過于貌,專挑在我經過的時候開窗,不就是為了吸引我嗎?”
這無恥的樣子不僅功讓商清晏變了臉,也讓虞安歌像是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即便是隨行的涼國太保,也想說一句他們皇帝這般實乃有辱斯文。
見旁人都仰頭看著這里,虞安歌索把窗戶打開,從窗臺跳了下去。
一個瀟灑利落的落地后,虞安歌看著應蒼冷冷開口“原來涼人這麼自作多,真是讓我長見識了。”
大殷兵看到虞安歌后,都客氣行禮“見過虞小姐!”
應蒼滿是,看向虞安歌的眼神充滿探究。
方才虞安歌站在窗子里,他看不清楚,都覺得虞安歌悉,現在虞安歌站在他面前,應蒼看清楚了人,才算知道那悉勁兒從何而來了。
應蒼用輕佻的目上下打量了一下虞安歌“虞?虞安歌?難道你是虞廷的兒?”
虞安歌道“不錯。”
應蒼想到虞安歌方才的話“哈!你方才說,你日后會是取我命之人?”
虞安歌走近兩步,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不錯,我不僅會取你命,還會把你的腦袋擰下來,懸掛城樓。”
虞安歌說這話時,眼中閃過嗜的芒。
低沉的語氣讓應蒼莫名覺得頭皮發麻,倒不是畏懼,而是他聽出了虞安歌話語中的森森恨意。
應蒼用手背了一下臉上的馬,察覺到一不對勁兒來,他不聲試探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暗算我。”
這句話一出,旁邊的涼國太保冷汗便浸了服,連忙過來打哈哈“都是誤會!殷涼二國和平為主,蒼大人,大殷鴻臚寺的員等著咱們呢,咱們快點兒去歇歇腳。”
可應蒼還是一不,盯著虞安歌,不放過臉上毫變化。
然而虞安歌早有準備,神帶著幾分倨傲“管你是誰,就算你是涼國皇帝,來了大殷的地界,就得守大殷的禮。”
應蒼笑道“有意思,你真是有點兒意思。”
商清晏從樓上走了下來,走到虞安歌前,隔開應蒼冒昧的目,手里還拿著一個帕子捂著口鼻,似乎是嫌應蒼這一馬太臟。
“涼使還是快些去下榻之地沐浴歇息一番吧。”
涼國太保生怕再出岔子,也在一旁打著圓場“蒼大人,咱們快點兒去換換服,不然天冷,該著涼了。”
應蒼看了看虞安歌,又看了看礙眼的商清晏“我怎麼沒聽說近來虞府有喜事?”
虞安歌道“有沒有喜事,與涼使似乎沒什麼關系。”
應蒼冷嗤一聲,倒也沒有跟虞安歌他們再糾纏下去,只說了一句“我記住你了。”
說罷,應蒼便帶著一眾涼使離開,大殷的兵也不想節外生枝,忙著開路。
人群散盡,商清晏和虞安歌上了馬車。
商清晏警惕道“那個蒼大人,份不簡單。”
虞安歌直接道“那是涼國皇帝應蒼。”
商清晏大驚“什麼?”
虞安歌肯定道“應蒼此番殷,便是來打探大殷底細,好為之后的戰事做準備。”
商清晏道“他竟敢如此明目張膽殷!”
虞安歌嘆口氣“涼國皇帝登基已久,帝位穩固,滿朝文武齊心,幾個宗親對他忠心耿耿,應蒼此行雖然冒險,但他若真在大殷出事,涼國的鐵騎便會頃刻踏邊關。”
自古征戰,皆要講究一個師出有名,而涼國皇帝在大殷遇險,涼國便能名正言順侵了。
其實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大殷這些年來江河日下,本沒有開戰的底氣。
所以哪怕他們知道應蒼在此,也維持著虛假的和平,不能輕舉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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